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翻纤,一张张桃花笺随水漂流。笑颜嫣然,二八芳华的她正享受着生活的美好。薛涛,那个琴艺无绝的女伶,那个聪慧美丽如桃花般的女子,她的一生也正如桃花一般,开得美艳,凋得绚烂。
她的琴艺,令天子痴狂,她入宫做乐妓,令所有的人追迷。我不得幸,不曾听过那样一首天籁之音;而她的才情,也使天下的文人墨客寻芳而至,赞叹不已。
然,纵使她名传大街小巷,知她的人又有多少?那些寻名而至的骚客,解她的人又有几何?
她的身份奠定她的地位,再出名,也无法突破封建的束缚,这是她的悲哀。
薛涛小的时候,相传有一个梧桐诗谶的故事。说是再一次宴会上,薛涛的父亲命其作诗助兴。薛涛随笔一挥,写下两句诗来:“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是一首颂梧桐树的诗,宾客看了拍手叫好,其父却眉头不展,认为这便是奠定了她日后为妓的命运。然而这种说法无非是加强神秘色彩,不可全信。
在薛涛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少过客的痕迹,但其中最为重要的,应该就是韦皋了。
薛涛走入京城,名气渐露,到后来被捧为交际名花,韦皋是付出了很多的,可以看得出他对薛涛有着很大的希望,也反映出薛涛的才情打小就显露了出来。
在乐妓中,很少能有人把才艺双全演绎的那般完美。三月的桃花由朵儿走向青涩,在走向绽放,在明媚的春光下,唯有那一朵争夺着天地的光芒。她的心,她的情,又向谁开?
身为那样一个女子,她风光却不光彩,男子趋之若鹜,然而随着岁月流逝,她的容颜留不住,是否魅力还能留得住?
她看着,身边的男子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却没有谁可以为她而停留,也许他们追求的,只是随波逐流的形式和一份虚荣罢了。人走了,又走,渐渐的,连韦皋也离她而去。
她开始感到惶恐,那一刻,她不再是众星捧着的明月,不是百花丛中的独秀一枝,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渴望安定罢了。
她研制出一张张薛涛笺,将那溪流染成了胭脂水;她在红笺上写下十离诗,寄给那负心的人儿。她生如桃花,绽放的美丽;她凋如桃花,离去的果然。
她周身散发出一种气质,那是一张美丽的旗帜,永远被人们追随;而在看透了以后,她不再留恋,毅然的放弃了虚华。
生如桃花,她却改变了桃花女的命运,她是生命的王者!
一张桃花纸笺随水流走,那个女子静静的立于岸边,注视着流逝的水,不语;而我,立于高坡之上,注视着她,也不语。
雨点打落时,桃花,开的正艳,被扯下,逐渐凋零。
她转身,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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