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会象大树一样爱你。”你还记得这句话吗?你说,以后,不管遇多少风雨,遇到多少困难和磨练,你都会挺下来,你会坚强地站着,站成一棵树的样子。你说只要看见我数那些洒落的阳光就会觉得幸福。而今呢?是你选择的对吗?看你那么幸福地牵着别人的手,我也会笑啊。多少时候,只要看见笑我就会觉得很开心,我不要别的什么,我也不怕那些风雨和艰难,我只要象以前那样,可以安静地坐在你身边,可以感觉你的真实就好。我不要别的什么东西。如果可以,我宁愿走。以为你在笑啊,因为你告诉我,你过得很好。终于,当我这样望着你的眼睛,你会避开,你看得那么远,远到我什么也看不见。曾经这双眼睛,在我的生活里,给我的是温暖如春的阳光。而今,为什么我努力地追寻,而在你那里,我找到的全是陌生和不屑。我们走过多少年华,我们在多少年华里一起哭和笑。这些,于你,都只是,过眼云烟了吧?其实,看你牵着别人的手,那么幸福而安静地走,我也会开心啊,虽然还是会哭虽然还是会不舍。----恩齐
〈二〉
“我会象大树一样爱你。”记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恩齐笑了,笑得很开心。她搂着我的脖子说,那我就做树上的小鸟,天天唱歌给你听。恩齐不知道,虽然每次在听完她的歌以后我都会努力地把眉毛皱到最小的距离。其实,她的歌,真的很动听。因为,即便自己是怎样的孤独和伤心,始终会有一个人,会守在我的身边,答应唱歌给我听。想着以后可以牵着她的手走过生命里的很多年华,走过风雨和阳光,就会觉得很开心。有她在身边,我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东西,只要有她在身边,我想我拥有的便是整个天堂了,我已经拥有了整个天堂。可是恩齐,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象这样彼此相守,今生来世,我以为,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流浪,从地老到天荒,可以继续我们的执手,从青丝到白发,继续我们的牵挂,从开始到最后。只是,爱过的人,流逝的歌,在年华里落寞,当我再看见你流泪,心依旧会疼,会痛。可我只能牵着她的手,我不能放开,对不起,恩齐,我只能安静地望着别处,原谅我给你的这份伤害,原谅我不能继续和你同行,在以后的路途中,在以后的生命里,你要继续歌唱,永远永远。
〈三〉
相遇是在冬天,在那个灯火斑斓的街角,寒冬的气息,扑面而来。恩齐蜷缩在那个角落里,冷得发抖。这是第N次离家出走了。她倔强地笑笑,搂紧那个大大的背包。站起来准备找个地方睡一觉,猛地一下被迎面走过来的人撞倒了,浑身的酒气,邋遢的面容,惟独身上的名牌显示着他的名贵出身。没有道歉他只顾向前,恩齐有些生气,狠狠地盯着他。他突然蹲了下来,吐了出来,夹杂着哭声,象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在街道的灯光下,肩膀耸得让她有些难受。恩齐走过去,搀着他,没有想别的,她只是想,他们都象是孤鸟一样,在冬天的风里不到回家的路。擦干净的面容,其实异常的俊朗,熟睡中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覆着,眉角伸进浓密的发里,恩齐笑笑,轻轻地地替他盖了被子。
“第一次见到你,听见你哭,让我觉得你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在长长的街道上,你耸动的肩膀让我觉得莫名的难过。秦天,那时我们都还只是孩子。当我最后一次离家,摆脱继母的刁难,摆脱那觉得寒冷的黑暗,我从未想过我的将来是什么样子,我甚至觉得指不定哪一天我会饿死在街头。秦天,是你带着我长大,是你教会我成长,教会我面对。从十五到二十五,秦天,我用我的整个青春来谱写这份爱情,只是,为什么你却不要我用整个生命来点缀。”
〈四〉
十五岁的恩齐因为受不了继母的虐待而离家出走,在这之前她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只是每次,在饿极了或是冷的时候,她又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对于她的出走,继母已经麻木了,于她,恩齐的存在与否都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秦天的父亲是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到大,他享尽了荣华富贵惟独缺少自由,他的生活事业爱情都被父亲安排好了,他说他受够了,他宁愿只是一个平民,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要这样的生活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相遇是偶然的,那相爱呢?”恩齐问着,眼泪已经湿了面颊。“开始的相爱,我们别无选择,而今,我想分开了。”秦天说,面无表情,眼睛盯着地板,手上的青烟袅袅。
相遇了,而后彼此依靠,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恩齐在一家酒吧唱歌,而秦天,则拿起了自己心爱的画笔,画画,卖画。操持着一个家的责任,往日的那种养尊处优已经在岁月的打磨下慢慢地消失。偶尔也会用下巴去扎恩齐的脸,把她拥在怀里开心地笑。恩齐第一次用卫生棉的那天,她躲在厕所里哭不出来,秦天怎么问也不回答,而后秦天略有所思地买回了卫生棉,递给恩齐的时候,两个人都红了脸。
“你知道吗?这辈子能陪着你一起长大是我最幸福的事。恩齐,你从那么小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和难过,有时候看你哑着嗓子唱歌时我会心疼。以前当我还是大少爷的时候没有觉得钱有多重要,而今,因为它,恩齐要过得这么辛苦。其实那时,我只是想,以后不管怎样,不管要费多少心思,我一定要让你过得很幸福。”
〈五〉
恩齐在年华里长得愈加的亭亭玉立了,秦天偶尔会呆在一个角落里听她唱歌。那天,回家的路上,那帮人垂涎恩齐的美好,狠狠地揍着秦天。恩齐在那些恐惧和害怕中大声地叫他们走开,叫着救命。从没有想过她会有那么的勇敢,秦天昏死了过去。
醒来时看见恩齐红着的眼睛。秦天笑了,拉拉了她的手:“我还没有死呢,哭什么啊?”恩齐搂着他,她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你的,我不要你一个人。”
是夜,恩齐褪去了所有的衣裳,初长成的身体,蜷缩在秦天的床上,秦天只是用被子紧紧地搂着她,看着那双眼睛,他说:“恩齐,有些爱,不需要证明。”
而后的生活,宁静而平和,恩齐换了一家酒吧,继续唱歌。而秦天,继续他的画,并且已经小有名气。只是,秦天偶尔会头疼,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他没有放在心上,开了些止痛药,在痛的时候吃上两片。一次突然的昏倒,秦天进了医院,医生告诉了他的病情,他脑颅内有大块的淤血,并且有扩散的迹象,手术需要有大笔的费用,而成功的几率也非常小。
“听到那些我并不害怕,我想我可以承受任何的伤和痛。只是,我不想看见你哭,不想看见你为我流泪。从开始到现在,恩齐,是你让我想变得更加的坚强,让我变得愈加的勇敢。我知道我可以回去,我知道我可以做回我的大少爷,只是,恩齐,如果没有你,就算我拥有的是全世界,那又能有什么意义?”
〈六〉
离开没有任何的交代,看见恩齐流泪的时候,秦天只能把视线移开。有些爱已经不再,而有些爱,早已掩埋。当恩齐试图拉起秦天的手,他会把它甩开。谁也没有看见他眼角的眼泪,而恩齐也还没有发现,她的银行卡上多了大笔的钱。秦天知道,她会有不舍,也知道,只有骗她才能离开。所以他找来了人跟他演戏,他说他爱上了别人,他说以前的都是过往,所以他在满是泪水的恩齐面前说再见。那是些怎样的日子,秦天挣扎在手术台上,死活他不在乎,放不下的,是那些微笑,是那个数着散落下来的眼光的女孩,是那个害怕过马路,走到哪里都分不清方向的女孩。是那些印记,成长中的扶持和鼓励。手术中清除了淤血,却因为意外伤害了神经,秦天忘了一切,包括他是谁包括他曾经爱过谁。
“我不知道我曾经等待过谁,也不知道曾经是否有人牵起我的手走过怎样的风雨和磨难。偶尔走在街头,看着年轻的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安静地走过,我不知道,那些温暖我是否也曾实实在在地拥有?我是否也曾拥抱着谁,并且期待着到永远到永远!”
〈七〉
我曾经念过的你,站在街道的那头,清晰的轮廓,安静的面庞,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象是纤尘不染的王子。可我在这,于你,已是陌路的风景,。曾经说起来世的你我,定是天际瞬间消失的流星,然后相遇然后相拥然后陨落。纤纤碎发,扬起往日的年华,流逝的歌里,捡的大片大片的落寞。我曾经在你身旁,安静地成长;曾俯首于你的臂膀,安静地哭泣;曾趴在你的背上,安静地入眠。是谁说,会挡下那些风雨,只留下阳光,可以让我嬉戏;是谁说,会象大树一样爱我,风吹不倒,长上百年千年,仍然不变。我们只是隔着一条街,却象是隔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就站在曾经相遇的地方,你的眼睛却还在茫然地张望。为什么会觉得,我的心底,空了一个人,却象是失去了一个世界?”
〈八〉
曾经的岁月来年的歌,过往的人们和生命里刻下或是消去的痕迹。手掌的纹路稀零地散落,生命里的人,暗自惆怅。稀疏的阳光,零星地坠下,温暖过的地方,积满了雪,堆满了惆怅的歌。儿时的快乐,洒在空气里,坠下的人儿,拥有天使的呵护。爱过的阳光,呼吸的空气,不变的风景,永恒的伤。怀念与忘记,两相忧伤,以后的人,来年的爱,在角落里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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