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的天空异常的好。晴朗的天空瓦蓝如洗。这时已是春末夏初了。大学里这个时间短的活动也特别的多,尤其是艺术系里更是热闹非凡。一会儿音乐会,一会儿朗诵会,一个月来比赛接踵而来,这部,美术系里要搞一次大的美术作品展,近两个星期以来,美术系的同学们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收集素材,积极创作。
诺大的展厅用三合板曲折回环的隔开,简直就像克里特岛的地下迷宫。作品可谓是丰富极了,墙上挂着的、丝线上吊着的、桌子上靠着的……色彩、素描、国画、速写、装饰画等等,色彩斑斓、应有尽有。风格上也是多样的有写实得、印象的、抽象的,夸张的,真是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许多同学都是把太行之行的写生作品当作画展的展品。大多是水粉、水彩、油画和速写。汪锋出展了一些风景油画之类的,但还有一幅是人物画,这便是那天晚上给温文画的那幅裸体素描,不过现在又重新创作成了油画。整K画纸般的大小的帆布,画了温文的全身裸体像,用响了金边的黑色框子装裱着,挂在了展厅通道最醒目的地方,这幅画在整个展厅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展期为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的课间、饭后、自习课都是同学们、老师们去浏览的时间。同学们可以自行地观摩、欣赏、交流。除了美术系的学生之外,其它系的学生前来观展的也络绎不绝,因展厅太大,美术系几个班的同学的作品都在一起展出,众多的作品温文除了留意自己的作品外,并未去欣赏展厅中全部的作品,更没留意到自己的‘杰作’已被人挂在了墙上,成了人们一饱眼福的欣赏品。
周三的下午课外活动的时间教室里的学生大多都去参观作品去了,而温文那一天感觉有点累,便早早的回到了宿舍。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边听着MP3里的流行音乐,以便读者一本‘时尚’杂志,头枕着被子,身子斜斜的横着,散漫而舒适。忽然门开了,思娜、田甜、上官雨慌忙的进了来。躺在床上的温文吓了一跳,看着这几位小姐喘着粗气便问:“你们都怎么了,看着都紧张兮兮的,不知道我在里面的吗,像土匪一般吓死我呀!”
还没等温文把话说完,田甜便急忙擦话道:“傻子,你被人戏弄了,你的像被人画了”。
“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人爱画什么就让他画吧,管它呢”温文漫不经心的说。
这是思娜和田甜都急了:“是画你的裸体,我们一眼就看出画得是你,不只是哪个人搞的恶作剧……”。
这回,温文才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脑海里便在不停的搜索的忽然脸上一阵发热,心中便有了目标——‘是他,一定是他,汪锋一定是你这个家伙’。于是便急忙跳下床,仍保持很平静的样子说:“我得去看看,是适合我长得很像”。说罢便穿上了鞋,向校园的展厅走去。
走到展厅,刚进门口,无意一抬头,便瞥见了那一张画,但不是先前画得那张素描,而是一幅油画,大小和那整K的素描差不多。同时映入温文眼帘的十几个在下面评头论足的同学。他们在谈论着什么,温文却听不清,但间或的一些笑声和夹杂在其中的一些谩骂声温文却听得格外的清楚。温文遍又向前走近了几步,那一对同学中似乎有人已经发现了温文已经在他们身后,变相互视了颜色,保持了沉默。走进一看果然是自己,还见画的标签上写着《五月的蔷薇》,题名正是汪锋,温文的脸上火辣辣的。
这幅画虽与那天晚上的素描画动态一模一样,但汪锋却改作了油画。是在原画为模本重新临摹的。笔触甚是细腻,色调也非常谐和。那光洁的后背、饱满滚圆的臀部、还有那妙曼的细腰,以及侧身微微露出的一个乳峰的一角是那样的玲珑而坚挺,仿佛在洋溢着少女含苞待放的清纯气息。这一切都刻画得那么细致入微。那逼真的结构,那逼真的动态,那逼真的神情,那逼真的色彩处理,真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虽是侧身像,但温文的头却扭了过来,目光恬静而秀美,像是注视着背后的地面。面部的刻画更是生动极了,真是栩栩如生到了极点。美丽红润的脸蛋像刚绽放的的芙蓉花瓣,长长的睫毛,像风儿拂过的秧苗。温文美丽的长发也画得细致极了,那真叫活了般的传神,粉色的衬布丝带般从温文的下半身斜斜的蔓延开来。温文扭转着身体,侧过了多半张脸,一只手扶着椅子,另一只手安静的放在修长的腿上,那动态是多么的优雅,这幅油画虽是汪锋在他原作素描的基础上临摹的,但表现手法上却更加娴熟老道,笔法也更加细腻传神。温文优美的躯体,优雅的动作,迷人的眼神,天使般的神韵,都被汪锋表现得一览无余。那修长的粉嫩的芊腿、丰满而诱惑的臀部,隐约闪现的乳峰仿佛里面蕴藏着的是一颗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温文坐在的椅子旁,矮矮的小桌上还放着一个水晶花瓶,细颈长身的,里面插着两三枝盛开的很是烂漫的蔷薇花,嫩嫩的粉白的花朵,映着温文洁白的躯体和姣好的脸蛋,更显得温文的妩媚动人。和谐统一的色调中色彩却又富有变化,虚实相映,浓重相彰,不但人物刻画传神细腻,背景的烘托映衬也是恰当了好处,这真是一幅少有的绝佳的人体油画。
温文立在人群外看着,耳朵里听着身旁同学们的议论和传来的小声的窃笑,她的心里难受极啦,脸上的燥热一阵一阵的,温文看到作品旁毛笔写的标签《五月里的蔷薇》,又瞟了一眼画作背景中的开的灿烂的野蔷薇,她心里想这不是分明在讥讽自己就是一朵野蔷薇吗?温文越想越气,心里骂道:这个该死死的汪锋,竟敢把那天晚上的作品拿到公众场合展览,这无疑是想败坏别人的名声。温文咬了咬嘴唇,气愤而又无奈:“这个混蛋,玩弄别人,还要别人的名誉扫地,我要他付出代价……”。人群中的某些同学虽然发现了,但有的还在低头嘀咕着什么,还有的在指指戳戳的偷笑,温文看到他们交头接耳的鬼祟般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得很,内心的羞愧和耻辱真想让她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是的画是画得不错,逼真地让同学们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画的是谁,温文看着同学们那种诡秘的神态,还有那咯咯的笑声,这一切都在撕裂着温文的心,温文真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地自容,但她还是怕同学们看出什么破绽,故作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里的愤恨,羞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温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悄悄的走出了展厅,她仿佛觉得路见的同学们也都不在和自己打招呼,而且他们的看自己的目光也都是怪怪的,带着莫名的异样。
晚上,温文就是睡不着,心里老是在向这件事,怎样才能让汪锋个家伙取消他这幅作品的展览。上官雨和田甜也问:”温文,你去看展览了吗,汪锋那幅《五月里的蔷薇》中的人物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呀?汪锋这东西也不只是则么画出来的”。温文故做毫无其事的地说:“我去看了,还真有点和我相像哪,我也在纳闷他是从哪里画来呢!我们学校请模特没有和我长得像吧?”
吗这时汪思娜便说:“温文,是不是你给他当的模特啊……?”
此刻温文躺在床上没有作声。
上官雨连忙说:“娜娜,别在逗了,那可能吗?真是胡想八想,……”,
思娜却又说:“你可不知道,汪锋可是一个大花痴呢……我只是在告诫温文要当心,不要上他的当……”,
温文也不在搭话,田甜和上官雨也都不在作声了。一会儿思娜也就不再说了,室内有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其实,此时的温文,怎么能睡得着,蒙着头在别字里悄悄得流泪。心里自责,更有对刘凤的气氛,她怕自己的裸向北更多地认识出来,怕同学们的舆论,怕老师对自己有看法,怕被别人嘲笑、戏虐、嘲笑……这一切就像大山一样一起向温文的心扣压来,使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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