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毕业舞会上，小英邀请我跳舞，我们跳的是慢四。她说，毕业后，她想到农村工作。现在的年轻人，都想留在城里。只有她愿意下乡去。都说跳慢四，是说悄悄话的好机会。她一边跳着舞，一边呢喃着：会计人才，虽然城里需求量大，但人家招聘的都是三五年有实践经验的老会计，这样，刚毕业的人都拒于门外，与其在城里跟人家打工，倒不如到农村去干自己的专业。如果留恋城市而放弃自己的专业，那当初为什么要来学校读书呢，哪不是白白浪费几年时间吗？她说的全是理。我暗暗佩服她想的透彻，也想得很远。
不久，小红豆背起自己的行李，痛痛快快地离开了学校。
那次，是我送她去农场的。在一个僻静的胶园里，我跟她聊了很久，从事业到生活，从生活到做人，兴致勃勃地聊的好高涨。临走时，她脸上猎起一片愁云，象一只失群的孤雁。
几个月后，我出差下农场，顺路去看小红豆，她住在一间简陋的小瓦房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连队里没有公共饭堂，幸好还有电，她自己用电饭煲做饭，几里外是分场部，那里有个小市场，她在那里买点鱼肉。她带我参观了小菜地，她种下一些菜，还种瓜种豆，这时，棚架下已吊着嫩嫩的瓜儿，扁豆也开花快要英了。她说，在农场，生活虽然清苦一点，但学有所用，心里感到踏实，也感到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