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创作,我搬到了远山的那座小屋。莲不放心,执意要陪我。她只把她喜欢的鹦鹉带到了山上。莲很美,她喂鹦鹉的样子很专情,像孩子一样用纤细的手抓小米,倒水,用细秀的眼睛盯着鹦鹉啄食,有时真想把她当一朵秀莲捧在手里静静地欣赏。
我很爱她。每当夜深时分,她总是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我的怀里,让人心疼得只想含在口中。她很会撒娇,在我写作疲惫时,她会用细嫩的手指当电钻在我胸膛钻来钻去,或者拽拽我的耳朵,或者揪揪我的头发,抑或用手指在我后背划来划去。渐渐地,她在我的心中生了根,我不舍得让她有半点伤心。
闲暇之余,我会陪她到山上采花,她把涧溪边的、山顶的、树下的分门别类风干,然后分别夹在不同的日记本里,用诗记下日记和感想,用她纯真的心去感悟美,以她净洁的爱去领悟情。她把山川灵秀归于鹦鹉的启迪。她的心底有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有一个快乐无比的空间。
一个风雪飘飞的冬天,莲想妈,她要我替她照顾鹦鹉,自己走了。等她回来终于忍不住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原来,我只顾写作,把莲的那只美丽的鹦鹉饿死了。她把鹦鹉捧在手里哭,放到桌上哭,整整哭了三个晚上。最后,她到山上挖了个深坑,捧了一大捧小米把鹦鹉埋掉了。她没有埋怨我,她很爱我。然而我却一直很内疚。有时好想幻化成雪天里的一缕寒风,拂去梅花枝头的冬雪,让梅露出蕊的心香。
从那以后,莲就没再笑,我却以自己毕生的精魂幻化成一片藕叶,托起那朵忧伤的荷瓣。
2004年10月12日于枣荫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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