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此题并不出于心血来潮,对于这个扑朔迷离的主题我总是倾慕有加.在阐述它的含义之前,我先把目光投向鱼群的悲剧.鱼儿总是喜欢追求群体的自我庇护,当它们沿溪而上,谁也想不到那个入口处有一张巨大的网等着它们.欲摄于群体的信仰而酿成了悲剧.那么若有一只不安分的鱼离经叛道脱离群体寻求个体自由,结果会怎样?或许群体的排斥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群体压抑郁郁而终.或许由于失去群体的庇护身陷虎口.我对于这种群体的悲观是不是空穴来风?穆勒在<论自由>中极端精彩的论述,行使权力的人民与承受权力的实施人民并不总是相吻合的.人民意志有时会演化为善于凌驾人民之上的那些人们的意志.我们把它定义为多数专制.多数专制是危险的当政府被看作公共利益的代表时,个人自由就暴露在政府的干预之下.这种看似普选民主的追求的最大幸福的制度往往由于群体的同质化表达和语言的隔膜性促成了社会专制的蔓延.每个个体都听到共同的声音而失去生命的特质,而我们的优势个体则通过利用这种声音的共识而达成独裁的目的.这正像"法国那个赢得多数的选票而自吹自擂恺撒主义政体,多数人的专制同任何其它专制主义一样,过去是,今天依然恐怖".让我们稍微把目光投向远一些,就可以这种群体专制在社会历史生活中的影子.我们在赞扬三百年的汉唐盛世的时候,是否想这贯穿两千年来儒家思想的专制性?而这种思想不也被当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受人们供奉吗?这是君主个人权威所能及的?西方基督教和犹太教义不也是对内对外极具迷人的权威?即使近代启蒙主义的兴起也没解除这种群体的上帝的信仰,相反,有过之而无不及.启蒙思想家们满怀热心的推翻神的宝座,而把人带到了天堂.我们对于科学和理性的推崇毫不亚于基督徒对于耶酥的追拜.
霍克海默和阿道尔诺在<启蒙辩证法>序言中谈到:"人性堕落与社会进步联系在......经济生产力的提高,一方面为世界变得公正奠定基础;另一方面又让机器和掌握机器的社会集团对其他人享有绝对的支配权".神话变成启蒙,自然则变成纯粹客观性,人类为其权力的不断膨胀付出了他们行使权力过程中不断异化的代价.启蒙对待万物就象独裁对待人."少数人对所有人的所作所为总是呈现多数人对个性的支配,社会压迫总是表现为集体压迫的特征."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控诉自然与社会惯性时讲道:"唯物主义教义是普遍的惯性和物质的机械化,它意味着死亡.真正的哲学的教义是根除惯性......"
现在当我们谈到二二得四时,是否这也意味着死亡的开始?
彭绍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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