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足球场旁边的阶梯。四周很黑，白天热闹的球场现在很安静，一阵阵风吹来，很凉。名柃和阿彪坐在阶梯上。名柃穿着白色的T恤，在黑暗中觉得自己很象鬼，太白的颜色。于是把书包抱在前面。“你那天这样对我说话我觉得很难过。让麻子陪我聊了一个晚上。”阿彪低低的说。那晚他说话都是低低的。

 

    “哦。”名柃说。

 

    “而且那晚你这样对我说话后，我下楼时又见羽翼站在那里等你，我真的好想冲上去打他。”

 

    “你敢。”名柃面无表情的说。

 

    “我当然不敢。并且我还知道那样的话，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那是肯定的。”名柃依然面无表情。

 

    “我想你知道我确实喜欢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这我很清楚。”阿彪说。

 

    “我不是因为这样才说那样的话气你的。是因为我当时心情不好。一时心血来潮。”

 

    “你和羽翼很好吗？”

 

    “我和羽翼只是普通朋友。”名柃很坦白的说。之所以对阿彪坦白，也许是因为她曾气他的缘故吧。名柃并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性。否则名柃会说要你管之类的话。才懒得解释。

 

    “其实我找过他。”

 

    “哦。”其实名柃想问你找他干嘛。但没问。

   

    “那你还是我姐姐吧？”

 

    “那当然。”

 

     最后是6人一起去吃消夜。名柃和阿彪就算和解了。只是依然无法避免的渐渐客气和生疏。

 

     和往常一样的下晚自习。名柃第N次看见羽翼和他的跑车一起在那里等她。羽翼很自然的刺猬头，头发已有些长了，皮肤比较黑。他穿着湖蓝色的球服。名柃觉得他穿这件衣服时眼睛特亮，闪闪的。每次见他时，他总是浅浅的笑。

 

   “阿彪找过你是吧？他找你说什么？”名柃望着羽翼问。

 

   “阿彪？哦，这回事啊！他没有直接找我啊。是他兄弟找我，他兄弟和我同一个班的。”羽翼漫不经心的说。

 

   “他兄弟找你说什么？”名柃继续问道。

 

   “他说‘听说你在吊别人的马子哦？’，我当时和土豆在一起，懒鸟他。他就走了。”

 

    名柃当时晕菜得几乎车毁人亡，心里千万遍的诅咒阿彪的兄弟。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叫他去死。”名柃赌气似的说。羽翼笑了。

 

    名柃继续说：“其实是因为我那天心情不好，一时心血来潮就拿你来气阿彪。才会这样。我讨厌他理所当然的样子！”

 

   “哦--，你那晚叫鸟窝叫我先走就是因为他找你啊？我当时也想到了，但那是你的事，我又不好问。”羽翼说。

 

    名柃无奈的说你猜对了。

 

   “听说阿彪是你弟弟？”羽翼转头问名柃。名柃也转头过去，瞪着羽翼说：“我现在不要他做我弟弟了好不好！”羽翼大笑。名柃继续瞪着他说：“不准笑！”羽翼就真的不笑了，说：“你化学物理复习得怎么样了？”

 

    “一团糟！”名柃郁闷的说。

 

    那时，羽翼和名柃时常交换各自的磁带来听。名柃很喜欢陈晓东《天亮说晚安》专辑。羽翼说他极度喜欢。他很喜欢陈晓东。名柃说我干哥哥也很喜欢陈晓东。羽翼说我知道啊，但我喜欢和他喜欢是不同的。名柃想问怎么不同，但没问。他那么拽。

 

    名柃从那时起，开始喜欢说晚安。有着薄薄忧伤的日子里，晚上，在房间看完书，已经很晚了。走到窗前，打开窗，窗外是一个安静的不大的湖。风从窗吹进来，吹在名柃的身上，好象也带着薄薄的忧伤。阿姨这里风景真的挺好的，又安静。看了一下夜空，回到床上睡觉。自己对自己说晚安。

 

    晚安。名柃。

 

                            

                                   十     你可以坐了

 

    

    开始了绵绵的雨季。又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到处飘得扬扬洒洒的。名柃骑单车的技术是很值得怀疑的，特别是晚上，因为她是夜盲。再加上要撑伞所以单手骑车，简直是把别人吓得心惊肉跳的。她的同学一致公认她骑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而且阿姨住的那边有一条主要路段刚开始在修，下雨天路真的很难走，凭名柃的水平只能推车走。极度郁闷。于是晚自习她要去得比平时早，因为她开始步行。而回来时就是搭羽翼的顺风车。阿姨家离羽翼家很近。而那时名柃也终于说服阿姨不用晚上都在社区大门口等她，下雨天的太辛苦。说她会搭同学的顺风车回家的不用担心。阿姨同意了。而名柃每天晚上就更加准时的回家。

 

    和往常一样的回家。名柃和羽翼一边说话一边走着，快走到学校门口的十字路口，羽翼说可以骑车了。因为到这儿时人才开始散，免得可是人潮拥挤，根本无法骑车。羽翼坐在车座上，用脚撑着地，笑着说：“上车吧。”

 

    “哦”名柃应到。

 

    这时羽翼转头用手擦了擦车后座上残留的雨水，又笑着说：“你可以坐了。”

 

    当时名柃真的是愣了一下，应了声“哦”就坐了。

 

    回到家，想起羽翼用手擦掉车后座上的雨水叫她坐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一种感觉叫做温暖。后来发现他也这样做过，而名柃还是愣了一下，虽然已经有前科了。

 

   雨季过了，除了不搭羽翼的顺风车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日子就这样的不断重复着几乎相同的事。忙碌，简单，偶尔有着道不明的情绪和忧伤。

 

    学校的功课越来越多，名柃房间的灯开得越来越晚，出去玩的时间越来越少，几乎没有。和晨的感情越来越好，他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和羽翼也越来越多话题。有时什么也不说，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或者什么也没有想。而那时名柃和羽翼的绯闻已经开始飞翔了，名柃也懒得理，反正是越描越黑。

 

    有一次，名伶和羽翼聊到了电视剧里的爱情。羽翼说喜欢一个人自然就好。名柃想朋友之间交往自然就好，根本就不需要介意绯闻的问题，这就是名柃和羽翼最佳的解释。而当时名柃正想着，就到了转弯处，这是名柃和羽翼分开走的转折点，因为在这里再前进十米就到阿姨住的楼房了。而羽翼还要继续向前。名柃说拜拜，就迷迷糊糊的掉转车头。

 

   “小心，前面有车。”名柃听到羽翼在后面说。

 

    然后名柃睁了睁眼睛，看见转弯处迎面来了一辆车，名柃一边闪开车一边说哦，知道了。象梦游一样。可能是这段时间被化学物理折磨得迟钝了。名柃心里自嘲的想。

 

    过了会考。马上又要期考了。

 

    虽然等待在前面的还是考试，但感觉会考还不错，名柃还是觉得挺爽神的。羽翼笑笑说:"哪里用紧张，好简单的。"  

 

    你当然不紧张，你成绩那么好。名柃心里恨恨的想到。

 

    于是说：“你们理科生学文科容易拉，背背就行了。哪象我们啊。不过我也是把化学及物理死记硬背背过的，我现在又一点都不懂化学和物理了。”

 

    羽翼笑着说：“过就行了咧，不用考那么好的。还记它干嘛。反正你高考又不考。”

 

    那你把政治历史考那么好干嘛？虚荣！名柃心里继续恨恨的想到。

 

    而羽翼却把文科考得好归为是意外。他说我的历史以前差到时常被阿美骂--阿美刚巧是名柃的班主任。那个讨厌的女人。学生基本都讨厌她。而他的政治时常考全班第一——倒数第一！他的好兄弟土豆考第二——倒数第二！所以他们二个人非常英雄惜英雄，每次考完试都拿着自己的试卷，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另一个人的。然后土豆拍拍羽翼的肩膀说：“哎—兄弟，还是你厉害！都是你第一！”羽翼又拍拍土豆说：“哪里哪里，你也不错拉，你再努力一点第一就是你的了。”土豆继续拍羽翼道：“是兄弟也不用那么客气嘛，第一还是留给你吧。”羽翼说：“不是问题不是问题，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嘛！”。。。。。

 

     名柃大笑！不过她可不把羽翼考得好归为意外。虽然看他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是在摆拽。他是一个非常勤奋学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