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十七年前,她被前任首席掳掠到异界历尽千辛万苦苟且偷生才苟延残喘至今日。
往事不堪回首。
据她所述,前任首席只是将其掳掠并没有限制自由,且豪爽撩下狠话,说她若能凭真本事逃脱,则还她自由。
于是乎,她便开始了长达数月的逃亡生涯。
可是逃亡之路远远没有想象中这般容易。
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对兽界四面八方均陌生,四通八达任凭使尽浑身解数亦无济于事,最终,次次前功尽弃,次次匆匆往回跑。
就这样,逃亡持续了一个多月。
其实,兽界首席每次逃跑失败后都会发现这次路程总要比上次路程更远些许,为此,她暗暗自喜,特特犯起嘀咕,每次都比上次走得远一些,这次远一些,下一次又远一些,再稍微留个心眼,说不定哪天真能找到回畜界的道。
思念至此,一阵兴奋喷涌而上,即上心头。
这天,高空阴阴沉沉,阳光没有了气势,只因前几天下了一场雷阵雨,乌云密布时至今日仍没散开,趁着如今浸泡的大地,这天,兽界首席又萌生了逃亡的念头。
一大早,她便以三下五除二之速收拾好包袱,却硬生生碰上首席迎面而来。
胸膛顿时猛涌一股热流。
美人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把心一横,面目不悦撞上首席的灰头土脸,咽咽口水然后如实道“兽界首席,您就放我走吧,求求您了。”
兽界首席冷哼一声,信心满满挑逗道“好呀,你走呀,我不会拦着你的,不过你不要忘记这些日子你也逃跑了好多次,请问你有哪次成功的?”
美人儿顿时无言以对。
过了会儿,她拍拍胸口胸有成竹地哼哼唧唧“您放心,这一次定不会像以往一样了,我一定能逃脱您魔掌的。”
兽界首席哈哈两声,仍是冷言相向“好呀,这次也跟以往一样,我不会帮你也不会阻拦你,但是你别忘了要是跑累了逃累了就回来。”
美人儿再一次成竹在胸“放心吧,我这次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话刚尽兴,她又匆匆踏上逃亡之路。
这一次,她鼓起史无前例的勇气前进。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不能临阵退缩,能跑多远就多远,再也不要回去了。
小心肝这般乱七八糟地掂量,双腿这般马不停蹄地奔跑,腿是作祟的累,腿虽累,但还是负重前行。
不多时,一座高山珊珊入目,山下美人儿停下脚步抬头望,山峰足足有十丈高。
美人儿顿时泄了气,泄气之际不忘转念,终究鼓起勇气往上爬。
爬到半山腰还未曾站稳脚,哪料一个趔趄,直接从半山腰赤裸裸滚下来,几个翻滚之后,再回神一看,已经在山的另一边。
她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坚定起身抖抖灰尘又怏怏欲行。
砺力前行才几步,忽听前方绿林里传来狼叫声,吓得她灵魂差点离体,心惊胆战拼命往回跑。
终究,还是抵不过要前功尽弃。
回到门口,已是夜深人静时,美人儿远远的便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影子在飘动,吓得她直捂嘴大叫,惊魂未定睁眼一看,原来是兽界首席。
他正得意洋洋翘起双脚悠哉悠哉负手而立,似乎早就算准美人儿难逃他掌心。
果然,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兽界首席很是得意“回来了,我早就料到你会回来的。”
美人儿听罢,心里堵得慌,却又无可奈何,她面目狰狞侧过颜,咬牙切齿,琢磨着唯有日后再另做打算。
因而,便有了杀主夺位的那一幕。
如今一晃就是十七余载,一去不复返,历历在目,一切恍如昨。
……
我侧过颜来,猛然发现娘亲和外婆的颊边上均浮现心疼之态,酝酿是否对她的遭遇深有感触?
我嘴巴直努,不说话。
未几,但听娘亲声浅浅“什么,还有这种事?”
兽界首席下意识点了点头。
外婆却一脸不屑说“切,只凭她的一面之词你就相信了?”
我们顿时语塞。
我不经意的哼哼唧唧却外婆尽收眼底,她直接甩出一句“你在嘀咕什么呢?”
我当场被唬住了,脑海霎时一片空白。
余光一瞥,目睹外婆凶巴巴将我紧盯,因为是个爽快人,没经深思熟虑便道“我想起许多往事,似乎都是有关联的。”
外婆一听,马上来劲了“什么往事,有什么关联呀,说来听听。”
这下,我彻底无语了,原因是:其一,不知从何说起;其二,有些难以启齿。
碍于我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表面在沉默,实则在酝酿该如何应对,终是有了头绪。
稍稍思索一会,对着兽界首席道“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了,就在畜界大街上,那次你还带着面具呢。”
听罢,她愕愣了,很快,就已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我猛地猜测她沉思苦恼些什么,她却忽然如梦初醒般大叫“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时我并……”
“原来你们早就见过了……”
兽界首席的后话还未曾完美,就被外婆一口截住了话道。
她先几步上前打量女儿一番,弄得她神色慌张,有点六神无主的意思。
我不知外婆此番打量有何企图,却清楚看到娘亲妹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指甲划破了一层表皮。
“哈,哈,哈。”
接着,又听得外婆几声荒诞的笑“你听听,这是什么荒唐事,这两人之前都已经见过了,还不知道谁跟谁。”
兽界首席软着嗓子委屈道“那时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嘛。”
这话一出,外婆更是呵呵大笑,笑得悲凉,然后我说“我在梦中看见一个和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跳下了山崖,是不是你们其中一个?”
姐妹俩相对视一眼后,娘亲神情坚定地摇摇头,兽界首席也给出相对否定的答案“那不是我,我没有跳过什么崖,除了那次逃跑不慎落崖外,我想你该不是指那次吧?”
她话至此,我便更肯定我这是凭空想象。
事已至此,我又想起另一件事,挺重要的一件事。
这次,对象是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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