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亲近神山,我随同成都假日旅行社,与30几名来自北京、广州、贵州等各地游客,乘豪华观光车,途径卧龙,翻越海拔4523米的巴郎山,游览了高山草甸风情的双桥沟与颇具原始森林风格的长坪沟。
在猫鼻梁处,我们停车赏景拍照。我穿一件降紫色衣衫,紧倚在山石旁,亦留了恒远的留念。远处的四姑娘山,于万里晴空蓝色天宇的映衬下,因有残雪覆盖,烁着奕奕光彩。
咦,怎么没有白云呢?
而从网上资料看,四姑娘山是头顶白云,俊俏可人的。为何我们一直到双桥沟,一路上竟没有一片白云呢?后来我才明白,我们的四姑娘山已脱离尘俗的情爱,逃离恶魔的纠缠,幻化为冰清玉洁的四座山峰,所以就全无飘渺心事而言。
下午4时到达双桥沟,游览了阴阳谷,日月宝境,人参果坪,沙棘林栈道等地方。懒懒地仰躺于松软的座椅上,一眼望过去,太索然无味了,整个双桥沟象刚遭过风沙的侵袭,黑黄色的山坡,乌蒙蒙的。仅有一两棵浅黄色树木与星零的几片红叶相嵌其中。再没有什么了。只有远处的神女山,身披洁白色礼服节日的盛装,向你殷勤召唤着。天空湛蓝无云。据说四姑娘山四周有20多座海拔5千米的雪峰。它们形象各异,有的形如鸵鸟,有的如鹰嘴,更有的如金字塔,山顶尖峭,直插蓝天。若日照时间长,会将雪山尖冰融化。山上到处是松柏林间飞泻下来的乳白色冰河飞瀑,煞是壮观。
这里的气候冬日里干燥又寒冷。象咱们北方的气候。我很能适应。这里的林木净是枯枝,十分怪异,光秃秃地懒散地伸展着,有的径自向上攀伸。而有的则全无规则地散落了一地,象骷髅的变形体,如果天气阴霾,真的令人毛骨悚然了。而幸好有高大挺拔的大青松,威然屹立,象山神的护法使者,增添了无限英勇气概!
导游一声令下,我们的车就驻足歇息了,一行人抓紧时间拍照与观光,土黄的沟坡上,有十几只牦牛在嬉戏吃草,本想与之拍照,谁成想这里的牦牛有一种高原的傲骨,睬也不睬你,竟自跑开了,人家不给机会只得作罢。与群山、清泉、圣山、合影、亦是不枉此行的。
北京那位游客对我大喊一声:“笑一下。”我的倩影就永印于那忧怨的高山草甸之间了。大家都冻得双手打颤,拍完就赶紧回车里了。
导游不知从哪里折了一枝挂满黄色球状的小果子。让大家轮流品尝,轮到我时,一尝又涩又咸又酸,勉强咽下去了。“呀,什么呀!这是……”有的游客尝了一下即刻吐了出来。其实这是当地有名的沙棘果。
次日游长坪沟,沟口有一个喇嘛庙的残骸。可能在不久前,这里也有悦耳的钟鸣、经咒的诵读声,缭绕地檀香气,以及络绎不绝的拜佛香客。现在都成残坦断壁了,令人好不伤心呀!。
此刻,只见有一个身高1。6米左右,身体匀称的男士在礼拜,他以身、口、意清净供养佛,是西藏磕头方式。这一幕似曾相识呀!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作痛,他是谁?从侧面望过去,他好象孟亮呀!他原来也是学佛教密宗的。当他抬起头来,我惊异地睁大眼睛注视着,太象了,他真的好象我初恋的他。
我一时仰天长叹,不经意,发现碧空飘着一朵薄如沙的白云。身旁的溪泉被山石羁绊着,绽放出朵朵纤姿各异的白莲,它在轻吟一首诗:
你温柔地抚慰
仍停留于我的唇间
在一起的欢笑
依如风玲于耳畔颤响
那时年轻不知情为何物
血红的玫瑰被掷于冰冷的溪岸
一时情急
断线的风筝已遥飞于秋日寒空
十年了,爱却缘尽,心痛依然……
“小姐,你怎么了?”那年轻男士喊醒了我,我逝却了双眸的泪花,道:“没什么,你是学佛人吗?”
“哦,谈不上,只是当年身患重疾,卧床不起,被西藏一位活佛救愈。后来自己又潜心读经,磕头忏悔。身体就像如今这样强壮了。”
“请问您,既读过很多佛经,那么情为何物?”
“你看天边刚刚那一片云还有吗?”
我抬头遥望碧空,那薄如沙的云朵倾刻已逝得无踪无影。
“世间的事都是缘起性空的,爱情更是如此。烦恼与欢乐都象那片云一样,转瞬即逝。本来无常,何必空自悲伤呢?”
“有时间,你可以念一念《金刚经》呀,会给你智慧的!”
他说完,扬长而去。
瞬时,心已清朗许多,和一行游客走了1、2个小时,快步穿越枯树林,踏过木枝路,来到枯枝滩。前面必须骑马行进了,听回来的游人说前方只是个大草原,并无美丽的山水,于是我就驻足进餐了。
边吃饭边欣赏枯枝滩。这一片圆形的沙石滩,那一片椭圆形的沙石滩,酷似叶叶小岛,溪水荡漾其间,倒映着那怪异又姿态万千的枯木枝,有两片白朵投影于波心,有一种怅惘之美。有一孤立的树干,枝桠极少,足有8米之高,呆呆挺立,没有任何神彩。如一个看破尘俗的旅人,永久地在此驻足歇息。有的是几棵枯枝胡乱地盘绕在一起,有一枝条无规则地向天空伸展,有的则是苍天大树,尽管亦是枯枝,可其间挂满了黄绿色的球状苔,远远望去象棵古榕树。它身旁是长青松与之并肩,如“古榕”的侍者。
游客们或于清泉嬉戏,或追逐打逗,或变换各式的姿势与枯枝滩拍照留念。他们中更有甚者,在横过溪岸的长长木桥中上下跳跃,把南方韵味十足的美丽木桥,当成大都市游乐场中的蹦蹦床,令人又气又笑!
转眼行程即将结束了。快乐的时光只有三天,仅仅只是三天,又可以是一生一也,因为令我忆起初恋之痛,在壮美的山水之间感悟人生无常。又何况我于津城每日为工作奔忙,不就仅仅因为这个来四姑娘山的云游之梦吗?
最后回首四姑娘山,她依旧碧空无云,全无尘俗的飘渺心绪,她真的是集柔美、阳刚于一身的圣洁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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