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峦幻化成了仙境,片片云雾徐徐升起,一条长长的白色束素系再山腰,犹如系着腰带的强壮武士在守候着神州大地。此时的空气干净而清晰,山峰恢复了往日那种难以描摹的深黑色。
院子里几株芒果树,老态龙钟,仿若一群年逾古稀的老者在慵懒的晒太阳。但还郁郁葱葱,枝条龙飞凤舞,挺拔苍翠,主干粗壮而皱纹满身,绿叶透着历尽沧桑的墨绿。有的冠壮如巨伞,覆盖一片天地,有的尖端高高在上,似要冲破云霄,又俨如一群身强体壮的壮志青年,力图创造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细枝条的顶端坠满了青涩的果实,一条条细细的枝条弯曲下垂,如美丽的少女般婀娜多姿。微风吹过,好像一群群稚童在秋千上随风摇摆。
芒果树的边缘是几株荔枝树,模样虽然不如芒果树般老诚稳重,但也争奇斗艳不愿屈降。苍翠的头冠已然占据了一片天地,粒粒红果羞涩的露出在绿叶从中,在微风中,让人感觉到它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惹得蜜蜂嗡嗡的围着它转个不停,一些多情的蝴蝶似乎已经对它情有独钟,在它身旁如痴如醉,舞步迷离。
欢快的旋律时时响起,几只叫不上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树丛中飞来飞去,时而追逐,时而做戏。远处几只不识时务的孤禅,吱吱地长鸣着。一只小狗也静静地俯卧在荔枝树下,享受这鸟语花香的佳景。
云淡风轻,一切如此安详,如此安静……
陈旧地小阁楼坐落于芒园一角,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砌成的房子,在长年累月风雨的侵蚀下变成了暗淡的颜色,显出古色古香的韵味。一条小径弯弯曲曲地延伸至大门口,小径上铺就着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参差不齐而又独具一格。我时常喜欢脱了鞋在上面胆战心惊地行走,每走一步,都会从脚底传来深刻的感受和新鲜的刺激,使我无暇顾忌所有的忧伤。
阁楼前伫立着几株长成的铁树,细长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颤抖,仿佛有个温柔的女子正在拨弄着琴弦。树下是浅浅的草坪,只是很久没有被修剪了,叶子长得很长,一片茂盛的叶子翠如碧玉,墨绿如茵。一颗颗没有来得及逃离的水珠挂在草尖,在阳光的追求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我想,如果在干燥的晴天,我会躺在上面睡一觉,精神肯定无比舒爽。
阁楼的两边各有一面小围墙,常春藤覆盖在矮围墙上,一簇一簇浓密的婆娑绿叶。使得围墙那早已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强壮而又闪耀着斑缀的绿光。一棵棵藤尖直立地向上,尽管再没有可以攀爬地对象,但那种向上精神却坚持不息。你看,风雨过后,依旧挺拔!
井旁有棵老榕树,根须如虬,华盖如伞,罩住了井上面的天空,也遮住了小阁楼上方的一半天空。听说那眼井和蓉树都有很多年代了,几位老奶奶有记忆时它们就已经在相依为命。似乎老榕树生来就是小阁楼的守护神,一直为她遮风挡雨,对她不离不弃。
夕阳西下,温馨的晚风徐徐吹来,西边天际的屡屡残云此时早已红光满面,天空也变成了血红的颜色,太阳的脸蛋犹如喝醉酒的老头,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真正让我感受了血色残阳的美丽和绚烂。我不禁想起李商隐的《登乐游原》中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就时为我现在眼前的景色而作的吗?只是我此时是站在天台上陪着微风看日落,任多情的晚风带走我一路走来惹上的尘埃。
不觉中回眸,夕阳那疲惫的身躯已坠落于天际,正慢慢收起夜幕前的缕缕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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