我在一个学校门口见到语文组的同事,他义愤填膺地和我讲:
“你去听听,他们的谣言穿得太离谱了,说什么他天天接你上下班,说你和他好的不行,整天出双入对的。”我听完连看两只兔子吃西瓜皮,把冰棒往嘴里滴冰糕吃的心情都没了,抱着几节干枯的甘蔗就往学校冲。学校既不是现在的工作单位,也不是以前的母校,教学楼很宽敞,楼梯很陡,就像政府的小平房楼梯一样。
我急匆匆地冲到办公室门口,躲在左边的窗下,而男同事则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正在打麻将的同事笑,帮我打掩护。站了很久,他们也没说,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跟我一说话就把我暴露,我看她是故意的。
我蹲在门口在想,这种人我才不嫁,就算嫁也是嫁给鸿。想一想我好像好久没见他了,因为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算算时间,都快一年了,现在都是高二下学期了,他还在教高一。似乎我还和别的同学一起回答他的问题的。突然间才明白,不是许多情人之间都是因为大闹一场感情才更进一步的,我与他之间的误会真的算不了什么。
可是醒来才发现,我和鸿早已分开多年,04年我去实习,开始他对我相当好,可后来竟让我当着一千多号学生的面硬生生把我拦在主席台下。为这事我没少哭,当着学生的面不指名地骂他。他从门口经过时看我哭得那么伤心,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但眼睛里的落寞却瞒不过人。实习结束时我去找他写鉴定,他堂堂一个副校长居然打电话问校长夫人怎么写,那冷冷的态度,让我心寒。
回想当年我与他初次相见,我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女,什么都不懂,他呢翩翩君子,已为人父,女儿尚在襁褓。我笑他的普通话实在难听,也并未有什么多的想法。可渐渐地,发现他字写的漂亮,文章更好,唱歌来得,球打得也一级棒,人白皙又超级冷峻,实在很对我这个冷冷清清的性子。第一次考试我考绝无仅有的两个满分,他对我笑了,在我去他院子里看卷子的时候,宛如沐浴在三月的春风里。他从不点名提问,却能准确的喊出我的名字,怎能不叫我心里自是暖暖的呢。
天不遂人意,我的成绩因为外力的作用并不能总在顶峰,老师们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除了他。他依然对我笑,依然叫我帮他批卷子,依然关注我。初二换了好多老师,我更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苦苦挣扎在学习的谷底。他竟在知情的情况下,将地理的年级单科奖给了我,叫我看到了些许希望。也许于他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但于当时的我却有着无可估量的作用。看着他也如我一般不得志的样子,我也心疼起他来。唉,也算得是同病相连了。
上了初三,班里来了一个同村的补习生,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我们经常讲起他。这才发现我的心里早已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于是我常常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看他远远经过的背影,只要见到了我就能快乐上一整天。于是我放弃了进市重点高中的机会,只为了能呆在他身边,继续做他的弟子,和他在同一屋檐下。有人笑我傻,可年轻人谁又没傻过几回呢。至今我都不怪他,那是我自己愿意的。
可惜天意弄人,他居然没有教到我们班。好在他的班须得从我们班门前经过,每个星期我可以至少两次看到他从门口经过。所以,每个星期的那两节课我总是坐立不安。当他终于如期而至,我的心都提到了脖子眼上了。深深地望他一眼,他也总是深深地凝望着我。那场景总让我一听到<<两两相望>>就只想落泪,那眼神犹如深潭一般总叫我失神。坐在第三组第一排,我那近视的眼睛居然看清他的眼神,不得不说是奇迹了。
后来我梦到,有人要抓我去做妓女,他就在旁边,他们说只要有人愿意帮我,就不用去做那下流的勾当。可是他欲助不能的望着我,他伸手抓我伸出的手掌却没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拖走。时间一闪,我与他对着红烛拜堂成亲,那是我经历过了风尘之后的事了。我当时心里就像被人戳了千万刀一样痛,痛得我无声地哭醒过来。枕巾已经湿了大半。我明白现实中他的处境就是如此,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我考取了大学,离开了母校,他却得了新校长的赏识做了第二把手。大约人做了官都会变吧,他也不能免俗,所以,他伤害了我。我一时气盛,签了外地的工作。在见他逆着光站在我对面都没认出来,若是从前,他在我身后十几米,不用看不用听,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的。哎!
我走了,不久他也走了,放下了副校长的位子,去了遥远的昆明。
我开始怀疑他的动机,仅仅是怀疑。我恨过他,恨到没感觉,可是昨晚的梦告诉我:我已然原谅了他!
鸿,你还好吗?我们相识十三年了,我已从少女长成了大姑娘!谢谢你在生命了给过我亮色,不管是你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2008-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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