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花,孩子是那花中的蕊。
—刘墉
在这寂静的夜里,我伏案苦读,奋笔疾书,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受,心底有万千文思涌出,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写作是寂寞的,写作是苦难的,尤其是对我等知识积累不甚丰富之辈来说更为痛苦。在十多个工作岗位上摸爬滚打了十六个春秋,忙于事务,疲于奔命,累积的情感在心里都已变色了,或者说是越来越少了,正如人们常说的“隔行如隔山”,即便如此,我始终没有放弃学习和写作,没有丢失自己心底永远的童心。
法国哲学家笛卡尔说:“我活着是因为我有思想。”(《哲学原理》)写作需要思考,同样需要拥有赤子的情怀,拥有睁着新奇眼光的孩童的眼睛,拥有永远不老的童心。每每此时,我才能抛开世俗的恼恨与不悦,不再是尘世中的我了,我是一个学人的我,我是一个诗者的我,尽情地翔游于美丽的星空中,思想之舟尽情地在蔚蓝色的海洋上疾驶。
夜深了,看着身后不满七岁的儿子静静地睡去,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许是太容易满足了吧,白日里我带着他逛公园,玩儿童乐园,在美丽的桂林山水中陶醉流连,有父母之爱,有亲人之爱,一切的爱都围绕着他,让他幸福地生活,无忧无虑,有一种天真,有一种欣慰,有一种喜悦。
我一气呵成地读完了刘再复的美文作品《童心说》,共57节(《当代美文精品》,延边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我心被深深地震憾着、感动着,有些章节我还反复诵读了两三遍。这是一篇随笔式哲理佳作,思想内蕴深厚,引经据典,情感丰富,情真意切,让我有无穷无尽的思索,心在飞翔,放松在别样的文字里,让我们共同拥有爱者的箴言,拥有智者的人性光辉。
“心生命的年龄可能很长,苏格拉底与荷马早就死了,但他们的心生命依然还在我的血脉里微笑。”
“童心就是力量。童心是比知识更有力量的力量。”
“天下之至柔与天下之至刚的较量永远不会停止,我永远属于柔者的行列。”
“童心,少年之心,美丽新世界的尺度。”
“童心并不只属于童年。形而上意义上的童心属于一切年龄。”
读着这样激情似火的句子,我被唤醒了诗意的生命,激活了我创作的动因;我沉睡多年的思想重新焕发出迷人的光泽。我向来自认为是一个勤勉的人,喜欢读书,爱好写作,但今晚我实在是汗颜了,终于发现自己是一个虚伪的人,是一个不求甚解的人。我只在窄小的范围内读书、写作,书架上摆满了古今中外的书籍,翻动得却很少,读得不博、不精,浮于表面,这样的状况今后得改变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想要用笔将自己的灵感尽情地记录下来,丰富自己的内心世界。
“诗人最可引为自豪的,便是他永远是个沙滩上拾贝壳的孩子,到老也带着好奇的眼睛去寻找美与海的故事,痴痴地寻找着,以致忘了世俗世界的戒律。”
“孩子爱提问。孩子的眼睛布满大问号。天问,地问,人问;生的叩问和死的叩问;孩子的眼睛布满大困惑。”
“我的凯旋是对生命之真和世界之真的重新拥有。”
诗人是真诚的,诗人是率真的,诗人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同样诗人是博爱的,诗人是痛苦的,正如拜伦说:“想成为诗人的人或者是热恋中的人,或者是悲惨的人。”我在少年时代,最崇拜的也就是那些激情昂扬的诗人,诗人成为我心灵驿站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情结。此生我与诗算是有缘了,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怀着一颗赤子之心,追求光明,追求自由,追求正义,我们的诗就会灵动起来,就会鲜活而又有生机。如果心中没有爱,刘半农就写不出《教我如何不想她》、徐志摩就写不出《再别康桥》、《雪花的快乐》,戴望舒就写不出《雨巷》等传唱至今的名诗来。
正如有几句歌词所唱的:“把所有的过往改写成文章,我发现最后的几行都是你的脸庞。”“把最爱的部分装进画框,用一辈子去收藏。”(品冠、嘉干《爱情转弯的地方》)情到深处人孤独,情到深处人真诚,届时爱情也有转弯的机会,多么神奇的想象,多么美丽的童话啊!难道你不为我们拥有童心祝福么?难道你不为我们的童心播洒阳光么?所以,我知道自己生命中最隐秘的内核与她相通,这内核便是对童心的期待,一切怅惘都是因为童心的失落。
我国现代著名画家丰子凯一生研究儿童,他说:“儿童世界非常广大自由,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地提出一切愿望和要求:房子的屋顶可以要求拆去,以便看飞机;眠床里可以要求生花草、飞蝴蝶,以便游玩;凳子的脚可以穿鞋子;房间里可以筑铁路和火车站;亲兄妹可以做新官人和新娘子;天上的月亮可以要它下来……”多么可爱的童趣,多么可爱的童真,多么可爱的童心啊,让我们一并祈祷童心的降临吧,共同拥有这永恒的精神家园。
(2006.6.11晚12:37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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