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段小路,路上冷冷清清,行人罕至,正想快速通过时,忽然间眼前一亮,只见前面有一位老人,老人前面有一个小孩,两人之间架着根小竹,小孩握着小竹的一头,老人握着小竹的另一端。正纳闷间,车子已近前了,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老人是个盲人,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
那小家伙看起来挺神气与自豪的,老人也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反而显得安详自在,没有因自身失去光泽与功能的双眼而愁眉苦脸。爷孙俩泰然自若地漫步在黄昏的这条乡村小道上,夕阳将爷孙俩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绚丽的晚霞映红了天空的一角,晚风轻轻地拂过。这时的路上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我不禁停下了车,静静的看着小路上这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顷刻间,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感动猛烈的碰撞着,为这一前一后的爷孙,为这架接着爱的桥梁、维系着亲情的小竹。
不幸福的理由可以有千万种,幸福的理由却只有一种。那就是用一种达观、超然的心态行走在人生路上,“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我们常常埋怨自己的腰包鼓不起来,常常抱怨我们拥有的实在是太少了,恨不得能一口吞下整个世界。我们也常常为现实而困惑,茫然不知所措。常常身在福中不知福,忽略了眼前转瞬即逝的幸福时刻,而幸福其实一直围绕在我们的身边,它只是内心的一种感觉,它在乎我们的感受。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其实真的很富有,尽管当时的境况并不为佳。尽管一再压缩开支,缩紧银根,但每月几百元的工资每每到月末就会闹起“饥荒”来,几张稀薄的零钞孤苦伶仃地躲在钱包的一角,但我至少拥有了年轻、健康、青春、活力……这些都是那老人几乎已完全丧失了的宝贵的东西,是根本无法用金钱或财富来衡量的,但他却活得幸福、快乐,怡然自得,那是一种阅尽繁华、饱览世态之后的从容自在,宠辱不惊。
这次路遇已经过去多年了,但它一直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不管时光如何流逝,无论岁月怎样变迁。
2004年2月17初稿2月19日22:55定稿
本文根据同事口述,自己偶感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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