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贸市场买鱼头时,卖者总以十二分的热情有求必应我要求怎么着就为我怎么着。我总是要他们为我把一个那么大的鱼头剁成小小的好几块,拿回家洗洗即下锅,方便得我总要续上那么一段:市场经济给我这么个小人物也带来这么好的感觉。
实行“农改超”之后,到超市去买东西就更方便了,只要选好要买的所有的,一起结帐,那环境感觉也要好得多。大概也是这诸多好吧!超市里总是顾客盈门。买鱼头,杀鱼头,往往就要排上很长的队。就这样,我每次买鱼头,虽然极想让服务员也帮我把那鱼头剁成小块,但是,当我看看背后排的长队,总不好意思提出来,就随着服务员的兴,有的服务员也会往我买的鱼头上剁两下,大多的时候,我只好自己把鱼头提回家去,自己再弄板动刀一遍,过后再要大洗一番刀啦板等等,觉得真是麻烦透了。
那天,我又到超市买了个大鱼头,看看身后排着队等杀鱼的人不多,我说:“请帮我剁成小块的吧!”那服务员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买鱼头是为了吃鱼脑的,让我一剁,脑不就流失了吗?那样买鱼头还有啥意义?”我忽然大悟:我以前吃的原来只不过是鱼骨头!
刹那时,我才醒悟地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并不如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很一般,挺平常的杀鱼服务生。我为自己刚才还那么强烈地支持着我的那从我内心深处而起的那点从我的祖父那里继承下来的的带传染的优越感病而感到羞愧脸热,一直蔓延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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