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叶满汀洲,
寒沙带浅流。
二十年重过南楼。
柳下系船犹未稳,
能几日,又中秋。
黄鹤断矶头,
故人曾到否?
旧江山浑是新愁。
欲买桂花同载酒,
终不似,少年游。
六月的天空大体上是美的,无论在巴勒斯坦的贫民窟,还是在繁华的纽约街头,无论是足球强国巴西,还是世界弱旅中国,世界杯都在人们的口中传递,在每一寸土地上燃烧。
六月是属于世界杯的季节。
世界杯是足球的盛典。
我睁开疲惫的双眼,今天第一眼看到的是钟,六点,我挣扎着穿好衣服,阴天,窗外一片迷茫的颜色,迷茫得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我怀疑钟是不是坏了。
钟表是个很特殊的东西,因为它表达时间,但它可能会停,时间却永远不停。
钟确实坏了,因为另一个已经六点半了。
我慌忙地逃出那古老的楼,我想像着刚迈出一步,后面轰的一声全塌了,可那从来没有发生过。
今天有些晚,只能穿铁路,因为这样走比较近。
路过一处,碰到一只死老鼠,它睁大着眼睛,腹中流出鲜血来,尾巴卷起,很恐怖的样子。
我盯着看,因为我怕,但就像女人一样,如果很丑,一直看,就会有些好感的。
渐渐不怕了,于是我听清了别人叫我的声音。
郭建是我的同桌,他大声地喊:“盯着卫生巾看干什么?多恶心”我看看原来死老鼠的旁边还有一个沾满血的卫生巾,所有的行人此时正盯着我。
我大喊:“误会了,误会了!”
一群人议论着我如何下流,可我陷入了沉思: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一个女人正在换卫生巾时被一个死老鼠吓倒了,然后一并扔出窗外,还是一个女人看到一只老鼠为了除害急中生智将它捂死了,还是这老鼠偷了卫生巾被人发现,死于非命?
郭建说:“这楼上有一个叫韩蕾的小姑娘,长得相当漂亮。”
我问:“这与老鼠有啥关系?”
郭健说:“这小姑娘爱看球。”
我问:“然后呢?”
郭健说:“小姑娘就是单纯,很纯,就像片里的那么纯。”
我说:“我靠,那也叫纯?”
郭建说:“她看到进球高兴地抱起了在一旁看球的老鼠,发现老鼠激动地剖腹自杀,于是她取下卫生巾为它包扎,可是一切都没有阻止它的死去,在又进了一个球的时候它被抛出窗外。”
我觉得韩蕾是个很特殊的名字,我终于想起了一个人,其实是我一直在想一个人,我小的时候去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的姥爷家遇到的一个姑娘,他叫韩蕾,是个在我记忆里残存的姑娘。
那时是02年,我和她一起看世界杯,我问:“你热不热?”她说她不热,我说我很热,于是我们把风扇打开,终于吹起了她的裙子。
于是她看世界杯,我看她。
我问郭建:“韩蕾这名字不常见呀!”
郭建说:“不对,有个长得贼砢碜的说他想当孙悟空的那个x也叫韩蕾。”
我说:“想当孙悟空,我咋不知道?”
郭建说:“就是唱‘我真的还想再活500年’的那个!”
我说:“啊!孙悟空要不是‘再活500年’早死在山底下了。”
此时,我听到两个人谈论世界杯的声音。
一个老的说:“亨利其实不错的,就是没好机会。”
一个小的说:“不行,要说行还是齐达内,当我开始干这行,我就关注他,他肯定行!”
老的说:“我年轻的时候也爱踢球,比齐达内技术好!”
小的说:“那国家队咋没你?”
老的说:“一个命呗!”
命运确实是个很难搞的东西,命里有时终是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是我12岁做宰相还晚三年,姜子牙81岁出山还早三年,这世界有许多人幼年成名却死于非命,有许多人一生平凡却大器晚成。
于是我想我也是大器晚成,也许一定会在事隔很久,我遇到韩蕾。
出于同情,我寻找了一下说话的两个家伙。
一位老者,满面慈祥的皱纹,端坐在路旁,性感的碎衣服里隐约透出些黝黑发亮的感性的皮肤,老人一只手执杖,一只手捧着一个像圣杯一样的东西。
我回头看他。
他和蔼可亲地装出一副老迈年高的样子:“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坐在旁边的小孩也开始喊:“行行好吧!”
老的大喊:“你他妈跟我抢生意,太不孝了”
小的大闹:“你没本事还骂我,真他妈的让人难受。”
老的说:“信不信我抽你?”
小的说:“老不死的!”
小的不服气,抓住了老的的衣领,依旧大骂:“老不死的,老不死的。”老的也不示弱,于是他们滚起来,你打我,我打你,不可开交。
我和郭建捡光了碗里的钱,走了!
顺利的穿过火车道,我发现我没死,这怎么说也是件喜事,郭健说大命之人不死,于是一辆卡车飞过,他被撞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我大喊:“快报警!”
一个中年人拿出手机:“那电话费谁花呀?”
我实在不忍心刚到手的钱就花出去,可是毕竟是朋友,我大胆地说:“你打吧,我花!”
那人拨了号,说了几句,我给他捡来的五毛钱。
他说:“20!”
我说:“咋要那么多?”
他说:“不给呀?”
我说:“不给。”
中年人说:“对不起,刚才打的是火警!要想救人,20块!”
我说:“我靠,算你很。郭建,我估计你也活不了了,干脆死了算了,20我可花不起。”
郭建强忍着痛说:“我不想死!”
我说:“你死不死不是由你决定的,是生死簿上写的,你别以为你能控制自己的命运,其实天地轮回,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都无定数,想死的人也许偏偏死不了,不想死的人却丢了性命,总之大命之人不死,死的都是上辈子倒大霉,这辈子还缓不过来,最绝的就是生下来就死了,那可真是不值,在那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呆了10个月,刚出生就挂了,实在太可惜。”
我说完,发现郭建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说:“靠,咋站起来了呢?”
郭建说:“你只知道讲话,卡车跑了!要是还在,咱们不就赚了?”
我说:“啊!跑了,那你没事吧!”
郭健说:“废话,能没事吗,书包里的果酱都洒了。”
我看见地上一片红色的“血迹”说:“行啊!整得挺像呀!”
郭建说:“像不当马骑,你咋让他给跑了?”
这时,我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我一把拉住还没走的中年人,说:“幸好他还没走。”
很快消防车上下来一群人,队长长得比姚明还高,英俊潇洒,美丽大方。
他喊:“他妈的,玩我,哪有火呀?”
我说:“是他,他打的电话。”
他又喊:“没事瞎打,找揍呀?”
中年人说:“不是我……我……,不是……真的不是……”
我说:“就是他,不信查他手机”
队长夺过手机,弄了半天,没弄明白,又交给手下人,让手下人查,查到后,队长大吼:“兄弟们,上!”
中年人正要防卫,队长一个拳头将它打倒了,于是一大群人上来一顿毒打,临近尾声,又在他身上浇了几吨水。
郭建说:“真可怜!”
我说:“自找的,要是我,肯定直接拨120,救人重要哇!”
郭建说:“要是我就先拨‘守望都市’,得新闻线索奖。”
我想:“要是韩蕾,她会怎么做呢?”
由于路上遇上太多的事,我们迟到了,老师让我们在门外站着。
其实,在门外站着是件很爽的事情,因为可以看看别的班的老师如何讲课,赶上校长散步,开可以对着她的背影竖起中指,如果校外人士来参观,还可以把真实情况告诉给他们。
郭建站着,盯着别的班的美女。
我说:“别看了,会有人打你的。”
郭建说:“谁敢打我?”
这时,身后有人一拳打在他的腰上,郭建喊:“靠,疼!!”
原来是老师,老师让我回去,而郭建则被留住。
在教室里,同学们热火朝天,老师孤独而恐怖的讲着,我想起了在内蒙古遇到的女孩韩蕾。
当时我们一起看球。
她问我:“你爱看足球吗?”
我说:“不爱看,因为大多都比我踢得好。”
我问她:“你爱看世界杯吗?”
韩蕾说:“爱看,因为我爱看电视。”他平庸的脸上泛起狰狞而自信的笑容,她弯下修长的身体,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电视机上的那的粒足球。
我要去大青山玩,她也要去,我说:“你别去,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她说:“谁说不是”
我说:“靠,你咋这么随意?”
她说:“谁随意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我说:“不喜欢!”对此我十分坚决。
她说:“你撒谎!”我觉得她很难缠。
但是我去玩,她跟在后面。
到一个山崖上,我说:“你知道这崖多高吗?”
韩蕾说:“不知道。”
我说:“那你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我告诉你吧‘山雨欲来风满楼’‘欲速则不达’‘达人知命,君子见机’这崖高三千尺,正所谓‘飞流直下三千尺’”我一连串用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语言。
韩蕾居然说:“你真有才!”
我说:“也不行!”
韩蕾问我:“我头发好不好看?”
我说:“不好看。”
她说:“怎么不好看呢?看这儿,这儿,多漂亮,好不好看?”
我说:“不好看。”
她气哭了,我想她也太爱哭了,怎么这样就会哭呀?我问她:“你哭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哭。
我说:“别哭了,好看!”
她就不哭了。
最后我还是随母亲走了,在火车站她磨磨唧唧说了许多话,说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又说了好多约定,但我都没有认真听。
我实在听不下去,只说了一句话:“大妹子,你走吧!再不走削你啊!”
她消失在车窗外,就像是一棵树。
不知不觉,呆想中,时间在钟表中划过,一上午已然过去。
郭建说:“今天去文化广场踢球啊?”
我说:“不行,还是去找韩蕾吧!今天上午被老师训得咋样啊?”
郭建说:“幸好那女的的男朋友不知道。”
说完,后面冲上来一个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是不是你盯着我女朋友看?”说罢,拳脚相加。
我问:“没事吧!”
他说:“幸好没让那女生知道。”
“去你娘的,干嘛盯着我看?”一个嘴巴接着一个嘴巴,郭建原本的死灰色的枯脸变得红润而且红肿。打完他,一对男女kiss去了。
我问:“还好吧。”
他说:“幸好……”
砰!为了保险,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他说:“谢谢你,我刚才想说‘幸好你没帮他们打我’”
郭建说头晕,踢不了足球了。
我说:“那正好,我要去看看那个韩蕾,陪我一起去吧!”
郭建说:“内蒙古的那个还是扔卫生巾的那个?”
我说:“我怀疑内蒙古那个就是扔卫生巾那个,所以要去看看卫生巾。”
我说:“不晕了吧?”
郭建说:“要看美女,能不晕吗?”
放学,我们刚背上书包,就听见有人喊:“八楼有人要跳楼!”
郭建说:“冲下去看!”
尽管我坚决反对,要去找韩蕾,我们还是冲到了操场上。
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生站在八楼的窗台上/
我说:“快拨110”
郭建开始拨。
拨完,警车立刻来了,我问:“咋这么快?”
郭建说:“我拨的是‘守望都市’哪个傻x拨了110?”
小姑娘依旧站在那发抖,看来她是很想跳,又不想跳,跳有跳的难处,不跳有关不跳的理由,她在跳与不跳之间徘徊。看上去像散步,她美丽的面孔让大家震惊不已。
我忽然感到发冷,我走以后,韩蕾会不会……
“姑娘!别跳呀,你长那么漂亮,我还得看呢!”那声音划破天空,从人群中射出。”
姑娘依旧抖着,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操场上挤满了人,对面楼也都开了窗子,几个行人站在墙头上眺望着,俺们班组人更不知从何处拿来了望远镜。
大家屏住呼吸,操场上鸦雀无声,万马齐喑。
警察们纷纷懒洋洋的从警车上下来。
显然他们弄错了。
警车上得大喇叭流淌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位同学,已经被包围了,我们警察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与幻想,不要作无畏的反抗,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
小姑娘还是不动。
人群里有人喊:“警察大哥,你们整差了,他要跳楼。”
警察说:“没事,跳了省着占牢房。”
她为什么要跳楼呢,女人总是喜欢没事找事,我想,也许,在多少年后,阅人无数,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曾经放弃的。
韩蕾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但当初我却没有发现。
我无法说出她的好,只是在这么多年以后,突然发现,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人,她一直活着,在小小的心房里,与世无争。
天色渐晚。
班主任开始用望远镜看太阳。
一群老头子老太太搬着凳子走到操场上。
在操场的一角,几个校领导拾起了麻将桌。
操场上渐渐变得沸腾了,人们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或大声呼唤,或聚众闲侃。
警察们在警车里呼呼地睡着,喇叭里依旧喊几句:“这位同学,已经被包围了,我们警察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与幻想,不要作无畏的反抗,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
看来是录音。
我说:“走吧!”
郭建说:“再看一会儿,有可能会跳的!”
我说:“不可能!”
郭建说:“怎么不可能,吉林中百商厦消防演习我去看了,里面点火烧,就一个门,交10块钱就能出去。”
我说:“10块钱谁都有哇,咋能烧死人呢?”
郭建说:“先出去的人越想就越觉这钱花得不值。于是就给里面的人打电话,说千万别给他们钱,于是里面的人就宁可烧死也不掏钱,收钱的人激了,就把价钱提到20里面人一听提价了,就更不出去,收钱的人一看不出来,就提到30。”
我说:“那你干啥来的?”
郭建说:“打‘守望都市’”
“守望都市”的记者来了,估计是娱乐节目的主持人,年轻又漂亮,高跟鞋,红裙子,露脐装,披肩发,而且说话特别甜,长得特别难看。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已经顺利抵达现场,我身后的八楼上的小姑娘就是那个要跳楼的小女孩。”
“观众朋友,你们猜她会不会跳呢?如果你认为会跳,请发送短信sb到13596408183,如果你认为她不会跳,就发送短信5438到13596408183,如果你猜对了,就有可能获得今天的大奖……”
郭建去要钱,要到了100元。
人们开始等不急了,而小姑娘还是没有跳。
有人大喊:“你快跳吧,我媳妇找我回家吃饭了。”
有人喊:“姑娘,快跳吧,天都黑了,打麻将看不到了!”有人喊:“你跳吧,再不跳我们就看不清你了!”
喇叭里还是那么几句“这位同学,已经被包围了,我们警察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与幻想,不要作无畏的反抗,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
大家迫切地期望着,眼里充满了焦急与无奈,只有那群老头子老太太还稳稳地坐在板凳上大侃特侃。
打更的老头子喊:“姑娘,求你了,跳吧,跳完我好锁门。”
姑娘还是不动。
我对郭健说:“天黑了,走吧!”
郭建说:“哎,那走吧。”
走了几步,身后一片哗然,原来警察在下面放了气垫。
郭建说:“还是看一会儿吧,这要是刚才跳了,没看见多可惜。”
我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等。
郭建说:“幸好刚才没跳。”
说完,小姑娘双手展开,迈出历史的一步,所有的观众疾呼着,掌声淹没了整个学校五不得人嚷着:“跳了,跳了!”小姑娘的身体瞬间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可算是跳了!”大家欢呼相庆,有的抛弃帽子,有的咽口啤酒,有的相互接吻。
不知为什么我心一紧,就好像韩蕾跳下去一样。
打更的老头说:“姑娘,你咋才跳呢?”
姑娘白了一眼,说:“早放气垫我不就早跳了。”
警察说:“为啥要跳呀!”
姑娘说:“中国队没出线!”
警察说:“这都几个月前的事了,怎么现在才跳呢?”
姑娘说:“是吗,让我爸咋才告诉我?”
一场误会跨越了时间与空间,令所有的人胆战心惊,大家的心像悬起来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大家的欢呼声传到了千里之外。
那个主持人兴高采烈地说:“恭喜发送短信息sb的观众,你们将有可能获得由哈尔滨制药六厂生产的手机一部。”
几经波折,匆匆到了韩蕾家楼下。
两个乞丐还在整齐地坐着。
郭建问:“咋还没回家呢?”
老的说:“九点才演世界杯呢,现在还早。上午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钱?”
我说:“不是他!”
说完,我俩迅速离开。
郭建问:“万一卫生巾就是内蒙古怎么办?”
我说:“那我一定会很高兴。”
郭建说:“万一不是内蒙古怎么办?”
我说:“那我继续找内蒙古,这辈子一定找到!”
郭建说:“内蒙古漂亮吗?”
我说:“漂亮,那卫生巾呢?”
郭建说:“漂亮。”
说着,到了韩蕾家门口,敲门,门开了,一个我认不出来是卫生巾还是内蒙古的姑娘开了门。
韩蕾问:“你找谁?”
郭建说:“卫生巾。”
“啊?”
我说:“对不起,我们找内蒙古。”
“啊?”
我说:“啊!不是,我们是内蒙古一家卫生巾公司的。”我一边说,一边努力认这卫生巾是不是内蒙古,但岁月不饶人,时过境迁,我已记不清内蒙古的模样了。”
卫生巾问:“内蒙古卫生巾公司?那到这儿干什么?”
郭建说:“我们要在长春开分厂,先进行一下社会调查。”
姑娘说:“哦,调查什么?”
我说:“你最喜欢用什么牌的卫生巾?”
姑娘说:“我喜欢用好舒爽。”
我问:“你小时候去没去过内蒙古?”
卫生巾说:“我小时在内蒙古长大的。”
我心里暗暗高兴:“姑娘,那你记不记得上届世界杯陪你一起看电视的帅哥?”
我以为姑娘会被我的话勾起忧伤地回忆,她会真切地想起逝去的往事,她甚至会把郭建当成我。
姑娘听了我的话,仿佛勾起了忧伤地回忆,岁月使她变得成熟,使她对爱情有了更深的理解,分开以后她才真正地感觉到对我的不仅仅是喜欢。
姑娘的双眼朦胧了。
门被“咣”的一声关上。
一切有如做梦,我问郭建:“几点了?”
郭建说:“九点了。”
我说:“回家吧。”
幽暗的楼道,昏惑的灯光,我不停地揣测着,内蒙古的韩蕾,一个我朝思暮想的人。
直道分开才知道思念之苦。
也许卫生巾就是内蒙古,也许他不想回忆起童年的往事,也许一切都不可以从来,错过了就无法再去弥补,也许她在你蒙古的车站时已经完全失望。
韩蕾,她近在天边,却是实实在在的离我远去。
不珍惜的东西往往会变成珍贵的。
电视里,踢着小组赛,不知道是哪两个国家?也不知道任何一个球员。
但我可以继续看,因为很多人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却说得很溜,人们在这个可以放肆的时间释放着过多的道德激情,我开始相信,足球是说的,不是踢的。
换了一个频道。
过着是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地喊:“我来长春是和一个小时后的朋友的约定,那天他离开内蒙古,我说下届世界杯6月13日去文化广场找他,结果没有遇见。”
主持人又讲了很多。
我沮丧,不过还好,她在电视上留了电话。
我知道他就是韩蕾,内蒙古的韩蕾。
原来那日在车站离开的时候,她已然给了我约定,我却一直没有认真听。
没想到事隔四年,她真的还没有忘记我。
打电话。
占线。
又打电话。
又占线。
打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不再占线,变成了欠费停机,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双向收费的卡呢?
世界上总有那么多无聊的人,看到便宜就想占,看到电视上有号码就像拨,这么快就拨了这么多电话,也许哪个陌生人已经代替了我。
也许听了这么多电话,她也灰心了。
换回原来的频道。
“草!还没进球!”喊了一声,栽在床上。
但愿不醒。
故人曾到否?
全文完----2005年冬作,2007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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