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冬,气温下降得厉害,尽管把窗户关得很严,坐在书桌前却依然能感到一丝寒意透过这个空间里我不知道的缝隙来到我身边。
台灯带黄的在房间打上一层暗淡的色调,看着摆在面前的理科书,思绪却像一只低飞的小虫,尽管拼命地扇动着翅膀却依然找不到方向。
合上书本,走到阳台,寒风轻易就逼得眼角出现了湿润。抬头看着天空,不是很暗,有几颗星光在闪烁,它们貌似在对我笑。
你们在我的脑海里笑了,你们都在对着我笑,灿若桃花。
二
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
我们能看见东西是因为光的反射。那么,浮现在眼前的一切也需要光线花费时间反射过来。听说光的速度很大,所以,只需一点点时间,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几秒,或许更短。如此,我们能在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几秒之内看到过去。
于是过去离我们很近很近。
于是,我要花很久才忆得起来,被现在称为那个时候的事情。
三
一个生命在另一个生命中的交叠,是一种侵蚀,那是真正可怕的力量,直穿意识。当还在为生命中出现的人暗自欢喜时,一种深入灵魂的痛楚骤然漫上全身,像一阵黑色的风瞬间贯入喉咙,哽住了呼吸。
光华碎尽,曾经的交错轰然崩蹋,仅留被侵蚀的残余。她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到西边正在下坠的夕阳。憔悴得很唯美。
无数的尘埃中和了沸腾的喧嚣,盛行在白天里的高温像失去了能量的支撑,逐步萎缩成西边山野间的残影。天边连结一片烧红的云,在沦陷前做最后的挣扎。
这样的遗憾,应该。
简洁的笔划组合了零乱的字型,重复的词义粉碎最后的坚强。不断重复,不断涣散。除了自嘲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我拒绝你的道歉。
也许,在某一天我会接受,以淡忘的形式。
深刻的意会,被谁切割掉一层。脆弱的质地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走进阴暗的过道,光明遥不可及,黑暗不可相信,排空所有杂质,静听血液里忧伤的底音,尖锐而苍凉。
我开始倾听流年,每日每夜。时间成了忠实的守夜者。
幸福的渴望像将醒之梦迅速退却,谁也不会成为谁。那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它很远很远。
四
飞越了千山万水的鸽子,衔回古老的信笺,依然能在每时每刻沉重起来。她说习惯我的存在,她说分隔在两个城市,要很久才重逢。她说她喜欢看我笑。他称我为“飞羽”。他说跟你在一起让我感到理智。他与我一样喜欢着流年,他说,有欣喜,有伤痛,有泪水与欢笑,这就是我们的似水流年。闭上眼睛,关掉留言。
岁月的潮水涌上了记忆的沙滩,往事浮上潮面。我在那里发出一声叹息。
五
记忆中的风铃轻快地叮当了几声,是谁,拨动了它。
时间开始骈散,我们还来不及走出这个纷乱的季节,来不及说再见。将风铃送出时没有多少感伤,而转身的刹那便清晰地承受着万劫不复的孤独。最怕突然失去的感觉。
那天的街灯很狂妄,洒满了一地的孤寂。路上的斑马线永远踏着繁忙的交错,他们相遇,然后错开。我们分两个方向。
云朵像被重创一样,寂寞悬在半空,摇摇欲坠。天空开始砸下失落天使的眼泪,不苦不咸,却酸到极致。它们纷纷垂下沉重的身躯,疲倦无力地滑过我的脸颊,给我留下最后一丝笑靥,然后坠落在眼前,夭折。来不及对我说再见。
那晚的风很急,我坐在顶楼上,很多星光来到我面前,它们微笑着听我讲故事,我在日记里写下你们的名字。
六
想象流转的摩天轮,把这世界展望,不分西北东南,忘掉所有繁忙。
离开了飞羽无痕,又重新投入另一个空间。新的QQ里出现一些和自己有相同执着的孩子,我们对彼此诉心事,我们在黑暗中穿越,我们一起倾听季节的回音。
日子宛如从池中掬起一捧水,不经意已从指缝滑过,留下几许淡淡的水痕。
瑟瑟年华里抚摸年轮的质感,有时欢喜,有时难过,有时想念,有时遗忘,各有边缘。他们说你变得孤寂了。他们说你不再喜欢笑了。世界诠释了另一种颜色。一切都只是一场不经意。我想对他们说我只是学会了隐藏。于是我给他们所谓的笑容。
似水流年里,多少离逝的风,尘埃落定;多少漂泊的誓言,尽数搁浅;多少沉淀的记忆,以泪缄封。暂且不记。
七
我站在左岸,向右转。默看时间的河水把往昔带远。
流动的蔚蓝/分了一半/城的两端白云好淡/河的左岸/已回暖/当季节偷偷交换/任大街曲曲折折的重叠/也转不回昨天/阳光灿烂但是黯蓝/在弥漫/时间的彼岸/我们对看/被冲散/当思念慢慢分裂/当世界依然绕回你的脸/没有改变/我只有预感没答案/不管我们习不习惯/那些片段都不算/可能往右转或左转/不管我们喜不喜欢/故事最后还不是都一样
我站在黎明,背对着黑夜,不知面对的算不算是白天……
寂寞的天际,朦胧而遥远,黑暗成了最真的颜色。风在忧伤,惊扰了这隐忍的长夜。
细数两个季节以来的感伤,回望着那些散落的时光,在黎明来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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