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祎兄创作甚丰,笔下涉及多个领域,但文学自是他最重要的,每每倾情而作。今年刚出版的新书《此情此景》,正表达了他的深深之情。
在书中,永祎兄写亲情:写外婆,写父亲,写母亲,写大姨、三姨、四姨,写他自己做爸爸,写他的表弟,写他的妹妹,写他的女儿。在《业余“红娘”》中:“我要离开她家的时候,她忽然叫住我,只见她艰难地去爬楼,我赶忙上前扶着。到了楼上,我才明白,又是‘老调重弹‘故技重演,摸摸搜搜地从一堆家什中搬出一个坛子,将里面腌的梅干菜拿出来要给我。我往里面一看,一点都不剩了,空空如也。她知道我喜欢吃梅干菜,我也知道她老人家喜欢吃梅干菜。我执意不要,她却坚决不肯。推来推去,如此再三,最后总算达成了协议,我拿一点,她也留一点。”他写得情真意切。
在书中,永祎兄写乡情:写故乡的歌,写故乡的情,写东坎的老街,写滨中的老师,还写到东坎的老电影院、滨海的老汽车站,写他家乡的桥,写他家乡的人,写他家乡的五香花生米。在《东坎老街,一个有故事的地方》中:“我曾经打破常规,利用晚上时间,从西街往东街走,逆向而行,如倒啖甘蔗,没想到还真的渐入佳境。抬头望见,一轮明月正挂在天空中,皎洁的月光照在长长的街道上,形成了一条意犹未尽的光带,使人浮想联翩。‘月是故乡明,这种美好的遇见就是永不褪色的印记。”他写得自然,写得美好。
在书中,永祎兄写感情:寄情于南师大的古典美,寄情于武大的樱花;怀念青春,怀念旧居;写他的眷恋,写他的喜欢,写他的朋友情,写他的同学谊。岁月如流中的一段一段的情。其中还写到我:“尽管友情源远流长,但我深知真诚相通、心心相印才是最初的源头!” 他写得情意绵绵。
在书中,永祎兄写心情:在书房中,在电脑里,在共享单车上,在筷子间,在古塔中,在旧时的发言稿中,各种心情都在人生的风景中。在《听懂宁静》中:“但我还是忘不了那个不大的院落和古朴的房屋,忘不了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报刊,忘不了那济济一堂的鸦雀无声。如此刻骨铭心,如此恋恋不舍,都是来自岁月的深邃和回味。也许能够听懂宁静,就能理解一段旖旎的曾经时光。”他写得富有意境。
在书中,永祎兄写深情:他记录一台气势磅礴的联欢会,写一首歌的触动,写一篇文章在修改时的心情,写一段恩情,写一个谢意,写一种思念,写一处伤心。在《外婆》中:“天落泪雨,衰草摇风。我们常常会触景生情,看着她曾经住过的卧室、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坐过的轮椅,我们的眼眶湿润了,心情低落了。一叶飘落,这一切都已成为历史,变成过去。但在我们心灵的黑板上,却林林总总地写满了曾经的记忆,擦不掉,忘不了,哪怕是在天地辽阔的尽头,依然如影随形,追踪着我们一往情深的无尽思念!”他写得深情款款。
在书中,永祎兄写事情:写离别,写记忆,写拍照,写婚礼,写距离,写憾事,写上课,写家长会,那些小事和大事中都怀着种种情感。在《从头说起》中:“每每剪过头发我都会感到精神振奋,头发有型,人们也常会问我在哪儿理的,我说我有固定理发师。听说有固定的理发师,他们说那一定是花了大价钱吧! 我说‘20元钱。有人摇头。 你若不信,那就让我来从头说起……”他写得生动传神。
在书中,永祎兄写神情:他写天籁之音,写岁月如歌,写喜欢乐中的古典情调,写喜欢歌中的同中有异,写音乐中自有种种神情。在《天边》中:“原来奇妙的人生旅途,总是将悬念早早地吊起,然后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时刻,会不经意地投放下来,悄悄找到答案。这时,哪怕是擦肩而过,哪怕是一句寒暄,哪怕是一个回眸,人生就好如初见。当所有的缠绵都化成岁月的轻烟,当过往的深情都变成复燃的灰烬,曾经的画面,不需要捡拾,已在心里,当年的情景,无须回忆,已浮眼前。作者挥之不去,辗转反侧,心潮澎湃,执笔抒写,手抚斑斓的岁月,漫步时光的回廊,在时空的交错中都演化成了生命原本的爱的词汇!”他宛如身临其境。
在书中,永祎兄写动情:他动情于历史与文化中,动情于艺术与电影中,动情于大自然与人的温情中,动情于大草原与小白兔。在《恍如隔世的老门东》中:“仿佛从遥远的春秋时代,经过汉唐,走到明清,又穿越回现实。沿着青青石板地面,顺着一排排粉墙黛瓦,细数着层层叠叠城砖上留下的斑斓岁月,看流水的曼妙,听花开的声音。在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小巷里,发现左边似梦,右边如诗,突然一曲琵琶清唱从远处飘来,余音袅袅。应该说,穿过‘老门东的牌坊,就恍若隔世,也恍然大悟,一派郁郁葱葱的老城南风貌,竟如此真切地浮现在了眼前。”他是动情于心。
在书中,永祎兄写倾情:他写网络时代的书香,写煽情美学的现象,写责任使命,写审美效应,写崇尚纯真,写无人喝彩,写格言,写探索。在《诗意栖居的江南美学》中:“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许多江南符号,不管是莺、燕、鸳鸯、杜鹃、蜂、蝴蝶等,还是杨柳、桃花、梨花、琼花、海棠、竹子等,更有小桥、塔、寺院、驳岸、河埠头、轿子、舟、船等,这些安然飘逸的生命符码,虽揉碎了时光,却温柔了岁月,它们都不约而同地传达着江南人格的心灵意趣,体现出如春天般的生机勃勃。我们看到它们,常常会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惬意和激动,就是因为能够各取所需地领略到其中的那种热烈活泼的生命能量。”他是美美与共。
在书中,永祎兄写凝情:他写巴黎,写悉尼,写嘉峪关,写风雨桥,写古镇,写新片,写蓦然回首,写时尚节奏。在《克劳莱斯女士》中他描述道,克劳莱斯女士说:“我今天都记住了大家亲切的面庞,以后如果到你们那儿去,请不要忘记我这张老脸呀!”大家都深感愉快。最后她郑重其事地给团组每位成员颁发了结业证书,但站在台上,大家根据翻译读到的名字,按顺序上台领取,非常有仪式感。大家拿到的就是印有德文的一张纸,却欣欣然如获博士学位证书一般,上面的德文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都不認识。大家看到自己名字的汉语拼音没有搞错,深感于克劳莱斯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他是触景生情。
在书中,永祎兄写激情:他写女排,写足球,写邓亚萍,写张继科,写用第三只眼看世界,写妙在懂与不懂之间。在《看球如看戏》中:“双峰并峙、双水分流、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反反复复。这些对立、对比、对抗的因素都在激荡着、澎湃着、呼应着、起伏着。时而暴风骤雨,穷追不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时而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他是球界追星人。
在书中,永祎兄写闲情:他写地名的文化底蕴,写数字的文化意趣,写名字的密码,写奇书怪信。在《“绰”海泛舟非闲情》中:“一般说来,绰号在一定的文化圈内,代表了一寸光阴、一片笑声、一个故事、一段情结。但一离开这个文化圈,绰号也就可能从此销声匿迹了。”他写得意趣盎然。
永祎兄在《此情此景》一书中,有文字展现出来的魅力,有古典诗词的熏陶,这些加重了作品的文學性,加重了文学的意味,加重了文学的色彩。那些经典作品对他的影响,显现他浸润于其间,已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与他的工作相对应的是他文化的丰富,是他审美的多重。
在笔墨中,永祎兄从他的亲人,从他的家乡,从他的学校,从他的工作,从他的生活中,一层一层地表现他的情。他不是简单地表现情感,而是表现着激情。他的心胸宽广, 喜欢各种风格的艺术与生活情趣,喜欢天地境界中的精神,这种具有文化积淀意味的情感,他都表现出来了。
所有过去的,都有着特殊的意义,都在文学的凝视中显得独特。所有的风景,所有的人生,都在永祎兄的凝视中变得美好。对人之爱,对自然之爱,对天地之爱,旧时的文化, 现时的社会,都融会于情感之中。情感存在其中,他活得充实,他活得滋润。
永祎兄是个认真的人。他认认真真地表现情感,认认真真地表现对文化的理解和思考。这种思考加深了他的情感,这种文化积累拓宽了他的视野,使他的笔下变得丰富,变得多彩。
很羡慕永祎兄,因为从这本书中能看到他内心的纯真。他倾情之情,给予了他过往的一切,自然也会收获一切反馈于他的情。
佛法有说:自心所念,必有所现。你心中有什么,你所看到的就是什么。一切善都是内心的善,一切美好都是内心的美好!
储福金:著名作家,江苏省作家协会委员会顾问,著有长篇小说《心之门》《奇异的情感》《羊群的领头狮》,中篇小说集《神秘的蓝云湖》,散文集《禅院小憩》《放逐青春地》《中国当代文学百家——储福金小说精选集》等。《心之门》获江苏省政府文学艺术奖,《黑白·白之篇》获第六届紫金山文学奖长篇小说奖,《镜中三十》获第七届紫金山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编辑 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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