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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农场田园乐

时间:2008/11/6 作者: 岩竹寒梅 热度: 88725
  07年春末,去商城买菜路过一出售雏鸡的小摊,看到那毛茸茸的小生灵唧唧喳喳的满地跑,着实可爱,当时也没考虑太多便买下两只,带回家后家人极力反对,我顶住压力,对两只小鸡疼爱有加,又是小米、又是馒头,两只小鸡竟然喂养的健康活泼,生长变化喜人,十几天便开始长出了小尾巴。
  
  每天上班前将其撒至楼房后面的草坪中,它们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在草丛中寻寻觅觅,一会儿啄啄这,一会儿瞧瞧那,彼此不时友好的打打招呼,小翅膀一张、小尾巴一翘,边跑边叫,样子非常可爱。没成想养至半个月时,两只可爱的小鸡竟然被所住学校几位淘气的毕业班学生给“偷”走了,找其班主任反映此事,班主任恰好是一位学校领导,他笑嘻嘻的一句话令人忍俊不禁:“这些家伙怎么跟日本鬼子一样,竟然干偷鸡摸狗之事”。学生已经毕业离校,我找他只是想反映学生的违纪行为,两只小鸡丢失是小事,防微杜渐的学生思想教育工作不容忽视。但愿他们也是因为喜欢两只小鸡而据为己有,但愿两只小鸡能身在异乡仍能健康成长。
  
  两只小鸡的丢失也留下一份淡淡的牵挂和缺憾。
  
  08年5月29日下午放学,我清楚的记得这一天,学校北门口围了许多人,好奇心促使我驻足观看,原来人们在围着一位卖小鸭的人观看,一笼毛绒绒的小鸭彼此拥挤着,不是伸出好奇的脑袋四下观望着围观的人群,细声细气的叫声仿佛在彼此招呼:别挤、别挤,那整齐的淡淡的浅黄色绒毛煞是可爱,不时有人买走几只,看着它们那笨拙可爱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我也忍不住花了三元钱选了三只个头大的。
  
  回到家精心为它们布置一小纸箱,看到又带回活物,老人先说帮不上忙喂不了,同时历数鸭子的缺点和脏处,我很清楚家人排斥它们的加入,的确住楼也不具备养鸭的条件。后来我借来邻居家的鸟笼,清理干净后围好塑料布,安置好食盘和水容器,将它们挂在车棚的一角,小笼虽然晃晃悠悠,几只小鸭倒也随遇而安,吃饱喝足后便挤在一块小憩。
  
  第二周周一下午放学,卖鸭的人又在校门口出摊,不可救药的我又忍不住买下两只,晚买三天的两只有点认生,好在先入为主的三只并不欺生,很快融为一个大家庭。又多了两只,本来就不大的鸟笼已显拥挤,每天放学后定时给它们放风并清理卫生。这是小鸭子最快乐的时间,它们特别亲近主人,大大的门球场成了它们的运动场,我跑到哪里它们就紧跟着跑到哪里,一字排开的队形,嘎嘎嘎嘎的欢叫,摇摇摆摆的身姿,寻寻觅觅的奔跑,成为小院中夕阳下一大风景,常逗得街坊四邻的小孩老人忍俊不禁。
  
  不幸的是后来买的一只小鸭莫名其妙的夭折,好在剩余的四只健康生长。食物也由原来的小米变成了玉米面拌野菜、瓜皮等,它们的食量与日俱增,每天都带给主人惊喜的变化。随着它们个头的长大,小铁笼已远远不能满足它们活动的需要,空间越显拥挤,亟待为它们寻找一处活动的地方。
  
  常言说的好:春种一粒米,秋收万颗子。前几天在院墙边一处闲置的小空间我种下几十棵玉米、绿豆和大豆,还从早市上买来了五斤葱秧,将个六七平方米的空间绿化的错落有致、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好一派田园风光,简直就是一处小小的袖珍农场。利用休息时间,捡遍了校园内角角落落的碎砖,借助院墙和门球场的围墙,垒砌了两段半米高的矮墙,恰好围成一个小院落,还又是泥巴又是砖的垒了一个小窝,买来铁丝网、木片等轧制了一个防护门,便将四只鸭子放养其中,晚间将它们赶到小砖窝中,铁丝网门一挡倒也安全,它们就此结束了鸟笼生活,改笼养为圈养。
  
  咋一来到如此大的空间,穿梭于绿油油的玉米、大豆和葱苗之间,仿佛刘姥姥来到了大观园,别提有多开眼界、多高兴了,不时扑打着尚未长满羽毛的翅膀欢叫几声,偶尔自顾自的跑远点看不到同伴还焦急的大喊大叫。刚开始四只小鸭力气尚小,多捡空隙穿行,对小农场的破坏力不大,每当夕阳西下,下班的人们总喜欢观看看它们的长势,四只小机灵点缀其间,也使我的袖珍小农场更加生机盎然,更加妙趣横生。自然成了院中几位照看孩子大妈的好教材,经常看到这样的一幕:大人耐心的指着实物讲解,小儿兴奋的牙牙学语:鸭子、玉米、大豆、绿豆、大葱……
  
  放学回家,我有时自己顾不上吃喝也得先忙它们,因为它们要早已熟悉了一日三餐有人照顾的生活,每当听到我的声音或我家的防盗门响,聪明的它们就知道要开饭了,那欢叫声通透着无以言表的快乐。这六七个平方的生存空间之外,几步之遥便是我收养的那株生机盎然的金叶女贞,每天看看它们的变化,真的很享受。傍晚时分,小鸭子高兴的尽情晚唱常常会招来院子中乘凉的老老少少的观赏,有的甚至开玩笑说要与我合作,等鸭子长大了要请邻居们吃烤鸭,如此心爱之物我怎会舍得让人们吃掉。几家邻居也因喜欢这几只小精灵,有的贡献西瓜皮、有的贡献陈一点的粮米,园中角角落落的野菜也常常成为它们的美餐。渐渐的我也摸索出它们喜欢吃哪种野菜,为了四只心爱的鸭子,重拾儿时挖野菜的旧业,别有一番乐趣。
  
  对四只鸭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实引来了家人的不满,他们抗议我不先给人做饭倒先忙着喂鸭子。他们抗议他们的,我照样忙我的,看着几只可爱的鸭子羽翼渐丰,越来越漂亮,个头越来越大,招来邻居开玩笑说我把鸭子养成了大鹅,我倒很有成就感。每当出门也多了一份牵挂,就连暑假驾照夜考不得不离家两天,我只好备好食物,托人照管。
  
  转眼四只鸭子已长足个,小砖窝已容不下它们,什么野猫、老鼠已不再危机它们的安全,于是晚间就不再强赶它们上窝。每晚为赶它们进窝可没少遭蚊子袭击。一场凉凉的秋雨缠缠绵绵的下了一天一夜,我突然发现一只鸭子趴在水中一动不动,原来它的两腿陷在冰凉的泥水中,自己已无法挪动身子,待我冒雨把它解救出来,它全身已经透湿,冻得瑟瑟发抖,这只可怜的鸭子自此竟然再也没能站起来。看到别的同伴欢快的漫步、觅食,它只有无奈的呻吟几声,甚是可怜,虽然我每次喂食都特别照顾它,可已经瘫痪的它食量大减,容颜每况日下,我很是心疼。
  
  暑假开学后,新学期工作很忙,也苦于再难找到它们喜欢吃的野菜,实在没有精力再操持它们的吃喝,不得不于9月20日忍痛宰杀,最大的一只竟然8斤3两。一时间没有了它们欢快的叫声,很是失落,很不习惯。
  
  从弱不禁风的绒毛鸭苗到羽翼丰满、个头硕大的成鸭,和它们相处了三个月零21天,伺候它们三百多顿吃喝,确实很有感情,我那善良、菩萨般心肠的儿子坚决反对宰杀,说那样太残忍,可爱人主张自己喂养的没有任何添加剂吃着放心,并说这样会给植物界松绑减负,面对他的谬论和他穷其烹饪技能做出的炖鸭,我眼前晃动的是四只鸭子的身影,耳边回响的是它们欢快的叫声,半点食欲都没有,唯有心痛的感觉,为那四只精灵的失去,为那袖珍农场田园乐的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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