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咯咯冷笑着收回手指,有弧度的扬起一条腿原地转个圈,酒红色的半腰直发和纯白色的长裙随风轻舞飞扬。这是人么?不是,分明是一妖媚的白狐。她立定身子沉下脸来骂道“我日哟,睡了你怕哭着鼻子找我负责。”小玥阴森森的冷笑过后段公子忽然觉得自己那耀武扬威的活儿立即垂头丧气的了。
他铁青着脸指着她问,“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哟?反差也太大了吧!”咯咯咯咯……小玥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扬长而去。段公子有一种被人强奸的感觉,咚一掌击在桌角从喉咙深处逼出一声怒喝,“你厉害,有种留下名片来日再战!”啪……啪桌上两声脆响,双手交错名片易手。
据小玥交代,他们下来恶战多次均无结果。段公子用尽所有的招还是没能把她骗上床。在一次酒意微醉之时他异常沮丧的对小玥说“小玥,每次见你我激情澎湃斗志昂扬,可你那乌鸦嘴一张,我那活儿就不行了”
咯咯……“求你别笑了,小玥,再笑肯定阳痿”!
送到嘴边的猎物却不知怎么下口,段公子为了把这妖精骗上床可是费煞苦心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温柔的,蛮横的,挑逗的,勾引的,均告失败,甚至曾经卑鄙的想过是不是应该在她杯里下点伟姐什么的。没能把小月变成他实质名归的红粉他一直耿耿于怀。让人忍俊不住,几经交手两人竟然变成天天私混的酒肉朋友。
子墨,小玥同乡。熟悉的人称她黑妹,公司那帮小孩叫谭姐。“黑妹,谭姐”你随意。这是她常说的一句话。
子墨一米六三,皮肤黝黑,身材彪悍足有百十多斤。初次见她的人常一口论定“小姐,你是北方人,肯定北方人”!
开始她还开口辩解,“不,我是重庆人”
“绝对不象,重庆妹儿漂亮皮肤都嫩白嫩白的,全国都有名”。
“真的,我一直住重庆,祖宗三代都没跟北方沾过边”
见她就差点赌咒发誓了人家才将信将疑,“你哪个区的?”“沙坪坝”“那可是高才生哟”?
“我没上过大学!”啊?“高中初中也没上过”啊?见人家还怀疑她郁闷得想撞墙。
“不会哟,沙区可是文化区呢,那高校林立我知道的”。
从此子墨不敢乱称自己为重庆人,连做梦都要注意别说露嘴,主要是怕丢家乡人的脸。
这样的事经过多了,她也学聪明了点。碰到人再问哪里人,她就一脸春天的反问,“您看呢”?
“东北人,绝对东北人,你的长相和身高一定是东北人。哈哈我猜得没错吧?”
“你太厉害了,这样也能猜出来?眼睛有毒,一定有毒!”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一顶高帽上去,跟客户的信任也建立得七七八八了。她偷偷的乐,没想到顺水推舟的方式可比老实做答效果明显得多。
子墨工作是销售汽车,刚进公司那会跟老板冒充是高中生。可录用后签合同的时候就露馅了,那字歪歪扭扭接近大小篆之间,全公司唯她能画这种字体。你还别说难看偶尔还有些妙用,比如一些莫凌两可的收费就没人看懂,等客户明白过来合同已经签字生效了。
最主要一点,还是归功与她工作能力强,嘴巴甜会忽悠人。挣了人家钱,人家还提礼物谢她,为此不服气的同事没朝她少瞪白眼。
她总能为老板忽悠回不少银子,老板再看不惯她的字总不至于跟钱钱过不去!要不早给扫地出门了。那尖酸刻薄满身牛皮癣的广东老板最爱骂的一句话,“不好好做事,出去扑街,我这可不是收容所”!
小玥和子墨是在重庆至深圳的飞机上认识的。那次航班子墨坐靠窗的位置,小玥坐她旁边。飞机上升的时候坐旁边那女孩老伸着头往外瞅,边瞅边一惊一咋的叫,“看,那一片洁白的,柔软的云儿,我要拿它做我的棉被。那朵,那朵云象一只猫猫我要把它领养回家。还有,还有,那有一只好大的白玫瑰,哈,我要把它放在我的卧室……”
子墨捂住耳朵想这女人肯定失心疯,要不怎会一副疯疯癫癫不符合年龄的样子。她正想起身把靠窗的位子让给她,让她呆一边慢慢吼去,谁会跟一个有病的人计较呢。
就在此时机身突然剧烈的抖动眼前一黑,飞机一头扎进乌黑的云层里。子墨觉得脑子蒙蒙有撞上冰山的错觉。
“哇……”旁边的女孩惊恐地大叫着扑进了子墨怀里,双手死死抱住她脖子,象溺水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草。子墨觉得脖子后面火辣辣的疼。
机身抖了抖眼前又是明亮一片,那女孩依偎在她怀中没有起来的意思,把脖子掐得生疼的手到是松了开来。虽这女孩行为有些怪异,但人家可能是病人,子墨也不好说她点啥,任由她懒懒的躺在怀里。
她冲满好奇的细细地打量躺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她双目紧闭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长长的翘翘的睫毛很可爱,象摆在橱窗里漂亮巴比的眼睛。蓝色的眼影配蓝色的连衣长裙,好似从窗外那无尽浩瀚中强扯下的一抹蓝,用那丰润性感的闪着珠光的桃红色嘴唇点缀,怎个蓝色顿时鲜活起来,呵!好一朵妖艳的蓝色妖姬!真是一个娇艳美丽的女子。
子墨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妹妹,要我是个男人的话,怎么能忍得住澎湃的心不吻你?
妹妹,如果我有断臂的倾向,毫无疑问定会带你出柜。尽管我不是……也没有……可我依旧愿意抱着你温软的身子,好象抱着一朵松软的云。
她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你吓着了吗?”子墨笑着问她。
“没有”她略带惊慌地挣扎着从子墨怀里爬起,象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把你当成我姐了……”
她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表情煞是可爱。子墨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脑袋瓜说,“嘿嘿,糊涂虫,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塞”。
“好的,姐,可是……”她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眼睛眨了眨蒙了一层雾。
“怎么了,妹?”子墨不解地问,心想这女子怎么跟个林戴玉似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她望着窗外,眼神变得游离起来,“我姐,她去了天国……她说过,天上的白云是她的玩具……我把她的玩具带回家,就一定能见到她”!蒙在她眼睛上的雾变成雨下了来。见她难过成这样,子墨有些自责不该去勾起她痛苦的回忆。
“妹,过去的事别老想着了,天国是个四季花开的地方,姐姐在那过得一定很开心”。子墨边说边轻轻拍她肩膀。子墨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母性十足的了。
这女子情绪变化得很快,一会就满面春风的在那跟子墨有说有笑了。性格这一点跟子墨很象,所以她俩特别投缘,到下飞机时已经是貌似一对至亲的姐妹。
子墨准备排队买票坐大巴车回市里。
“姐……”她提着包气喘气嘘嘘的追上来,一把从长长的队伍中拖出子墨,“姐,别买了,我死党来接我,马上到”!
“好不好哟”?子墨杵在那没动。
“姐,刚才不等我还没说你也,现在又说出这样见外的话来”?女子生气了阴着脸。
子墨只好嘿嘿陪笑,“姐还不是为你着想,你想一哈嘛,跟男友分开都二十多天了,就你们这帮小青年一见面还不猴急的抱着啃上一阵子?你把姐这大号灯泡往哪放嘛”!
女子乐了,“姐,看你想到哪去了,我一哥们,真的!这家伙不错,除了好色一点没什么毛病”!
子墨拢了拢头发惊讶的问,“好色?那他跟你……”
“姐,他来了。”女子一把揽住子墨的腰把嘴付她耳边,“没事,姐,这家伙一见我就阳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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