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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竹签地(第二章 预先号令)

时间:2008/1/4 作者: 喻炎根 热度: 97405

  七
  
  星期天早上,我刚交完岗回到铺位上,起床号还没有响,轻手轻脚把内务整好,准备去菜地浇菜。平时星期天付班长早早起床到菜地浇菜去了,今天静捎捎的。不见他的身影,就走到他床前,一看人不在床铺上,再看其它床铺也不见人,我们班的人都有到哪里去了呢?
  
  我急忙跑到宿舍外面看个究竟,跑到走廊时就看见三班的周应飞拿着教练手榴弹向操场跑,我向操场上望去,操场上己有好多人在那练习投递手榴弹。星期天是晚一小时吹起床号的,现在战士们都利用这个时间来练习军事了,在我们步兵连投递手榴弹是必须科目,也是步兵的五大技术之一,步兵连要求投手榴弹在40米以上。好多新战士达不到这个标准,所以只有苦练才能达到这个要求。
  
  我也跟着周应飞往操场上跑。
  
  “班长我投手榴弹只能投25米啊,怎么办呀”小曲焦急问
  
  “投手榴弹只要掌握好要领就能投得远”。我拿来手榴弹给他们做示范。
  
  “你们付班长是全团的投弹能手,他有一招绝活,等你们掌握好要领了他会教你投得远远。”连长在我身后说。
  
  连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操场。
  
  操场上己经和出操一样站满了人群,战士们都自发地提早起床练兵。
  
  连长高兴地走马观花围操场转一圈,转身朝连部走去。
  
  “真是要打仗了”付班长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
  
  “要是打仗,我投弹不远,不会炸着自己吗”小农跟着付班后面说。
  
  “不会的,掌握要领了认真练就能投得远”,
  
  “这个科目还没有上课,大家不要着急吗”。
  
  班付认真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我走到班付身边,把大家集合在一起,站成一字队形,要班付给大家讲投得远的秘诀。
  
  付班长站在队列前,认真地给大家讲述投手榴弹的要领。
  
  “主要是掌握送胯、挥手、扣腕,手与地面成45度时把弹投出,秘诀也是在挥出手的角度,讲是容易得很,练就难了”。“平时可以把腰带握在手中向前挥手,练习出手动作。”
  
  付班几句话就把要领讲完了,战士们一字排开,手握腰带练习挥手动作。
  
  “预备-----投”
  
  付班长口令一落,只听见“叭、叭、叭”的皮带响声。
  
  付班长还教大家的分解动作,一动一动的练,一个动作练习好几遍。
  
  大家练得起劲时,起床号响了,大家立即解散跑步回营房。
  
  吃完早餐,大家是自由活动,有的在写家信,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四人围在一起打朴克,只有新来的小曲在铺位上翻阅着军区下发的《连队军事训练纲要》。
  
  三班长过来把我拉去打朴克,四人围在床铺上摆开阵容,打扣底,我的手气不好,一连输了好几盘,背上挂了五个水壶了。周应飞和我打对门,也挂了五个水壶,他的脸皮薄,一脸能红,不好意思。
  
  “一班长加油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我们的床铺围得水泄不通。
  
  “你赖皮”,周应飞抓住了三班长偷牌。一手抢三班长手中的牌,一手压住底牌。
  
  围观的人群哈哈大笑,好不热闹。
  
  “算了算了”我打圆场说。
  
  周应飞才让三班长继续抓牌,这下三班长也规矩了好多,我们开始转败为胜了,我们背上的水壶慢慢地转到了三班长他们的背上。
  
  围观的人拍手哈哈大笑,三班长也理直气壮地说“兵不厌诈吗”。
  
  在我们旁边的排长和付指导员他们也打得非常来劲,只见排长和付导员脸上贴满了纸条子,他们输得比我们更惨,战士们的说笑声搞得排长和付指导员不好意思了。
  
  “胜败是兵家常事,有什么好笑的”
  
  “下星期天我们再重来,怎么样”战士们哈哈大笑地说着。
  
  “嘟、嘟、嘟”、“嘟、嘟、嘟”,值班员使劲地吹着开饭哨子,可大家打得正起劲时谁都不愿意离开,这时付指导员站起来,穿上解放鞋,把脸上的纸条子一撕,向饭堂走去。其他人也跟着把牌一甩,吃饭去了,宿舍里一片狼籍,朴克牌满床铺都是。
  
  八
  
  晚上我们连队进行夜间射击训练,连队的文书和理发员早早的就去设置夜间射击训练的闪光器了。
  
  天黑了,全连来到靶场,我们班在靶场的中央,是瞄准的最佳位置。
  
  全连今年是第一次夜间训练,理论课讲过了,但到了实际操作中,新同志就找不到准星了,个个都在焦急叫喊。老兵也有找不到准星的,但他们不敢叫喊,只是在那慢慢地找。
  
  我在黑暗中找着小农和小曲他们,爬到他两个身边,在靶台上放着一个沙袋子,把枪放在沙袋子上,好固定枪。我先瞄准给我们做一个示范动作,我很快就找到了准星,口、准星、灯火成一线,要小农和小曲来看。
  
  小曲先爬来,慢慢地爬近靶台,小心的在枪托后边看,一会儿小曲小声的说看到了三点成一线了。
  
  我对他们说夜间训练,只要找到准星了,三点成一线,夜间射击就不会跑靶。
  
  小曲又一次找到了,我要他回到自己的靶位上去练习。
  
  小农爬过来时己是快下课了,要他按要领先看,他怎么也找不到准星,我在一旁也是急得冒汗。
  
  夜间闪光器是闪十秒,间隔十秒的,小农是不是没有掌握好这个时间,看不到灯光呢?
  
  “小农你站起来休息一下,找不到,明晚再找”,我和蔼地对他说。
  
  突然灯光息灭了,传来司号员吹下课号的声音。
  
  “退子弹起立”的口令声从各班阵地发出传向漆黑的夜空。
  
  部队静悄悄地回到了营房。
  
  夜间射击训练一连进行了一个多月,只等团军事训练考核组来考核。
  
  第二章 预先号令
  
  一
  
  金秋的十月,田野稻谷一片金黄。
  
  军营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各连紧张的进行着各种军事考核的准备工作。我们连的战备训练从海练转到山岳丛林地训练,转弯比较快,成绩裴然。这次考核是对我们的一次最大检验,军政素质全面的考核。
  
  我们班的人员也经受了各种考验,军政素质得到了全面的提高,树立练为战的思想比较牢。特别是对国际形势的认识比较好,从过去的早打、大打、打核战争准备转变到打局部保卫边疆战役上来,对战争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
  
  我们正准备接受团部考核时,突然接到上级通知,今年内不进行军事考核了。停止战士探家,干部停止休探亲假。部队进入一级战备。
  
  我的思想有点紧张了,真的要打仗了,最担心的是我们班的几位新战士,他们的思想是怎样的想法呢,我感到有点莫衷一是。
  
  我们付班长是上月探家的,按时间推算要这个月中旬才能回到部队。我心中默默地想着他快点回来,在这个非常时期是要他来助我一把力呀。
  
  连队文书跑到我们排宿舍传达连首长的指示;要进行清点战备物资,把个人的物资分清前运和后运。
  
  连队的储藏室全天开放着,今天由大家清点自己的物资。
  
  我把自己的一个物资包裹从连队储藏室扛来朝床铺上一甩,解开包清点自己的东西,当兵几年来除了部队发的物资,自己花津贴费买了几本书,再无别的东西了。
  
  按军区战备八条规定,我把前运的物资清点好后,开始打包时,小农走过来问:“班长我除了部队发的物资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后运没有东西可打包了”。
  
  我随即答道:“按规定分好就是”。
  
  我在埋头清自己的后运物资,用一块油布把自己的一些零碎东西包好都放在里面,我还特地写上几句话,因母亲病故时战备训练紧张没有回家,借了付连长100元钱寄回家,两年的津贴费还是没有凑够,到现在还没有还,写好一张借条放在里面,万一我在战场上牺牲了也好对付连长有一个交待。写好后放在一本《唐诗三首》书的首页。将后运物资清点后,捆好。外面用一张雨衣包上,写上我家的收信地址和我爸爸的姓名。
  
  小农坐在床铺上发呆,他确是没有什么后运物资可打成包的。
  
  我走到他的身过,拍拍他肩膀说;“没有后运物资可以把从家里带来一双鞋包好,再写上几句话也行”。
  
  他从战备包里取出了那双参军时,姐姐做给他的布鞋和刚买来的一本《艳阳天》书包在一起,再写几句话,就算是他的后运物资了。
  
  我们全班都有在认真准备着,整个宿舍搞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满了一房子。
  
  我们排长也在认真准备着,他在靠墙边的床铺上,摆放了好多东西,有书、有照片、还有谈恋爱的信。
  
  三班的周应飞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跑到排长的床铺来看,还翻一翻排长的书,似乎是清点检查组的要检查排长的东西。排长也没有吭声,随他去翻。当他从一本书内翻到了一张大姑娘的照片时,拿在手上一晃忙喊:“快来看我们排长的对象”
  
  大家放下手中的活,一下子全围观上来了,争先恐后地抢着,都想饱一眼福。
  
  排长脸皮薄,一下子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抢着照片。
  
  不知谁抢着照片放在宿舍中央的枪架上面,大家一下又围观到枪架旁边了。
  
  有两个战士拖住排长不让他来抢照片,我从铺位上走过去,把放在枪架上的照片拿来,送给排长了。他们这时都说我是叛徒,站在排长一边。
  
  宿舍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忙碌地准备着自己的物资。
  
  一天的准备,个人物资都清点完成,全连的战备物资也清点好了,各种武器的弹药都按军区战备八条带足一个基数,。不足部份团军械股都按时补充足了。连队的仓库堆得满满的,炊事班的木材也捆成小捆了,随时可以挑着走。
  
  炊事班班长带领炊事员们来给大家发米袋子了,米袋子都灌好了米,每人三斤。
  
  我们把米袋子和手榴弹袋挂在一起,步兵连手榴弹是每人四梅,加上子弹袋和水壶挂包,墙壁上挂得满满的。
  
  我要小曲和小农去把我们班五六式子弹铁盒用木棍子捆好,木棍做一米左右,有军事行动时好扛。
  
  他们到炊事班找木棍子去了,并在连部找到文书错来一把锯子,回到班里后就动手做起来了,做好后我们拭一下,比扛铁盒子好扛,有一个木棍握在手上,上下肩膀都方便多了,其它班也模仿我们的做起来了。
  
  “老兵快来拭一下”。
  
  老兵是我们排的一位超期服役的老同志,叫马新宽,湖北人,高高的个子,脸上一脸的酒剌,为人憨厚,力气大,干起活来很买力,拉练时我们的弹药是他负责扛。
  
  他走过来拿起刚做好的木棍子绑着铁盒子弹药往肩膀上一甩,显得轻松自由。
  
  “这比扛铁盒子要轻松”,一边说一边在枪架旁边来回地走了一圈。将铁盒子放回枪架上。
  
  他走到小农和小曲面前说:‘你两个做了一件好事,让我扛起来轻松了’。
  
  小曲说:“我们要靠你这个大力士啊,行军作战还要你帮着点呢”。
  
  “老兵帮新兵是我们的传统”,老兵笑了笑说。
  
  连队的通信员过来传达连首长的指示,要各班把清点好的物资送回连队储藏室去。
  
  我到各人的床铺位上再次清点,看有没有把物资搞错的,要求大家认识核对一下,不要把前运搞成后运了。真的到了前线没有资用就麻烦了。在家核对无误了就分门别类往连队储藏室送去。
  
  二
  
  我们还在梦中,一阵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把我惊醒,我起床后马上小声的招呼大家,迅速打背包,带上所有应带的战备物资到外面集合。宿舍里只听到嗦嗦嗦的打背包声和拿武器装备的碰撞声。我们的老兵动作最快,打好背包穿带好装备后,扛起弹药盒子就往外面跑。他是第一个跑到集合场的。
  
  我的背包刚打好,正穿带装备时,旁边的小曲在那里急得直哭,他的米袋子找不到了,我放下手中的装备去帮他找米袋子,我们两个在地上反复的摸,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爬到他的床下面找,一手摸着了米袋子迅速递给小曲,原来是在慌乱中把米袋子掉到床下面去了。
  
  我两跑到集合场时只差30秒钟就迟到了,我们到后连长就下了跑步的口令,我们队伍一下子哗哗地跑开了。在漆黑的夜晚,我们只能跟随着前面的队伍跑,跑了一会儿我们就汗水淋漓,我的军装全湿透了。
  
  小曲跑得很吃力,己经开始掉队了。
  
  我跑过去帮他扛枪,边跑边从他身上把枪取下,他上气不接下气说:没关系我跑得动。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枪取下往自己肩膀上一放,就往前面跑去。
  
  我们的装备也实在是太重了,起码有40公斤,背着40公斤的重东西要跑步是艰难的。
  
  只听到有人在喊:“跟上不要掉队”。
  
  我们紧紧地跟着队伍往前跑,这时有人掉队了,有的跑不动了,三班的周应飞把米袋子搞掉了,大米散落一地,显出一条白白的飘带,随路飘荡着。后面有一名战士踩着散落的大米一滑跌倒在地上,连队付连长负责收容工作,他从后面赶快赶到小战士身边,帮助把装备整理,要他就地休息一下。我们的队伍继续往前跑。
  
  五公里越野跑步,最艰苦的是炊事班,他要背着锅,挑着柴米油盐菜跑步。我们炊事班没有一个掉队的,他们还超过我们战斗班了。
  
  跑了一段路程,战斗序列打乱了,有的掉队了,有的跟上来了,炊事班跑到前面来了,跑着跑着,有一位战士间隔距离太近了,一下子碰到炊事班的行军锅上,碰了一鼻子锅烟。
  
  这次紧急集合是来得突然,大家虽然有准备,但是暴露我们平时训练中的一些问题。我们付连长收容讲评时说,我们的东西掉一路,有米、有小铁锹、有水壶、还有手榴弹的。有的战士背包没有打好,跑一半路程就散了,边跑边捡背包,狼狈得很。
  
  紧急集合在我们步兵连队是常训练的一个科目,它要求要快、静、齐,其实老兵们都有一套应对紧急集合的方法。全连队要在几分钟集合起来也是不容易的,这就客观要求大家多训练,才能达到全连一致。它也是应付突然情况的一种快速反映,是提高部队战斗力的一种具体体现。
  
  讲评完后,部队解散回宿舍整理装备了。
  
  这时天也开始亮了,起床号响了,值班员吹着哨子在喊:“今早不出操,各班整理好内务”。
  
  大家整理好内务后,陆续去洗漱,四排的一位战士一脸黑糊糊的跑去拿洗漱用具,大家看到后笑得前翻后仰,有的笑得在床铺上打滚,原来他就是晚上紧急集合跑步时碰了炊事班行军锅的那名战士。他不好意思地拿来毛巾往脸上一擦,这一擦拭毛巾黑了,脸皮上的锅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闪闪发光俨然是一个黑脸包公了,有人给他取了一个黑包公的绰号。从此黑脸包公也就在全连叫开了。
  
  三
  
  “叭啦、叭啦、”一阵马蹄声在连部停下,马上跳下来一名通信员,拿来一份急件迅速交给了文书,文书在急件上签字后,立即交给了连长。
  
  连长看后,叫司号员吹集合号。
  
  全连在连部门口集合,站得整整齐齐,连长脸上显得十分严肃,站在队列前拿起刚送来的急件宣读。
  
  师3号命令:
  
  大家叭一声‘立正’,认真地听着。
  
  命令宣读完后,部队立即解散,随后大家进入了一个紧张的准备阶段。
  
  “我们付班长回来啦”有人在那喊。
  
  我把头伸出窗子外向走廊上看去,付班长提着一旅行袋,满面春风地向我们宿舍走来。
  
  进宿舍后,大家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我们班老兵,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旅行袋就翻,寻找带来什么好吃的东西,翻腾一番找到一双制作精巧的花鞋垫和一包油炸的椰丝饺子及地瓜干。老兵拿着花鞋垫在手上一摇一摇的说,“这是我们副班长的坦克(堂客)做给他的鞋垫子,多漂亮咯”。
  
  副班长去抢那双十分精致的鞋垫时,老兵拿着鞋垫就往外跑,刚好在门口碰上我们副指导员,副指导员抢过鞋垫拿在手上欣赏着。并向我们床铺边走来,拿着鞋垫对大家说:“在广东客家姑娘做的针线活是有名的,做工精致,这也是爱情的象征。”
  
  “副班长,个人问题解决好了吗?”副指导员亲切地问着副班长。
  
  副班长低着头,脸色通红,右手抓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看了一个,还没有定好,是种田的”。
  
  “嘞,那不能这么说,种田的有什么不好啊。”副指导员在副班长的床铺上坐下来说。
  
  “找对象关键是要人好,要有真挚的爱情,我们当兵的只要求姑娘纯正就行,不要要求太高,个人问题还是你自己作主”。
  
  副班长低着脑袋小声的说:“我娘年纪大了总想抱孙子,和我同龄的都有小孩子了,她好着急,在家十几天就给我介绍对象,我们也只见了一次面。我还是要考虑一下,个人问题慎重一点。”
  
  “副指导员帮我参谋参谋”
  
  “终身大事,自己作主”副指导员边说边起身走了。
  
  副班长赶紧拿上一把椰丝饺子送到副指导员手中。
  
  副指导员走后,宿舍又热闹起来了,有的要副班长拿来对象的照片看,有的要他谈看对象的体会,搞得副班长怪不好意思的。
  
  我在一旁说:不要为难副班长了,还是由他谈一谈一路上的见闻吧。
  
  副班长急忙把装椰丝饺子的袋子打开往床铺上一摊,手一挥说;“过来过来吃我们家乡的特产椰丝饺子”,大家走过去每人拿了几个又回到自己的床铺位上。,
  
  “副班长一路上辛苦了”还是小曲会说话,一句话把副班长说得心里暖哄哄的。
  
  小农问副班长“你在路上看到什么了?”
  
  副班长站在自己的铺位上说开了。
  
  “我们部队是不是有行动了,我一路上看到火车都在运载坦克,高炮和二炮,我们的旅客列车都要晚点,都要让军列先走后我们才发车。所以我都晚归队一天了。”
  
  “你今天还不归队我们明天就要给你发电报了”,老兵迫不及待地说。
  
  “是的我们部队就要行动了,师已经下了预先号令,正在做出发准备”我补充说。
  
  “我们将会往哪个方向去”副班长疑惑地问道。
  
  “还不是中越边境吧”,小农抢着说。
  
  “我们还得听从命令,上级指挥我们到哪就到哪吗”,老兵和蔼地说。
  
  “是的军人是以服从为天职,我们只奉上级的命令行事,什么时候走,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只是做到一声令下就能立即出发,你刚回来赶快准备自己的战备物资。”我给副班长似乎是下命令式的说了这些话。
  
  副班长回来了,我似乎又轻松了许多。
  
  几天来我们都在准备出发的物资,尽可能准备周到一些,大家也在想办法,必竟我们是第一次参加那么大的军事行动。
  
  (四)
  
  通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大家思想上都有点麻痹和松懈的情绪,有的埋怨刚打雷不下雨,有人把米袋子里的米拿到炊事班去了,连队根据这个情况搞了战备常抓不懈的思想发动教育,要求大家树立常备不懈的思想。
  
  下课后,老兵神秘地走到我跟前说‘我们三排的刘小军要调走’。
  
  我问老兵‘你听谁说’。
  
  老兵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说‘可靠情报’。
  
  刘小军是我们连队的一名通信报导员,在三排任战士,平时爱写通信报导,在战士报上经常有他写的文章,大家都叫他秀才。他的父亲是我们师的政治部副主任。
  
  在这时要调走他,大家都有点舍不得他。
  
  刘小军和我们班的小曲玩得来,常找小曲玩。
  
  小曲在床铺上写着什么东西,刘小军走到他跟前说:‘有事找你’。
  
  小曲和刘小军拿着凳子出去了。
  
  小曲回到宿舍时大家开始就寝了,他走到我的面前说有事和我商量。
  
  我问小曲是什么事。
  
  小曲拖着我往外走,在我们连队的黑板报前站立着。
  
  “刘小军刚才找我,说他要调到师电影队去,他不想去,想到连队和我们在一起,看有什么办法留在连队”。小曲小声的给我说。
  
  我低头想了想说,“这没有什么办法”。
  
  小曲又说:“刘小军妈妈来电话,要他马上去报到”。
  
  “早不调迟不调,偏偏部队要行动前调战士,这是怎么搞的”,我自言自语地说。
  
  “找连长可不可以”小曲说。
  
  我想了想说;“可以试一试”。
  
  “连长给上级汇报讲我们连队需要人不能调走,也许有用”我补充说道。
  
  小曲点了点头,我们俩准备进宿舍时,只听见通信员在喊“刘小军接电话”。
  
  刘小军从三排宿舍跑到连部接电话,小曲也跑过去了,我站在黑板报下望着他俩的身影,突然听到刘小军声音很大地说‘我就是不去’。他们的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了,有点象是吵架。
  
  副指导员走出来了,站在刘小军身边,轻轻地说“有话好好讲”。
  
  “妈你就是不相信我”,刘小军讲了一句很重的话。
  
  这时我们才知道电话是刘小军的妈妈打来的。
  
  “叭”,刘小军把电话放了,向宿舍走去,小曲跟在他后面,我也向我们宿舍走去。
  
  第二天早晨,我们还在开饭,连部门口就停了一台小车,从小车上走下来一名中年妇女,身体微胖,头发烫得很时髦,手里提着一皮包,气冲冲的向连部走去。
  
  指导员从连部出来,刚好和她碰了一个照面,中年妇女大声地质问道‘刘小军在哪’?指导员二丈和尚摸不到脑,不知是怎么回事,小声地问她,“您是……”?
  
  “我是刘小军的妈”中年妇女吼道。
  
  指导员和蔼地说“您好,请进屋”
  
  中年妇女又吼道:“你把刘小军给我找来”。
  
  “您别急,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指导员和风细雨地说。
  
  “你是连队什么人”?中年妇女又在大声地质问指导员。
  
  “我是连队的指导员,有什么事您找我好了”。
  
  “你们连队教育什么好兵,不听指挥”。
  
  “有事慢慢说,别急”。
  
  指导员对这个首长的老婆,有点反感了。但他还是沉静应对。
  
  “刘小军不听指挥,调令下了不去报到”。中年妇女气势汹汹的说。
  
  “我们连队的战士个个是听指挥的”指导员伸辨道。
  
  “我不管你那么多,你把刘小军给我找来”。中年妇女有点霸道地说。
  
  “你先坐,我去帮你找”指导员客气的说。随后到连队食堂找刘小军去了。
  
  中年妇女走进连部后,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嘴翘老高,一脸的皮气。
  
  一会儿,指导员领着刘小军进来了。
  
  刘小军进门喊了一声“妈”。
  
  “你还认我这个妈”,中年妇女一脸怒气的质问刘小军。
  
  “妈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最听您的话的”,刘小军心平气和的说。
  
  “你听妈的话怎么不去新单位报到”。
  
  “妈你听我说,我在连队锻炼大一些,我不想到电影队去”。
  
  “你反了,妈费了好大得功夫才把你调到电影队去。”
  
  “这事爸知道吗”?刘小军反问说。
  
  “你爸知道还能调得动”,刘小军妈激动的说。
  
  “爸不知道,我坚决不去”,刘小军振振有词地说。
  
  “天啦,我的亲生儿子都不听我的话了”,刘小军妈边说边哭泣起来了。
  
  母子两个谈不拢了,刘小军妈一个劲地哭,把指导员急坏了。
  
  指导员要通信员去找连长来。
  
  一会儿连长来了,连长原来在师政治部工作过,刘小军的妈在军人服务社当主任,认识刘小军的妈,叫了一声“王主任”。
  
  王主任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和连长握手。连长恭维地说“王主任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您只管说,我们尽力而为”。
  
  “你们连队卡住刘小军不给他到电影队报到”王主任辟头辟脑地批评起来了。
  
  连长慢腾腾地说:“不是我们卡”。
  
  “下达调令几天了怎么还不到新单位报到”,王主任质问连长。
  
  “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团长的同意我们不敢要他到新单位报到”连长慢不惊心地说。
  
  这下可把王主任惹火了,王主任从子凳上跳起来,“我找你们团长去”,边说边往连部外面走,走到小车旁边拉开车门就要上车时。我们团长的车到了,团长从车上跳下来就走到王主任身边。伸手和王主任握手,王主任把脸朝外一妞,给我们团长一个难看。团长倒和气地说,“王嫂子不要生气吗,这事都怪我”。
  
  “李团长呀,你不了解当母亲的心啊,母亲想儿子是什么兹味,我就是这么一个儿子,要上前线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呀,我那个老鬼他不管儿子我管。”王主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
  
  “王主任我们都是为人之父母,对儿子的疼爱人人都有,你疼爱儿子,我也疼爱儿子,其它父母也疼爱儿子,我们连队的战士个个都是父母的儿子,你把儿子调离第一线连队,其它人的儿子怎么办,他们调不调离一线连队,都调走了谁来一线连队打仗。”李团长对王主任认真地劝说着。
  
  “李团长你讲的大道理我懂,我现在就是要把儿子调到电影队去,其它我不管”王主任蛮横不讲理地对团长大声吼着。
  
  李团长挥了挥手,要罗参谋过来。
  
  罗参谋走到团长身边,团长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罗参谋听后会意地笑了笑,走到营部去了。
  
  噔、噔、噔、连队的电话铃响了,通信员赶快接电话。电话是打给李团长的,通信员跑到团长跟前,请团长接电话,团长走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刘副主任,您好,您有事找我”团长对着话筒和气地说道。
  
  “我那王翦是不是跑到你们那来了,请你转告她,不要胡闹。”刘副主任态度坚决地对团长说。
  
  “来是来了,我正在找她谈呢”。团长回答说。
  
  “她又在你们那耍态度吧,要她接电话”。
  
  团长叫王主任接电话,把电话筒递给她。王主任对着话筒骂开了,说他怎么不关心儿子,不给儿子一点机会呀。
  
  话筒里传来刘副主任的声音,要她马上回师部去,不要干预部队的工作。王主任把话筒重重地一甩,气冲冲地走到团长面前说:“李团长你不给我一点面子”。
  
  李团长笑了笑说:王主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要以大局为重,刘副主任前天就打电话给我,要我不要给你走后门,刘小军留在一线连队锻炼大,有他用武之地,战争也需要他呀,我们军长也把儿子送到我们团来了,他就在我们这个连。
  
  这时王主任一脸忙然,望着李团长,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李团长我错了’。
  
  李团长把刘小军叫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刘今天的任务是送你妈回家,在家好好休息一天,陪她说说话。”
  
  “是”,刘小军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团长送王主任上车,和她握手告别。
  
  连队又恢复了平静,大家按部就班,各干各的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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