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快半个月了。刚来的那阵子比较冷,不过还能熬得住。其实我一直就觉得北京的冬天算是很有意思的,冷得彻骨,倒不是因为气温低,而是由于寒风凛冽。如果仅仅只是零下几度,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倘若还有风,那就只好乖乖地呆在屋子里,免得耳朵和鼻子被虐待。说到风,记得大年前几天的一个下午,北京突然刮起了大风,让人措手不及,接下来的几天里,首都满城风絮。街上没有人影,大概是怕被寒风卷走吧。那天驱车走南四环时,车才开到80就已经有漂移的感觉了。这样的天气在西安是不常见的,西安虽然冬天也挺冷,但是冷得很肤浅,没什么底蕴,一场雪就把所有的积蓄全部释放出来了。不过和江南比起来,西安的冬天还是有点分量的。如果说江南的冬天是深闺里的少女,那么西安的冬天就是关东大汉,而北京的冬天则是东北的大老爷们。
前几次来北京,脑子里充满的是好奇和崇拜。颐和园那雕花的长廊,清澈的湖水,雄伟的十七孔桥,令人嗟叹;故宫那阴森的午门,深深的庭院,威慑的宝殿,令人臣服;八达顶那绵亘的群山,蜿蜒的长城,熙熙攘攘的游客,令人瞠目;还有那著名的高等学府,令人景仰。在西安念书的时候,虽然周边也不乏闻名遐迩的旅游景点,但我却无心眷顾,偶尔去大雁塔散散步,也每每无意登楼。北京旅游很方便快捷,绝大部分的景点都有地铁通往,无需费太多时间,人也不会很累,能够真正享受到轻松和休闲的乐趣。这点是西安所无法企及的,要是在西安,倘若心情好想出去玩玩,往往得挤上好几个小时的公车。经这么一折腾,难得的一点点的好心情,渐渐都被这憋闷同化了,无需在到达之前就早已荡然无存。
大年初三,有人邀我一块儿逛庙会,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借口没去。去年过年的时候,也有人要我作陪去大观园逛庙会,我没去。后来又有人叫我一起去莲花池逛灯会,我也没去。倒不是我讨厌庙会,只因为我怕现实中的庙会会和我心中的庙会相去甚远。每遥想到庙会,所有的灯光便聚集于一个撑着油纸伞,全身白缎的窈窕女子身上,借月光看清,她口若含樱,臂若莲藕,指若削葱,面如桃色,一提袖,一敛裾,静如杨柳扶风。看来我还活在传统文化的阴影里,始终不愿意承认这种女子早已灭绝了,以至宁愿固守这份执着,也决不给机会让现实攻克心中这最后一片净土。
说到女人,在北京,见不到十八九岁的女子,似乎都直接过度到二十几岁了。这儿的女子大多属于那种外表成熟,骨子里流露出性感,内心精明势力,自视极高,傲气又十分现实,比较让人受不了。如果没钱,那么既不适合做兄弟,更不适合做情侣,也只有老北京的爷们才能勉强受得了。在西安时也见过不少女子,大多属于那种性格外向,比较不正经,没有太强的性别意识,表面看起来比较性感成熟,内心却懵懂无知又夹杂些许现实。挺适合作兄弟,却不适合做情侣,基本上是内部消化。其实,江南的女子让我情有独钟,秀外惠中,清纯如水,忠贞刚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既适合做兄弟,又是贤妻良母的绝佳人选,突破了地域的界限。
初十立春,天空绽放浓浓的日光,气温大幅度回升,到处洋溢着姗姗来迟的春意。中午我抱着不到一岁的小侄女去小区的草地遛遛那只小博美,狗友挺多,三五成群。远远地发觉小区广场的喷泉也苏醒了,高溅的水花,如妙龄女子热辣的舞姿,迂回的活水,似流淌着的欢快的旋律,着实为小区增添了不少生气,只是不知它徜徉徘徊之后流向了何处的远方。在广场长椅旁,我看见了去年的那只雪纳瑞,走过去才发现,小家伙的一只眼睛竟然坏掉了。还记得我第一次逗它玩的时候,小家伙瞪大双眼,不叫也不动,只是盯着我看,可爱极了,我不禁伤感起来。所有美好的期望总不及造化弄人,能够倒带的也只有时间,不会背叛的也只有泡沫的回忆。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拿着相机到处游玩,拍影留念,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与狗为伴,懂得去感悟平淡。短短一年内的变化竟会如此之大,人倒没怎么改变,变的只是那份心境,面对生活,多了一份脱胎换骨的从容罢了。
我想这些天,虽然哪都没去,但真的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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