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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泪无痕(第八章 第四节)

时间:2008/8/6 作者: 覃啦啦 热度: 85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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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叶一蹶一拐地进了家门。柳叶的父亲在院子里躺在葡萄架子下面的躺椅上,用那把柳叶母亲用过的扇子轻轻的在自己身上摇来摇去。柳叶用左脚尖点着地面走到厨房,这时柳明正在为自己的父亲熬粥。柳明看到柳叶脱口就出:“你去哪了,到现在才回来。”柳明并没有看到柳叶的脚已经受伤,对柳叶责备的口气。
  
  “我去给爸爸找草药去了,”柳叶看到柳明能给自己的父亲煮粥,就放心地走回客厅,把放在竹篮里的白花草,拿到院子里用水简单地冲洗了一遍后,便放在屋檐下面有阳光的一块水泥地板上晾晒。柳叶的父亲无力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柳叶做着这一切,他的沉默让柳叶不觉得奇怪。柳叶也已经习惯了父亲这种对生命能重获健康不抱希望的沉默。尽管柳叶费尽心思地劝慰自己的父亲,可是在自己父亲的病容上始终看不到一丝活力。有时柳叶都在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已经心死了,活在她和柳明面前的父亲只不过是一具空壳。即便柳叶不喜欢自己有这种可恶的想法,但了解她们生活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就连医生都下这了这种以药物维持父亲生命的定论,柳叶的父亲又怎么不知道自己时日短暂呢。而柳叶也只有虚伪和无奈的在自己父亲面前坚强的安慰父亲。
  
  “爸,你不要晒太久的太阳了,这样子对身体不好。进屋子里去喝粥吧,弟已经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凉好了。”柳叶从侧门外看到柳明把盛好的一碗粥放在一小盘凉水泡着,想借盘子里的凉水隔着碗能更快的为刚煮熟的粥去热。这种看似简单的方法,让柳叶的心更为之酸楚。别人都说不幸的家庭,不管年纪多小,都得为这个家扛起些什么。也许柳叶和柳明这姐弟俩正是印证了这句话。
  
  柳叶的父亲用肿得凸出来的双眼瞥了一眼柳叶,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往屋里缓缓地走去。柳叶的父亲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话,也许在他看来,每说一句话都会消耗他身体里本来就不多的能量。柳叶看站在原地看着的父亲的背景,她没有去搀扶自己的父亲。在她的心里也许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让自己的父亲感觉到,离他的生命尽头又增加了一步。所以柳叶在没有父亲的吩咐都会尽量依的他自己的要求,但柳叶看到这一幕幕自己时,她的心无不为之像刀绞。她不知道怎么去挽救父亲,也没有能力去拯救父亲的生命,只有一天一天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向一条通往天堂的路。在柳叶的心里也许只有天堂的那一边,父亲才能没有一切顾虑过自己的日子,他太疲惫,太疲惫了。
  
  柳叶目光转向吊养在屋檐下的蝴蝶兰,呆呆地看着它那美丽的娇艳。尽管这路朗拒绝听到她的感谢,但柳叶还是在心底里感激路朗给她生活的勇气和希望。那咱希望并不是一定要和路朗在一起,而是觉得有路朗的关心,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能让柳叶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里没有冬天一样不害怕寒冷。
  
  看到路朗送给她的吊兰,像是看到路朗的笑脸,温和的笑脸,不至于让柳叶在黑夜里孤独的徘徊。
  
  正是吊兰的陪伴,柳叶忘记了一切生活带来的不幸,即便是柳叶的父亲,她看到了当年柳叶母亲钟爱的吊兰,他也精神了许多。
  
  柳叶站起身来细心地照料着路朗送给她的吊兰,粉色,奶白色,还有斑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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