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前,因为母亲的怒火,我被早早的赶出了温暖的子宫。我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呱呱坠地,即便医生在我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时,我依旧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知道,面对无奈的现实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只能安静的接受。我的幼儿时期很安静的度过了,想来几乎毫无可以回味的。
四岁时被迫寄养在农村的外婆家(父母是双职工,我是超生的),物质上自然比其他伙伴优越些,但是不很开心,也不合群。喜欢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甚至自编自导自演了很多戏剧。很喜欢扮演公主的角色,也许知道自己是灰姑娘。五岁读学前班,农村的学前班教学质量很差,我觉得老师讲的故事没我讲的好。因此,我不爱跟着他们一起玩嘻嘻哈哈的游戏。原本无忧无虑的童年对于我来说是寂寞的,可惜没人理解。直到小学五年级时,我才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好朋友——我哥哥的同学,她比我大读的书很多,能给我讲很多精彩的故事。彼时,我已经读了很多书,加之人也长大了,我已经不再那么孤僻,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也就在这时,我发觉自己是漂亮的。那时的我皮肤雪白,还没近视、也没受污染的眼睛大大的,很亮。头发似乎还像没褪去的胎毛,黄黄的、软软的、亮亮的。应该像卡通MM吧!
11岁该读初中了,爸爸也终于官运亨通,在政府分了房子,帮我落了户(要知道我在11岁以前都是“黑人”),我才回到了父母身边,还进了城里的重点中学重点班。原本以为生活会为我展现出崭新、美丽的一页,可惜不然。进入重点班后,因为小学的基础教育不行,我被其他同学远远的抛在了后面。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我几乎崩溃。好在从小就安静惯的我,默默承受住了,慢慢的赶上了大队人马。
初一下学期,我的文学兴趣越来越浓,并且这一兴趣也给我带来了回报。我参加了全国“语文报杯”作文大赛,获得了省级一等奖。之后,又参加了学校、县上组织的类似比赛,都有所获。
初三升学考试,我自做主张没填中专志愿——那时的中专还很吃香,特别是上个师范、卫校之类的,毕业后可以立马安排工作。几乎高分的女生都想读中专。当所有高分的同学都拿到中专录取通知书时,爸爸急着要去问人,我才告诉他真相,他无奈的苦笑。
就这样我读了高中,用我父母的话说——我多走了一段弯路。因为最后我也是殊途同归,读了师范大学,没摆脱教书的穷苦命。高中的生活,没什么值得多说的,整天都淹没在题海里。唯一值得说的是那时我喜欢上了足球,因为1998年国际米兰对AC米那一场,罗纳尔多因为失球,结束比赛后在绿荫场上痛苦,我读懂了英雄的定义。也因为喜欢足球,莫名其妙的迷上了本校的足球队长。也因此引来了不少麻烦,同学的误解、师长的指责,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成绩。
更为不幸的事还在后面,因为我是早产儿的因素,身体一直不好,需经常吃药。结果在高三快结束的时候,我因服药过多皮下居然长了个纤维瘤。全家商定给我做保守疗法,不做手术。没想到毒瘤虽在我皮下得到了控制,可却在我的脑子里疯长——我埋怨命运对我的不公,我害怕早早的死掉。我成天抱着戴玉的诗自怨自怜,迎风流泪、对月哀吟。就这样,我的高考成绩可想而知,勉强考了个师范院校。我提出复读的要求,但被父母劝住了(为了照顾我的身体)。
在高考结束后,我终于狠下心决定割掉瘤子。做手术时全家都很紧张,我却故做轻松。在医生征求我的意见:是做全麻还是局麻时,我和爸爸都决定选局麻。爸爸是怕全麻影响记忆力,我则是想学关羽刮骨的气慨。结果,一进手术室我就后悔了,我很害怕,看到了手术台我就想到了死亡。但是,已经改不了了,我清醒的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医生们说“40度角切口,切口长11公分——-”。当时的我,活像案板上的猪肉任他们宰割。
该说我的大学生涯了,但我却不愿说。因为这里有我最美最痛的记忆——邂逅爱情、遭遇家庭变故。总之,我不愿多说。还是留在心底吧,让他们渐渐沉淀、慢慢酝酿。等到许多年后,我有资格写真正的自传,我再把他们讲出来。也许到那个时候,所有的记忆都被酝酿得香浓甘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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