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雷山,许多的人同行,可是能够说话的人只有一两个。或者这是人们的灵魂长期被锁在都市,忘却了相互之间除了日常的点头还应有些搭讪的缘故,抑或是我自己不愿和谁更多的交流。岁月老长,习惯的东西不会为别人更改,我是这样,雷山也是这样,即使在内心的深处都想找到那些碎片落地时的声音,都想在那些声音发出时找到那一份共鸣。
我眼中的雷山是沉睡的,沉睡在黔东南的怀抱,如古人眼中处子般静。
我的雷山是一种寂寥,寂寥得每一个人都只是那山间掉落的黄叶,慢慢的在眼前跌落和晃动,渐渐地我便再也分不清雷山与人谁是谁。或者这样更好,毕竟每一个人都不为谁存在,于是便都注定了是他们相互之间的景致,或零落,或美好,或者便是这种寂寥。
我寻找雷山别于鸟啼的那种声响,任由双脚的疲惫,只是前行。我知道那种声响便在前方,那是水被摔碎的声音,一由自己从高处跌落,没有一些顾及或对自己怜悯的任由跌落成粉碎时的声音。这种声音的找寻让我想到某一个女人,她存在于世间,却忘却自己活着,只是一由作贱自己灵魂而产生某种的痛一样的粉碎,我寻找这种声音。
在雷山的前夜我住的地方是西江,在西江时被那里的米酒醉得一塌糊涂,放任了自己在这尘世间肆意的笑。
西江的米酒醉人,醉倒的时候找不到那些曾经肆意的笑,他们被忘却了。
西江的米酒是有人和我一起痛饮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只是为了喝醉,记不起了所有,男孩还记得女孩笑得很快乐,我推倒了女孩在一块岩石,脱下她的鞋装满了米酒。男孩和女孩说我如同一个孩子,可爱也让人快乐,于是他们都醉了。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喝醉,却不是他们想的那般。
西江的米酒醉人,那是深埋在岁月中的陈酿,何不醉人?
我寻找的声音开始击碎那些西江的记忆,就在那些裸露的岩石里,一滴水被击碎,发出很痛的呻吟。
有人说这些水汇聚在那一眼凹陷之中如翡翠。的确的,那是一块翡翠,没有人能够切割成片,并将那翡翠带走。我走近那一块翡翠,阳光流动在这翠的光华里,灵魂也会因此扭曲,直至融入这翠里。
“你找到了吗?”某人问我。
“找到了,却失去了。”我回答。
我恐惧的随着那些即将远离这寂寥的影子,灵魂被遗失在那翠里,而躯体则将归于埋葬一切空寂的都市。
“你要离去了。”某人说。
“是的,我要离去了。”我回答。
“灵魂呢?”某人问。
“灵魂?”我想灵魂便再也不会完全,只为在那一块翡翠凝神之际,灵魂便以缺失。
西江的米酒,雷山的寂,我将离去于你们。
阳光再次从大地升起的时候,伴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我忘却了遗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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