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清秀古朴的小县城,因为转学,我和翎有幸成为同学。因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在一次家庭的纠纷里,不堪重负的她选择了自杀。却被一好心的的哥救了,从此她的人生有了一些改变。
谈论起人生、过去、现在,翎悠悠的声音里还是失落。茫然的双眼看着我:“漪,还记得我们上学时经常去的飞机场吗?我好怀恋那片梨花,怀恋那段光阴。如果过年时你也去沾益,我们再去一次好不好!”
我当然是说好了,我最亲爱的、跟太阳同一天生日的朋友!
翎提到的飞机场就在那个小小的县城的旁边,一条潺潺的小河围绕在机场的四周。河水静静的流,滋润着河边那片大大的果园。
青春年少的我们在春暖花开时,总喜欢手牵手徜徉在梨花纷飞的梨园里,有风拂过,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伸出手,掬一捧花瓣,也洒下一串笑声。脚在满地的落茵上跳跃,心里痛着丝丝怜惜。
于是每年梨花盛开时我们都相约,无论多忙、无论身在哪里,都一定要去那片梨园,看白的花,绿的叶,偷偷钻出的小草;闭上眼,把自己想像成那盛开的花蕾,把馨香撒满春的天幕;聊聊家常、谈谈心,共同编织编织心底的梦,那远大的抱负、那充满希冀的理想......
我不但记得我们常去的梨树园,还记得那片梦里都常出现的开满鲜花的山坡。
一次匆匆的集会,我很纳闷的说:多年来,我总是梦到一片开满鲜花的山坡,各色的花在风中摇曳;粉红的茸球在树上狂舞......那景、那地是那样的熟悉。可是醒来后就怎么也想不起来!
翎黯淡的大眼睛一下子生动起来:那不就是我们小时候常去的玉林山么?我也经常梦到的......
事过境迁,工作、恋爱、成家,所有的日子忙忙碌碌,匆匆而过。
那约定也就成了心底的一道风景,是那么的向往,却怎么也触及不到,看见的只是遗憾和希冀。
风吹散了往事,也吹散了年少时的轻狂。在时间的长河里,有过欢笑,有过泪水,也曾迷失过自己。
就这么一路走来,尽管踉踉戗戗,跌跌滚滚。但是前方的太阳依然灼热,天空依然明亮。
看着翎疲惫的双目,我说:尽管很多的事都淡了也散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们的约定。在事业、婚姻的重压下,我了解了你所有的艰辛,我明白你的失落和伤悲,也理解你的无奈和伤痛。但是无论怎样你要试着找回你自己,不要沉迷在悲伤里无法自拔,艰难的日子里要坚强、要冷静!
春节因为临时有了点变化,年前的约定终于没有实现。深深的遗憾里,我看着满地的残瓣给翎发了短信:无论怎样,你不能再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每个人看见的都是别人的笑脸,没有人会把他的悲伤和不幸摆在大厅里展示。当你从鬼门关回来的那一刻,我想,你一定不希望再让人奚落一次你的懦弱!我希望明年我们俩能像从前一样,手牵手,读着你写的小诗,唱着童谣,在梨园里抓那散落的花瓣!用笑声把那飘飞的梨花掀起!
200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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