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经戴着面具游荡在这所偏僻的学校里快一年了。我很少很少笑,因为我找不到笑的理由。在这个时段,隔绝了所有朋友同学的联系,以至数月后碰上了某个同学。 他问:
> >“在哪上班?”
> >“……”我失语,互相笑了笑,走了
>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自从2002年九月以后,我便让自己销声匿迹了,我悄悄地躲进了一个靠近朋友们而他们却不知道的地方,善意地拒绝了好友的帮助与对手的鄙视,只因为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以为是的面子尊严和那个年少无知轻率的诳语,我觉得我在自作自受。狼狈不堪的我四处躲藏,可怜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受伤的野兽总是会找一处相对安全的洞穴,慢慢甜着留血的伤口,咀嚼痛苦。
> >我找到了那个不安静却又没有人(认识我的人)不知道的地方,我潜伏只为了能更高的跃起在下一个六月飞花绽放美丽。
> >于是从踏进这个校门的那一天起,我戴上了面具,我不再是以前的我。后来就成了别人眼中冷酷的形象:文质彬彬,面色死灰,双眼发直暗淡,只会看书的呆子。 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别无选择。我就象一个落泊的苦行僧,一脸的肃穆,我可以想象得出当我走出这个校门和走进校门的心境是一样的平静,我相信不会再有奇迹,因为我不再渴望奇迹,也不相信奇迹。因为我将这里做一个疗伤的洞穴而已,至于生活在洞里洞外的生物都与我无关,我需要的只是等待。
> >
>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 >长长的电线吊着100W的灯泡,我码好凌乱的书籍。这是最后也是唯一次认真的整理收拾跟随多年的书。将钉在墙上的计划摘下,再次看着这张恍如昨日刚写的计划书,有种酸楚的东西涌上来。一只巨大的蜘蛛,慢慢地从高处滑下来,我和它已经很熟悉了,我第一次进入这杂物房时,它和我第一次相对都分别给了对方不小的吃惊。它没料到这间废弃的杂物房会有人光临。我没料到会在这间废弃的杂物房住着那么大的一只蜘蛛。在以后共处的日子,我们相安无事,我没事的时候常久久地看着它,它时不时会迅速或缓慢地移动细长的脚从我面前爬过,我们有时的距离会很近,我的眼睛甚至看到它身上柔软的绒毛和一排小小的眼睛。
> >蓝色的火焰升起,我点了烟,烟草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杂物房,一切废纸与教科书全都在大火中化成了黑色和白色的灰烬,有些纸完全烧完后剩下的黑色的薄片会象飞天一样轻轻的上升飞舞,然后缓缓落下,如同秋后的残叶在风中飘摇。杂物房腾出的四分之一空间,放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便是我绝对的独身洞穴。
> >有敲门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我不再担心有人看见我抽烟,于是我仍旧夹着未抽完的烟起身开门。
> >“可以进来参观吗?”一个是她,一个是她朋友。我们都认识,因为我们都是老乡。
> >我侧身让她们进了屋,空间实在很小,再加上摆着我刚画完未干的水彩画,显得散乱无章。我只好尽量腾出站的地方来。她的朋友看起来很是活跃,进了门后自然而然地翻动我的画和笔记书记,并说了很多话,仿佛她不是第一次到这个房间来,最后她问:“我的画呢?”
> >“随便挑吧!”我将烟蒂塞入墙角的夹缝里,不远处的蜘蛛迅速往上爬窜。我想它还是没有习惯这种味道。 而她显得有些拘谨,只是翻了翻我的书没说多少话,脸上还不时掠过不易觉察的红晕。
> >“你抽烟?”她问。
> >“恩,怎么了?”
> >“抽烟不好,我妈就常骂我爸抽烟。”
> >“唔。”
> >“这些都很漂亮,我全都要了!”她的朋友道。
> >“那可不行。”
> >“不行?!不给我就抢。”她朋友手里抓了几幅画,眼睛还不住地盯着其他的画。那些都是我费了不少时间画出来的。她始终站在靠近门口处,把眼睛朝着门外的黑夜,一脸绯红和羞涩的微笑,还有闪亮如星般的眸子。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看见这样的的画面: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怀着欲说还休的秘密在静谧的夜晚在闪烁的星空下,遥望,遐思,憧憬……
> >“真美~”我心里不由的赞叹道,有种想把这美好的画面留下念头,那首肯定是一张绝美的油画:在温柔的灯光下,静谧的星空,一脸的无邪,还有羞涩的微笑……
> >我和她朋友聊得甚欢,可她总是漫不经心地翻弄我的笔记,并不时插入一些话。
> >“我的画呢?”她突然问。
> >“唔,你的画,你跟我订过?”
> >“没有吗?你真是好健忘而且偏心。”
> >“唔……”我实在是记不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她给她画画。她什么时候跟我说要送她画。
> >“好吧!你看吧!合适你就挑走。”
> >“不,我要你另外画!”她像个娇嫩的小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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