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停会吧,我耳朵聋了。”赵青不耐烦地对我说。
“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更加珍惜自己……”赵青越不让我唱歌我反而唱得更起劲。
“当你是歌星呢?”赵青不制止去我就决不松口。
“我们的歌声,在希望的田野上……”我连带舞着手势,唱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烦死了。”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日子过得有一些极端……”
“住口吧,求你了。”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我受够你了!”他大吼。
“分手快乐……”梁静如的《分手快乐》我信手拈来,他不得不佩服我随机应变的能力吧。
“疯女人!”这次,赵青真的摔门而去。
我继续唱我的歌,他走了,最好永远别再回来,我最讨厌一个男人使女人的性子。
赵青真的没再回来,他以为我会去求他,那是做梦。
无所谓,分手就分手,以后少个人骂我,我还求之不得。他清静,我利索,哦,两全其美。
我不是那种在人后揭短之人,对于赵青,我只能说我们是不合适,不为过吧。
赵青说不是歌星最好别唱歌,忘了这句话是哪天说的,从这句话开始,我对他的印象就变得糟糕,也断定这辈子和他没多少对手戏演了。
生性倔强不是我的错,只要不是无理取闹,我相信这不是什么不可容忍的缺陷。更何况我只不过哼几句歌而已,而且我的嗓子比破锣可好很多,有赵青说的那么夸张吗?我猜想这是他唱不过我的嫉妒,或者他根本就是音乐盲,我是决不能嫁给这种文盲的,因为我的梦想是等年老的时候买下各种歌碟影碟,躺在床上或坐在沙发上直到看的不能再看。
我习惯了在屋子里放上音乐,边听音乐边看书、上网、想心事;我也喜欢做家务的时候亨着歌自我陶醉,赵青不习惯这样,而我也不习惯没有声音,两种不习惯相加得出分手这结论,刚好。别看这只是小事,可我真不能容忍为这种小事彼此争吵不习惯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幸好我们还没结婚、生子,好聚好散。感情的事快刀斩乱麻也很潇洒。
是我把赵青气走的,是赵青一去不回头的。我们俩,扯平了。谈恋爱时再般配也没有用,落实到生活细节才似乎更实在。
我给自己取了笔名一个人的KTV,没事的时候也真跑去唱几句,那种放松真的很畅快,很过瘾。其实,如果赵青也在,我可能更欢快。
“朋友们,大家好!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刚与赵青交往不久,我总学着明星的样子说他们经常说的话然后唱自己最拿手的歌给赵青听。赵青总会大笑,然后说我很有喜剧天分。
我不是那种疯疯癫癫的女人,对事我很认真,对人我也很真诚,很多时候我也是安静地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我喜欢由着自己去在规则里轻松生活。
和赵青走到一起,更多的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写作。他写的东西贴近现实,工工整整,我说他是安分守己;而我,总是把不相干的事混在一起随心所欲地写,他说我是乱七八糟;他一个月写完一篇,我一天就能杜撰几篇。
我发表文章是经常的事,他有时候很长时间发表不了一篇。为此,他有些不服气。
“别太认真,有时马马虎虎反而更好。”我安慰赵青,连我自己奇怪,心态怎么那样超出常态的好。
“我不是哲人,讲不出什么道理,我只是说自己想说的话而已。”我说我的意图。
赵青根本听不进我的话,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很呆板、片面。有时候,对他的耐性,越来越小。
“是,杂志社专拣垃圾登,我就写就是垃圾,不登我的登谁的?”我还没学会对一个男人妥协和忍让,尤其我厌恶对我不尊重的男人。
赵青不回来,就对了;他要回来,那才怪了。
门雪要给我牵针引线,说是见个面,不成朋友另当别论。
门雪还要说什么。我阻止了她,兴致勃勃地给她讲两只狗的故事,故事里说,一条狗不孤独,想一条狗才孤独。
“想赵青吗?”
“还用问吗?当然不想。”为了不让门雪怀疑话的真实性,我说的干脆利落。
我并非无情之人,对于赵青,我付出过,但这不代表要用一生都怀念、一辈子都内疚。
门雪赴约去了,我一个人在家。
报纸看完了,杂志没来得及买。《射雕英雄传》几个版本翻来覆去地播,有些腻。
唱!我要唱!没了赵青我更要唱。
我唱千百惠那首《当我想你的时候》。一个人的房间,的确有些空荡。
可惜,我的心既不颤抖,更没有泪水滑落。赵青如果知道了,脸会怎样一个颜色?
我决定去KTV唱歌,因为在家唱,实在不够过瘾。
门雪抵死不陪我去,说讨厌那里的喧闹。
没人陪,我自己去。
不是没有醉,是怕这寂寞滋味。原来唱歌对我来说,也有烦的时候。
赵青离我而去,大概就是厌倦了听歌,抑或是对我累了,死了心。
难道爱情就这样脆弱到连对方的习惯不能接受?
许多东西,一旦习惯了,再失去时,真的会伤感,爱情也是一样。
我坚持去唱一个人的KTV,说不定哪天也能碰见赵青,他正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有说有笑;而我,是否能遇到一个愿意一生听我唱歌的人呢?
再唱《当我想你的时候》,很有感觉,心颤了,泪水也滑落。
一个人从后面把我抱住,我感觉做梦一样。
“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你抱错人了!”我很不客气地对赵青说。
“我是走了,可是一直没能走远,我回来找你,我想听你唱一辈子的歌,我确信,我要抱的人是你。”赵青一字一句说。
“拉倒吧你,说的比唱的好!”我虽感动却不能就此罢休。
“也萍,习惯了一个人再去离开或放弃,真的太难。那天,我也是因为心烦……”
“这样就可以一去不回,还是摔门而去。”
“我愿意接受惩罚。”
“那就一辈子陪我唱歌!”
一个人的KTV没有意思,我和赵青的过去有太多美丽的回忆,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两个人一起,去唱好爱情与生活这两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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