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哲人宝吉

 

许多病，尤其是心病，是因为缺少某种元素。

                                    ————题记

一、    新奇小男孩

宝吉一年级时是小平头，大耳朵，瘦得不能再瘦。他头大身子小，像个小萝卜头，手小得像婴儿，脚像三寸金莲，致使他走路不稳。他爱制作小卡片，只要一张明信片大小的纸送到他手中就会被制成小卡片。他动用水彩笔、油画棒、彩色铅笔、彩色圆珠笔、莹光笔来写画，动用皱纹纸、蜡光纸、莹光纸、吹塑纸、硬纸板来粘贴。还用丝带、小花布、小银铃、小玉佩、小中国结来装饰。所以一张卡片很费时。他还偷父母同学甚至老师的钱买纸笔和装饰品，更怪的是，他的卡片画面总是：庄严的教堂、英俊的新郎和漂亮的新娘、欢乐温馨的婚宴，要么就是儿女满堂、子孙成群的全家福，文字也是“夫唱妇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丝带多用粉红、淡黄。蓝绿色和白色只用在描述寡妇弃妇和冷宫嫔妃生活的卡片上。同学们笑话他像女人，他也成天以太监自比，言语怪异，行为独特，性格固执。生活就是一张张卡片，一件件疯事。

二、    叛逆“五定位”

宝吉三年级时，萌生要当“五定位”之一的念头。“五定位”是班上班长、副班长、大队委、文娱委员、值日生的合称。为何文娱委员地位如此之高呢？因为文娱委员是班上的文化长老、风俗长老和最高立法长官。

当时班长是雅庄，副班长为露溪，大队委为朝音，文娱委员是雪艳，值日生为思宁。宝吉预备从大队委这一最高行政长官做起。他开始拿父母的钱作为经费，买一些有关职场取胜的书，并收买同学——尤其是女生给他投票，还呕心沥血一星期做了150张宣传卡片，在当时的五年级雇了两个女生分发卡片。一个星期后还有几十张没发，女生们要求付事先商定的25元工资，宝吉经过一周购买材料、收买拉拢，钱已花光。不得已答应星期日下午在小树林中摆一个零食宴，到时交易。

宝吉为此事烦心，几次偷盗未遂，星期六下午仍未弄到那50元钱，便泡了两碗方便面请他的“闺中密友”竣杰来家里吃饭。席间提出此事，竣杰轻轻一笑，曰：“你这笨猪，不会自己赚钱吗？” 宝吉一下明白了，立即送竣杰出门，还送了一条纱巾和一只假玉镯给竣杰，竣杰不愿收下，宝吉勃然大怒，说：“你要不高兴我的赠品，走着瞧！”说完丢下赠品便跑开了。

第二天上午宝吉便在少年宫（课外提高班常设在此处）门前卖卡片、旧杂志和他平时藏得很紧的小头饰、假珠宝和小短裙。一上午收入了70多元，超额完成任务。下午交易宴想必顺利。

宣传工作做好了，宝吉有了壮大的一拨。朝音感到危机，拼死守官位，他和一个六年级女生“结婚”，携夫人拉帮结派，好不容易凑了50人，分工有间谍、军队、贴身护卫，朝音及其“妻子”为最高统帅。他们靠卖杂物、卖徽章赚经费。朝音和宝吉两派以打小报告、挑拨离间、收容对方叛徒来壮大声势以取胜。

宝吉曾对一名外校女生许诺过一套光碟，定价175元，他卖再多小东西也赚不了此等巨款！但那女生是个兔子精，聪明绝顶，不可多得。于是宝吉摆了一个临时算命摊，用“太极预测”法算命，他还绘制了一面旗帜：橙底，红黑太极和八卦。本来他还要创立太极教，但想到不可为一个女人就真创立一门宗教，便取消了这项计划。算命赚了200多元，宝吉为那女生买了光碟外加一小瓶香水。

同志们让宝吉做了大队委候选人，可是，宝吉还是被朝音打败了！而且本来已经拥有的数学科代表官职也被撤了，一班人马一哄而散。宝吉为此失落了好一阵子。

 

三、    官场生涯

宝吉并非没有当过官儿，他做过两次。第一次是数学科代表，他坐上位子后玩忽职守，整天除了收发作业，什么也不做。老师叫他，他就请甚至雇别人编造理由代他去。他还贪得无厌，一次次让同学起来背概念、法则、公式，背完还勒索钱币实物，不过他只对男生施行，女生不好惹。

老师早看出他又昏又贪。他做了大队委候选人后，就是因为 这个才被一票否决。他被否决后想到那么多辛劳化成灰灰，便干什么事都漫不经心，他一次找经伟对数学答案，老师发现后立即撤了他的职，他成了一介平民。

不久，第二轮竞选来了，他在这之前想当语文科代表想疯了，当时语文科代表是我、宛瑶、路狄。他要刷掉一个。

谢天谢地，路狄做了微机科代表。可江老师讲，她不要太多，只需两个得力的就行了。宝吉生怕美梦破灭，马上站起，老师惊异，宝吉说：“不当科代表我不坐下。”便一直重复这句话。老师投降道：“让你当，管预习情况，行了吧？” 宝吉才坐下。可只过了两天，他又因玩忽职守被撤了职。

 

（因有题记，不设本章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