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我群里有人说“亲人还不如陌生人靠得住”,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热议,大多数人对陌生人的可靠度都比较悲观,都说即使是再好的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而我则想到了曾经在小说《三体》里提到的黑暗森林法则,这个法则基于宇宙社会学,大概的意思是整个宇宙都是一个大的黑箱,各个宇宙文明起初都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如果某个文明一旦暴露了自身的位置,就会失去黑暗森林的庇护遭到其它宇宙文明的打击。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理论的时候就觉得这哪里是宇宙社会学,分明就是人类社会学,而最大的黑箱就是人心,俗话说人心隔肚皮,隔了一层就隔出许多事情,人的最大恐惧就是未知,就算是自认为再好的人,在陌生人面前也是未知的个体,都不会暴露自己完整的内心世界。我觉得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黑暗森林。
根据《三体》小说里的描述,黑暗森林法则的形成有两个必要条件,一是生存至上,就是小到个人大到文明生存是第一位的,要生存就要向外获取资源,这样就会互相掠夺互相伤害,于是就形成了第二个必要条件——猜疑链,个体认为环境中的其他外部个体只有从自身身上获取资源这一种目的,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于是这种恐惧感不断传播,导致了猜疑链的蔓延,整个社会都会变的孤寂冷漠,陷入在黑暗森林当中。
我惊叹于国产科幻竟然如此厚黑,细思极恐,但这毕竟只是小说中为铺陈情节构建的世界观,那只是对宇宙星际间关系各种畅想的其中之一,除此之外我还见过一些正面的畅想,比如斯皮尔伯格的《ET外星人》,还有《第三类接触》,这些科幻作品里面的外星人形象都是比较善意正面的,这也反应了人们宇宙观的多元化,甚至是社会观的多元化。
我也曾经试想过破解黑暗森林法则的办法,我的办法是把多个像地球一样的低等宇宙文明集合成一个联盟,这个联盟要有一个足以抗衡高等宇宙文明的规模,这样力量达到某个平衡点就能形成相互威慑,就不至于轻易动念头去吃掉对方,这样就能把黑箱变动明盘,黑暗森林法则也就不攻自破。不过就现在的地球文明能力来看,实际要寻找甚至连接外星文明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而要在人际关系的尺度上破解黑暗森林法则,我觉得也要借用群体的力量,我想到了勒庞的《乌合之众》里的理论,“指出了当个人是一个孤立的个体时,他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化特征,而当这个人融入了群体后,他的所有个性都会被这个群体所淹没”,基于这样的理论我认为如果群体的目的是公益助人,那么群体当中的个体行为将趋向同一,个体之间的猜疑链将被群体行为打破,人们心中善意的萌芽将被激发,而且群体的力量往往大于群体内个体数量总和,即使群体当中有的个人目的并非是想做善事,而是想通过做善事达到出名或其他目的,也会跟随群体实施善举。基于上面的设想,我看到在现代社会中善意的达成往往是公益组织或者慈善基金的形式出现的。
但我依然认为,要真正破解黑暗森林法则或者猜疑链的蔓延单靠少数的公益组织是远远不够的,上面提到过人类对于外星文明的道德猜测是多元化的,这来源于人类自身社会道德层面的多元化,我愿意把一份希望寄托给这种多元化,都在说现在社会上的人越来越冷漠了,完全冷漠了吗?我觉得并没有,人类除了猜疑链,还有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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