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我的故乡,生于斯长于斯,我还将死于斯。这正如那一枝谢去的山茶花,默默的来去于尘凡的春秋,只为那一隅山野微风轻轻的摇曳,只静静站在那,由岁月或者命运去荣枯。
贵州,许多来的人说记忆里只是山,这真实。
我是一个贵州的人,看惯了贵州的山便不再如那外来的人一般,以为记忆里只有那山。我纵横在贵州山野的阡陌,或笑或坐,或哭或跑,我的脚下是一地的沙和泥,我的记忆是那一天飘浮的云,白色,如羊群。羊群在天际游荡,只默默的寻找那逝去已久的传说。
我的故乡是爸爸和妈妈生长的地方,我的羊群在那个年代自由的流浪,找寻爸爸留下的山,找寻妈妈留下的河。
“那河在妈妈小的时候可以看见鱼,可以任由你敞开了怀去牛饮。”妈妈说。
“这山有神仙,神仙爱下棋。当你爬上那一座山上的庙,那里还有神仙留下的逍遥和自在。”爸爸这样说。
妈妈说的那河,我去寻找。我站在那河的堤岸,杨柳依旧青青,却再没了清清的水。
妈妈说的那河,我又去寻找。我除了那站在沧桑里陈旧、沉睡的楼,就只看到楼下压着的那一块冥顽的鰲矶。
如今,妈妈老去,爸爸老去,那河一直就没有回到它清清的时节。
爸爸说的那山开始苍茫,松树不再翠,草不再青。
我爬到曾经有神仙的那山,飞过的燕雀说,秋来了,神仙去了。
我站在没有神仙的那山巅,听妈妈说的那河沧桑的喉管,岁月寂寞了,白云寂寞了。
爸爸说神仙在山上下棋,爸爸在山间的草地躺下,抽一口烟,吐出烟云。我没有找到他说的那神仙,深秋的风开始清冷,烟云散去,已看不清别去的岁月。
传说美丽,故乡的山不再逍遥,一棵棵的松树苍苍翠翠。
我找过了那河,我找过了那山,远去的何止是爸爸和妈妈的回忆,那传说一样也渐渐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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