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我的公司濒临倒闭,用汉川的话说:“你太、耍、耍得啦。”
我心想,我不耍得,你能有老婆吗?
汉川的老婆,是我在摇摇屋喝水认识的。
摇摇屋在市中心的一条小街上,这条街不仅有闻名已久的华兴煎蛋面,而且培育了众多的爱情与交情。要申明一点的是,我这里所说的交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交情,是“交尾”和“一夜情”在一起的缩写。
我抱着寻找交情的目的,经常在午后出没于包括摇摇屋在内的这条街上的所有水吧。对于一个自诩是无法脱离低级趣味的人而言,摇摇屋无异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色情场所。
我和钱非要了一壶玫瑰奶茶,然后,开始东张西望。
钱非自从跟我混在一起后,就与刘青龙在学习上划清了界限,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旷课大王。
这几个女的察觉了我们的侦查工作,商量了一下,开始朝我们传递接收信号。
其中一个,以后成了汉川的老婆。还有一个,是个扫把星。
我找了个恰当的时机,跟汉川谈话。这个恰当的时机,指的是在汉川才打完飞机,后继乏力的时候。
我说:“汉川,你不能总打飞机吧?”
汉川报以不知廉耻的笑。
我说:“汉川,你也不能总找小姐吧?”
汉川投以疑惑重重的表情。
我严肃的说:“节约就是纯利润。精子总有打完的一天吧?!金钱也总有花完的一天吧?!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亲自手把手把自己毁了的那一天,所以……”
汉川翘首。
我之所以要把其中一个介绍给汉川,是因为我看中了扫把星。每次扫把星出来的时候,都要拖上其中一个,要想让扫把星落单,要想把魔爪尽快的伸向扫把星,我采取了围魏救赵之计。
可以看出,汉川是个光练不说执行力极强的人,他在我策划的这次他完全不知道我真实目的的军事行动中,以成功的围住其中一个,并且在现在看来,不仅是胜利而且超额的完成了任务。
扫把星救是救出来了,非但交情没产生,还差点毁了我和钱非之间的友情。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说的?孔子是不是瞧不起妇女和劳动人民,我不知道,但孔子的酒量估计很不牛B,因为他说过,女人与小人难醉也。虽然,老子的酒量绝对超过那个孙子和那个孔子,但老子要说的是,女人喝醉了男人也不见得有机会。
老子被耍了。当看到眼前真实的一幕时,我愤愤不平地想。
“你要杂子?我不是那种女人哈!”扫把星昨晚的义正言辞,过了八小时后仍余音绕梁。
“你在杂子?!老子还以为你真是刘胡兰哦。”我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这对狗男女。
我很难过,难得都不想过下去了。
“他妈的什么东西。他妈的装刘胡兰。他妈的还哥们呢。他妈的奸夫淫妇。他妈的。”
“伟哥,你听我解释。”钱非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
“解释个屁呀,有什么解释的?你们俩都睡在一起了,还解释?”
钱非说:“是她非要上来,我拦不住。”
我骂:“拦个屁呀拦,狗日的。”
钱非说:“我说这样不好,她说没关系。”
我骂:“没关系个屁呀,你们没关系?!”
钱非说:“我们真的没发生关系,就在一起睡了会儿。”
我骂:“睡个屁呀,老子睡了一晚上,都没睡成。”
钱非说:“我向毛主席保证我也没睡成。”
我骂:“保个屁呀保证。她还向我保证她是刘胡兰呢。”
可我不是毛主席,也不是阎锡山。我心里充满了委屈,我的猎物几小时后却在我哥们胯下称臣。之前我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我不仅搭上了汉川,让他成了我计划中的牺牲品,而且,昨晚我用了一整夜的时间,对扫把星费尽周折,时而好言相劝,时而恶语相向,结果,狗日的乘我出门办事的一支烟功夫,就刘胡兰摇身一变为赛金花,彻底把我给欺骗了。我的自信心和小聪明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沉重打击。我感觉屁股底下的不是钢丝床,而是一只大木船,我就是那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周瑜,由此产生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念头。
“狗日的确实不是刘胡兰。”钱非安慰我。
女人如衣裳的扫把星很快被我们的扫把给扫掉了,而兄弟如手足的钱非依旧是我的兄弟。
事情过去很久后,有一次喝酒,我还是不放心的问钱非,我说:“你们到底搞没有?”
钱非笑:“没搞。”
见我似信非信,钱非以很英俊的样子补充:“没搞,真的!”
也许钱非跟扫把星没搞真的,汉川和其中一个却越搞越真,深更半夜的只要听见楼梯间传来《少年壮志不言愁》,就知道是他约会回来了。这是汉川迄今为止能唱全十分之一歌词的唯一一首歌曲,迈克尔•杰克逊的歌声十金可得,汉川的歌声却千金难求,因为,迈克尔的盗版碟随处可见,而汉川自婚后就封喉罢嗓,所以,就土地稀缺性相比较而言,死后的迈克尔肯定不如活着的汉川更显珍贵。
扫把星不知下落以后,我重新焕发了将交情进行到底的斗志。
在摇摇屋认识的另外一个女孩呼我,喊我请她喝酒,她说她给我介绍一个美女。
我来到西沿线的玻璃屋酒吧,一个很大的场子,除了有迪厅,还有清吧和数量不少的KTV包间。
有一次,我还在电梯里碰见了一个已故的相声大师。我本打算让他给我签个名,可我当时实在是心疼身上那件花三十块钱买来的T恤,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他。相声大师估计自己也被人民群众认出来了,他使劲的甩了甩手,时刻准备着给我签名,可他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啊。相声大师就当着我的面,一直甩呀甩,一直甩得我很无奈他很愤怒,一直甩到我很憔悴他很无奈,一直甩到把自己甩出电梯。
我一见小爱,就喜欢上了。因为,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黑灯瞎火的一直在笑。
我就问她多大了?
她清澈地看着我,告诉我她已经十七啦。
她的眼睛比现在的90后可大多了。
我心里说,还好他妈的不是幼女,不算犯罪。
我问她现在在干什么?
她说他还在读书,读的是戏校。
我心里说:“靠,戏校过了就戏院了。”
小爱一点都不装B,我要她喝多少她就喝多少。
一瓶长城干红,不一会儿就见了底,我又要了一打百威啤酒。
迪厅里很嘈杂,喧嚣的音乐随时可能淹没我和小爱的声音。
我挨她越来越近,基本上到了交头接耳的地步。
我象狗一样,尽情的嗅着她头发和皮肤的味道。
我乘乱吻住了她。
感觉她喝的也有点多了。她以积极向上的态度回应着我。管足球的公共场合,管蓝球的十七岁,管高尔夫球的服务员和客人,管门球的音乐,管球的…我们忘我的进行着FrenchKiss,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牙床发生坍塌,直到旁边的介绍人提出善意的批评。
小爱既不装B,也没口臭。真好。
好得我舍不得跟她说晚安。
“明天下午我找你。”小爱小心翼翼的把写着我呼机号码的纸条放进口袋,上了出租车。
我心里忐忑不安,直到次日晚饭时接到她的传呼。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