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结那世界,冻结那一天。
孟杰想起朱瑞对他说过的关于他自己的感受:滚烫的身体,冰冷的心脏——挣扎着把混有冰渣的血液输送到全身,然后那些冰渣被高温瞬时汽化,还发出“哧哧”声。那时朱瑞只有14岁。
现在,孟杰听见自己身上的“哧哧”声了。
现在,朱瑞就微笑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冻结那世界,冻结那瞬间。
孟杰已被冻结。
朱瑞就在他眼前,他的好朋友朱瑞就在他的眼前,应该在太平洋上空爆炸过的客机上的朱瑞就在他眼前。
孟杰想走过去,失败了;孟杰想坐下来,失败了;孟杰想说话,还是失败了。
朱瑞走了过来,坐下,开口:“
孟荡,别来无恙。”
屋外,“景天”的“双鱼”旗斜斜的挂在旗杆上。
双鱼舞,景天徂。
孟杰看着自己桌上的一切:朱瑞的雕像还在那儿。
朱瑞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孟杰的雕像。
“二十一年了,好快!”
孟杰没说话,把目光投向窗外,“景天园”的全貌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知道,所有的所有,不久就会全没有了——十分钟前,他还在为“主教”的灭亡而唏嘘不已。
朱瑞,“主教”的CEO,难道从海底的飞机残骸中爬出来的吗?
孟杰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哪里错了。
他也永远不会明白了,他已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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