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傍晚,我还是按约定去了那个介绍人的家里。准备见他那个小舅子。那时的我,穿一件红粉的连衣裙,可能脸上还未脱稚嫩的天真,可能还很像所有文艺作品中的那种有点文学熏陶过的幻想者的姿态!到了那人家里,我正对他家一缸的活蹦乱跳的鱼看得起劲时,(我好像忘了自己是来相亲的)那人已经在客厅等我许久了。我走进客厅,看到的是一高而壮的穿得挺气派的男青年。同乡介绍了他的名字后,就出去了。我倒是一点姑娘的腼腆也没有,心不慌脸不红的。仿佛见一人而已!我就问他最近有在看谁的书没?他说没有看什么书呀。我问他现代作家你知道的有哪几位,他呵呵。我就跟他扳着手指说谁谁谁某某某,他唔哼而呀的应着。我越说越多,越说越起劲!其中,他也略能应付着,说出几个,和着我大段的人物评论及文学人物的性格分析,但我却时不把他的分析,更加深入,或者有时毫厘不爽的给予纠正。他听得,不得不脸一张红一张窘,一张惊一张对我引目睹以注!我心里暗自笑,一大个儿,被我这小女子一通天花乱坠地的数几个人物就弄得汗都要出来了……
后来,到了吃饭时间,他倒是挺殷勤的帮我夹菜。我却怪同乡家里的桌子太大,弄得我夹菜都夹不到,要人家帮!一吃过饭我就转身要回去。送我出他家里的同时,说,明天再聊聊吧。我心里含糊着。想这人倒是呆得有趣。不过,心里是不能通过的。同乡说,明天就定了,去街上走走吧。哦,我看看吧。我应付着!心里却一路暗笑着走回去了。
晚上一躺下去,才想起,明天是不是要去赴约呢,去不去啊?心里是不想去的,可是自己仿佛是答应了。不去吧,可听人家的口气是真的。万一人家在那儿等的话,我不是很过意不去。去吧,觉得跟那人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我也不能就真的这样就去海南吧,那么天远地远的。你不是想出去吗?这机会正好啊!可是真要这样的话,那不是完了……开始有点这样的烦恼了……
第二天的阳光照样照在我屋里的窗格子上时,我醒了……
我把昨天的事就这样的、有点犹豫、有点不能决定中,磨蹭中就度过了一上午去……
再到傍晚,那同乡来找我,问我一天干么去了?害得人家苦等!我说哪儿也没去啊,今早刚好是昨天吃了你们家的辣椒肚子疼,所以,就走不开了!本来,那同乡要骂我这小妮子一顿,后来,听说这样,就说那就明天吧。过几天他的假期就到了。所以,着急了点……
第二天去没去,到似乎是忘记了……我只记得,我问了一句,到了海南我有事做吧?他就说,暂时你不用做事的。我就怕了,想,一样的没事做,还不如就呆在家里吧,那没事做是不是比家里还更不好过呢……
后来,跟我一个老师说起这事,他就说那家人啊,在海南开一个酒店呢,不过,你要是怕被“卖”了,那就不能去的!当时,我也没明白他这“卖”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记得,我的“高谈阔论”把人家“羞”得大男子汉还脸红……
至今想起,那时的天真无知,少年轻狂不谙世事,都犹觉得真是“失学”又拼命读闲书害了自己不少!至于到现在,跟先生说笑时,他无不讽刺地说,你就是笨了点,要不早就是“姨太太”啦!此出相亲记还是落了一个笨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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