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败的夕阳展开一望无际的平原,我离开故乡。窗外并非一成不变的平原,间杂房屋零星地点缀着,或蜂巢一样聚集的城镇。马路密密麻麻像是人体的血管,流进外墙倾颓的钢铁厂,流进集装箱,城镇和零星房屋。车辆仿佛血液涌动,流向看不清的远方,秋收的庄稼,衰败的荷叶,田垄上的纵横小径,占地宽广的亭台。列车掠过山川,田野,河流,城市上空,为梦境基本元素,潜意识深处。
短暂停留,无名站台流水逝去了无痕迹。亦在梦境深处清晰可辨。另一个我生活在编织的世界中,幻想家的天赋。列车往前,另一个我永远停在原地,成为永不动摇的锚或风筝飘扬的线。
不知是怎样的改变,没办法找出对的灵性预兆。徘徊在两种可能中,类似数花朵片数一样动摇。当我选择a时马上会引来利b的事项,选择b时同样如此。世界如此混乱,也许我主观偏见所致。
保守者主张留在原地,见过的所有风景不过是耳边呓语,永远是孤独旅者。激进者却讨厌如此,希冀改变乏味的生活包括自我。可能人最难改变的是自我,仿佛用深色墨水描上底色,永远笼罩在阴影下。
短暂地路过一些城市又一往无前的开往终点,是所有列车的宿命。
夜幕掩盖了一切,在窗户上清晰地映出乘客的睡姿,像中世纪的肖像画。七八年前的相同场景,甚至想起更遥远的相关记忆。一切都已消逝一切如同循环。
我放下面前的桌板,气温竟不足以穿外套。倒在桌上看小说寻找睡眠。窗外粼粼的灯火像萤火虫的目光,我痴痴地注目着璀璨的光火,无生命地燃烧,却隔着一个世界。如同上个世纪的纪录片。
梦到已健望的某人,压抑在内的情绪永不消退。只换个方式浮出水面,装成完全无害的面目巧妙地骗过守卫满足欲望。梦境是人类的永恒乐园。
一时不知是梦非梦。天使在我眼前坠落,神祇消逝无踪,神话时代落幕。上帝活在每个人心中,伊甸园永不破碎。
死亡是亡者的等待,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我怀念的亲人在另一个世界怀念我,或是永远的安宁。燃烧的香火寄托了我们的哀思,并不比心底的思念更重。所谓的神灵终究不可相信。
小孩子的笑容和亡者的安宁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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