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其实已经写了很多次,只是每一次又都是半路扔下了笔。或许我真的已不是那个有着倾诉欲望的女孩子,一拿笔,心里便像是只剩下“天凉好个秋”几个字。不知道该悲该喜。
五月已经过去,六月已经开始。学生时代即将结束,我竟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只是留恋图书室、阅览室,留恋这个宁静的校园。于是我把白天给了图书室、阅览室,把夜给了这个只有两个破旧宿舍的校园。
每个夜,都会开始这样一段步行。T恤,短裤,拖鞋,还有,只属夜的幻想,与思念。有时候会戴着耳塞,有时候,仅仅是这样安静的走。听鸟唱,听虫鸣。我总是把手插在裤兜里,或者交叉抱在胸前。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姿势,也或许,仅仅是想要掩饰一种不知来由的不自然。
我总是很投入的去听一只虫子的鸣叫,就像白日里认真去看一朵野花的开放一样。我会猜想虫子此刻的心情,它们的声音或欢快或断续忸怩。我想夜就是它们的节日,像德国乡下的啤酒节。夜来了,便去赴一场恣情的狂欢。而我的脚步,是它们的休止符,于是中断、试探,然后在我的停留里,继续上演。
其实我是多么爱着自然。自然里隐匿着太多大大小小,却精彩纷繁的世界。每一朵花、一棵草、一只虫子,都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活着自己的生命,除了躲避外界的伤害,它们安然于自己的节拍,无须言语,四时行焉。
偶尔会像个小孩,随之起舞,我是一只哑虫,心底的欢娱却同在天地间。
也会有时不能摆脱心理上的那些纠缠不清。这样的时候总是坐在湖边石头上看远处的廊桥,对岸林间闪烁的灯火。和水面上滟滟的光影。湖中的野鸭已是旧友,它们的欢快嬉戏是催人融入夜色的天籁,演着,奏着,自己便跟着入戏进来。
这些,也像家里的夏夜,坐在屋顶听不远处池塘里的蛙声,也有时候直接抱来凉席铺开,躺在上面看天空,分辨星斗。还会想童话,银河两畔的牛郎织女,清冷月宫的阿月,对月凝眸的天蓬。世界之大,每一个生命却又只能限定在一个界限里,周围再多绚烂,脚也只能踩进某一条路。
宿舍的对岸是金字塔。每一次走近,看着夜色下塔的剪影,总会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想去思考是为了什么。驻足,凝视,所有的内容都化进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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