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与那几位交情甚笃的朋友触膝长谈,我们聊的话题可谓是天高海阔,无所不包,谈到人生理想的时候,一个哥们还一脸深沉地说:“我不要活过24岁,我只要浪迹天涯,到了24岁生日那天,就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结束生命。”我一听就是受到了海子,顾城或是三毛的妖言蛊惑了,开玩笑地说“那你是想像三毛那样用丝袜把自己勒死还是如海子那般直接躺在山海关的铁轨上,等待1234趟列车让肉体变成肉饼啊?”许久他不作声,我感觉玩笑开大了,马上钻到沉默的被袋里,昂头假装欣赏风景。
问到我的理想的时候,我十分轻松且豪情满怀的说“先挣够它一百万再说,等钱差不多的时候,就去内蒙古大草原或是到西藏买一片草场,顺便购入几匹喜欢的黑色或白色的骏马,再养它几千只羊和牛,每天早晨起床喝马奶,吃糌粑,之后骑上自己的宝马在草原上狂奔20里,回来后,领出牛羊,把它们放到我的视线草场范围内,一边牧羊一边看《瓦尔登湖》,高兴了就喊上几嗓子,反正也不会担心扰民。中午回去吃手抓羊肉,接着是喝名副其实的奶茶,下午去放牛,赶马,找几个骑射高手比比马技和射击,然后和美丽的草原姑娘在野外点燃篝火,邀请50个少男少女一起跳星火舞,在马头琴的伴奏下,唱有关成吉思汗的蒙古赞歌,要是有明朗的月光照下来,我就担当牧师给伙伴们讲天神的故事,并为在座的朋友祈祷平安,为牧民祈求来年的丰收,最后在星星的掩护下,钻到蒙古包里去享受梦境中的佳人约会……”这番话把朋友听的一楞一楞的,好象都被我天堂般的描述迷住了,沉醉在其中不能回到现实的炼狱中来了。我颇为自豪,心里为朋友的惊讶而知足,因为他们还在羡慕我有这么美妙的梦想,说明他们的心还没有死,还没有麻木到不分冰与热,恨与情的地步,还不觉自己是局外人,燃烧在心头的一丝向往幸福之火没有完全熄灭。我这个醉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高考过后,我们四兄弟中的一个稳妥的上了一个本省的二本,另一位虽然经历了一点风波,但依旧录取上了心仪的一本大学。剩下我和那个曾经想离家出走的朋友继续苦熬着高中,我苦笑地对自己说“以后谁再问,高中几年制。”我一定回答他是四年制的。因为这一年,我的眼中,大批的同窗都选择了留级,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潮流,我也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被迫跟了一回潮流,虽然我很讨厌人民大众流行的时尚,但是有的时候不是你可以随便就能拒绝“大势所趋,人心所向”的。现在那位朋友估计是要留级了,尽管他还没有决定,但是现实会让这位昔日的铮铮硬汉低下高贵的头颅,因为他要跨过一座山,就必须越过眼前的这道坎,否则就只能隐没在时代的风尘之中。当然,这是我的臆断,并不能左右他的心志,不过,当前的形势也已不容他做更多的考虑,必须拿出快刀斩乱麻的利落劲头来了,时间拖的久了,只会使事情变的更棘手,这就是我多年犹豫不绝应证的精辟结论:当断不断,必遭其乱。希望那位仁兄能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不管怎么样,我始终认为:有志者,事竞成。不是我们的平庸阻挡了我们前进的道路,是我们的懒惰和懦弱葬送了许多美满的结局。只要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倔强劲头,内心的巨大能量迟早会被远大的理想所激发出来的,有大志气的人,终将能把怨天尤人转化为埋头奋进的动力。牡丹也许被流放的一段时间里,失落过,哀叹过,可是她的美丽终究不是只为一个人绽放的,她醒悟过来之后,连高高在上的媚娘也不放在眼里了,竟自在洛阳盛开着,好象就是有一股驴脾气,长安城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华夏大地还能拒绝我的存活吗?当李白不再为贵妃的婀娜挥毫泼墨的时候,他就能去那遥远的天姥山和众仙人一道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了,而不是孤单的伫立在蜀道边空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了。更不必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只需要驾着白云,遨游在太虚之间,尽情释放自己的斗酒诗才,便能笑破红尘,挥洒三千丈的青丝,截住滚滚东去的黄河之水了……
细细算来,人生不过虚度百载,在有限的时间里,能让自己的心少一些羁绊,多一点旷达,不是使生命的深度和广度都得到提高了吗?何必去为蝇头小利勾心斗角,争个脸红脖子粗的。回过头来看牡丹,气度就不凡,原离京城后,人家照样风华绝代,照样傲视百花,一副誓死不改芳容的霸王形象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流连者的心中。如果我是当年的一株牡丹,现在还活在缤纷绚丽的花圃之中,一定会高唱凯歌,庆祝自己的勇气和坚毅,在鲜红的眼泪里铭刻出一首信念的座右铭:千里别长安,阔步誓不还。八月飞红霞,处处落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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