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雪,我曾写过不少有关它的文字,就在去年还写了一篇,对于雪的情感总是表达不尽,这颇似人类的对爱情表达,怎么写也写不完。
晚上应约去朋友店里聊天,也好,我喜欢雪夜行走的感觉,走一段雪路即是一种煅炼,也是一种享受。只是街灯辉煌,人车嘈杂,没有行走乡间的寂静感。那种寂静感并不让你感到寂寞,而是感到天地的空旷、温馨。少时,我常独自雪夜行走,一个人落在一片银白的世界,被一片圣洁的雪光包围,咕吱咕吱地,均匀而富有节凑,精神很亢奋。远处的灯光会让人浮想联翩,灯下,母亲与大嫂正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闲话家常,还有邻居。小哥是没有耐心在家的,不知疯到哪处在海阔天空,但大哥是闲不住的,手上会做着一些手边的活计。也或许母亲正喋喋不休地在念叨,“落大雪屋里都呆不住,天寒地冻的,跌一跤就不得了!”今天母亲那儿也一定是一样的大雪吧,说不定此刻她正坐在火桶里冲大哥唠叨,“这么大冷的天,不知他们可有火烘。”其实不用操心的,城里没有柴碳,但有电火桶,有空调,只是不能停电。
回家的路上,想起了小时母亲说给我的故事。那年父亲探亲回家,一场大雪封门,灯下,父亲坐在火桶里看书,母亲在一旁做针线。祖母对父亲有些不悦,“回来了也不陪老娘说说话,就晓得陪老婆。”虽说都是人之常情,母亲说这话时也不无愤然。但我听了却并不生祖母的气,反倒从此在心中刻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象,那是一幅画,一幅“雪夜人家”的动人画面。偶尔母亲还会提起这事,但我想,她一定不再是倾述对当年祖母的不满了,而是借此传递对父亲的深深思念……
如今,我们这个人世变得越来越纷繁多彩,就像这雪夜,霓虹闪烁,沸反盈天,每个人都在匆匆行走,但留在我们心底,能够感动我们一生,并孜孜向往的,还是那乡村雪夜的静谧和相知相契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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