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蒋飞因为惦记着美荣,来了这些日子他还一直没见过妻妹长什么样儿,于是早早骑了摩托车回来。谁知一进门连个人影儿也不见,便慌了,也不敢告诉美丽,便来到喜生家里给他一讲。两人来到家里一看,喜生见门前有车轱辘碾的痕迹,便说“糟了!你妻妹一定是昨夜被人从家里抢走的。”蒋飞一听便吓了一跳,便急忙问:“党头书记,这可怎么办呢?美丽要是知道她妹妹被人抢了会吓死的。妈妈更了不得……书记,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一家……要不,就报警吧……”喜生想了想说:“蒋飞,你先别着急,美荣不会有事……你让我想一想……”
喜生回到家里想起国栋一家最近一直闹着要报复美丽和蒋飞一家。要不是自己拦着早闹得不成样子了。国栋现在还恋着美丽,始终不肯和她离婚。吴良夫妇心里也十分着急,抱怨喜生办事不向着自己,还支持美丽当上了开发云仙洞的头头,捧得她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喜生想到这里他断定美荣被劫一定与他们有关。便对妻子胡娜说:“你去大哥那里探探,看他们家有什么动静没有。我想美荣被窃一定和国栋有关。”胡娜刚走,紧接着蒋飞就进了门。他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党头书记,这件事情一定是国栋一家所为。他是想报复我,不过这样闹下去更遭……你瞧着,我这就去他家非宰了他们不可!”喜生急忙说:“蒋飞,你先别急。你这样闹下去更不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已经打发你婶子到他家探听情况,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回来再说。我想美荣暂时不会有事,你放心,他们不会把她怎样。他们只是想报复他们一下。伤害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尽管放心。”
再说胡娜到吴良家门前,只见李阳从国栋家慌慌张张地出来。心想:这么早他来他家干什么呢?这孩子和国栋同年等辈,经常和国栋在一块儿玩。她知道李阳胆大、鬼点子多。他见胡娜进了国栋家的门,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胡娜心里就有些疑惑。她觉得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这时她轻轻地推门进去,只听见屋里说:“这可怎么办呢,要是蒋家报了警让公安查出来,我们的孩子可要坐牢的……”又听一个说:“要不,你先去和喜生谈谈,先压住,别闹大了……”这时胡娜就进了门,笑道:“你们在谈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吴良笑道:“他婶子,你怎么忽然来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坐吧。”又说:“你想,我们能不着急吗,国栋和美丽的事已经闹了几月就这么搁着,离不是个离法,和不是个和法。依我说不行就算了,可是我那儿子老是狠不下心来,不想和她离。她婶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胡娜笑道:“我也是这么想。总得想个办法……可是你们知道吗,美丽的妹子美荣昨晚被人劫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蒋飞还在家里坐着计划报警。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被查出来嫌疑人要坐牢的。”吴良的老婆听了有些害怕说:“听说抢的是美丽,怎么会是她的妹妹?她妹妹是几时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胡娜笑道:“美丽原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留在家里。前几天美丽把她从家里带来了。她是来给蒋家看门的,顺便也做些家务,谁知昨夜被人抢了。她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怨不得你们认不出来。就是她俩站在一块儿我想你也认不出来。怎么?难道这件事你们一点儿不知道吗?”吴良的婆娘觉得胡娜的话有些不对头,听她的话好像人是他们抢了似的,便说:“你婶子说的是哪里话,她妹子我们又没见过,究竟她姊妹俩长得象不象我们也不知道,与我们毬不相干,我们凭什么认她。她昨夜被抢今天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呢。怎么,谁这样胆大,敢干这样的事?”胡娜故意笑道:“嫂子,你先别急嘛,当然你不认识,就连抢的人也未必认识。只是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些,人常说: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只有那些不要命的人才会干出这种事。嫂子,这可了不得!这要是让蒋家报了警可要坐牢的!你想一想抢人家姑娘这能是小事吗?”吴良夫妇吓得脸都有些失色,急忙问:“妹子,有这么严重吗?这可怎么办呢?”胡娜看着他两的脸色心里便明白了大半因笑道:“当然,只要很快地把人放了,蒋家只要不报警,再有人从中说合说合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嫂子,你说咱们都是本村本院门前门后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弄得像仇人似的……”吴良夫妇更急了说:“是呀,何必这样呢?可是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呢?胆子也忒大了些。可是谁知道抢的并不是美丽却是她的妹妹。这不太又冤枉了一个好人吗?你瞧这事做的——”又坐了一会胡娜站起来说:“到做饭的时候了,你也该做饭,你瞧快九点了,孩子快放学了,我还要给我那女儿做饭呢。”说着就走出屋子,吴良夫妇送到门口,又在门前站了一会。吴良的妻子笑道:“妹子,你慢走……没事常来坐坐,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来。”胡娜道:“你们家有事,怕你烦,来了就要打扰。”吴良的老婆笑道:“瞧你说的,正因为有事才要常来,我那兄弟也不帮帮我们,还一直给美丽撑腰,倒象我们不是一家人似的。妹子也在我那兄弟面前垫些好话,再把你那枕头风吹一吹。你的话他一定听,谁不知道家事、村事你手里至少攒着一半,大家谁不知道,这事可瞒不过我去,就看你肯不肯帮忙……”胡娜笑道:“嫂子真有意思,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有枕头风。其实你兄弟为你们家的事愁得整天都吃不下饭。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呀,可不是不管。你说给美丽撑腰,其实不是这样的,那是乡政府的主意,他哪有那样的本事……”说着就回去了。胡娜回到家里把情况一说,喜生和蒋飞心里更明白了。商量的结果是:先放一放再说。
原来那天晚上国栋的好朋友李阳来到国栋家里对他说:“国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美丽”从云仙洞回来了,可能今晚不走,蒋飞也不在,就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从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国栋看着他奇怪地问:“你说这些干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阳很狡猾,他象狐狸似的挤眉弄眼笑道:“蒋飞能抢咱们怎么就不能呢?”国栋一下子被提醒了。他本来非常爱美丽,几个月还没有和她亲近过,这会被李阳一提春性早已发作。想起初婚的那几个夜晚和美丽那种甜蜜劲,恨不得立刻把她抢来,哪怕再和她痛痛快快地甜蜜一夜就是离了婚也不冤枉。便说:“李阳,你是我的好朋友,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事成之后我要重重谢你。”李阳道:“我们还有几个朋友,今晚开辆车把美丽骗出来装车拉走,然后把你们俩圈在一个院子里。那时你就可以慢慢磨她……”又说:“我姨在赵村有座院子,他们一家在城里长年不回家,家由我看着。我把你们俩圈在那里谁也不会知道。这样既报了蒋飞的仇你还可以和美丽亲热一阵子。你想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国栋这会头脑发热,一心只想着美丽把这一切为人之道,风俗习惯早置之度外了,只凭李阳他们去做,自己坐在赵村等着好事。不一会儿工夫,他们真的把人弄来了。他们把“美丽”送进一个屋里对国栋说:“去吧!你们是熟人、熟路,不用人教调……”国栋对大家说:“你们辛苦了,去吧,到如意饭店喝酒去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李阳和那几位朋友把门锁上开车走了。这里国栋进了“美丽”的屋子。只见屋里灯光很暗,只有一个小小的壁灯开着。也许是主人常年不在家住,为了节省的原因把大灯也关闭了。好在国栋这会也不需要屋里光线太亮,这种昏暗正适合调情。因为“美丽”躺着国栋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只见“美丽”躺在床上一直哭个不停,他站在那里很奇怪,心想:我们已经是老熟人,相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她为什么还哭得这样伤心呢?再说我们已经是夫妻,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两天,即使今晚做得有些过分也不至于哭得这样伤心?他以为她会恨他,狠狠地骂他,甚至打他、唾他……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已经做好了挨打挨骂的准备。现在他见她哭得这样伤心,便有些可怜她、心疼她。便说:“美丽,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这样做。可是你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吗?你知道这几个月你不在我身边我的日子是怎样熬过来的吗?亲爱的,我离不开你呀!没有你我就没法活下去!今天我用这种办法把你请来实在是没有办法。请你原谅,请你答应我回到我的身边来!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们还是夫妻。别跟蒋飞那小子胡来。我好歹是一个大学生。最近我又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农场做事,每月工资六千元。如果你愿意去,我可以介绍你也进去。你在云仙洞有什么意思呢?那里又苦又累条件很差,我不知道你图了什么?”这里美荣躺在床上一听原来是姐夫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抢来了,心里又惊,又气,又恨。可是又想:姐夫这样一个好人,又是大学生、每月还挣那么多钱、姐姐不知怎么就看上了蒋飞这样一个傻小子呢?她暗暗地瞧了一下,觉得姐夫这个人真的不错。如果自己能找上这么一个人也就心满意足了。要是在老家,在山里自己绝对碰不上这么好的运气。这时她忽然想起蒋飞母亲说的,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话,心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姻缘吗?她现在不哭了,她在想心事。国栋见“美丽”不哭了,喜得来到她的身边说:“亲爱的,你大概想通了吧。你的错我会原谅的。一个人哪能不犯错,只要改了就好了,我不会怪你。我想,你还是离开蒋飞那个坏蛋,回到我的身边来。今后我们在一块好好过日子。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离开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以后我会对你好,我会尽心尽力地侍候你,你说让我干甚么我就干甚么,绝不犟嘴!”说着就动手摸她,解她的衣服,还说:“啊!美丽,我真的忘不了咱俩初婚的那几个夜晚。你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漂亮,象个天使似的。我现在还记得我们抱在一块睡觉的滋味!那真是甜蜜极了!开始你总是不肯,说:国栋,我们先别这样。我还不想结婚。等我们两个人都找到工作再说,以后有的是日子还怕你玩不够吗。’可是后你怎么就同意了呢?现在睡吧!我两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这样了。”他情不自禁地把“美丽”抱在怀里,疯狂地吻她,还说:“美丽,让我们今天重温一下那甜蜜的时光。”一个山里的姑娘,虽然已经什么都懂得,可是哪里经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心里又气,又恨,又惊,又喜。姐夫的疯狂让她不知所措。她不知该怎样拒绝他,反抗他,骂他。她怨不起来,更恨不起来。因为她喜欢他、爱他。如果今晚让他把自己睡了,她又觉得害羞、害怕,这样糊里糊涂,这样不明不白实在让人笑话……这时她忽然翻身起来坐在那里看着他说:“国栋,你看我是谁?你到底把人看清了再来……”“你是谁呀?”国栋说。“你是美丽,你是我的媳妇,我的妻子,一点不错,你就是……”美荣说:“你再仔细看一下我到底是谁?连人都认不认识就和人家亲热、睡觉,真不知道脸红、害臊。你们男人脸皮子真的就这么厚!”国栋听了把脸凑到美荣面前看了又看问:“难道你不是美丽吗?那么,你是谁?”美荣大声说:“我是你妻子的双胞胎妹妹焦美荣,我不是你的美丽,你弄错了……”国栋急忙又仔细看了一下还是认不出来。他说:“我看不出你和美丽有什两样。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对!你是在骗我!我知道你爱蒋飞那小子,你不喜欢我。美丽,你不应该这样。我供你上大学,我们一家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们又结了婚,我们一家人都喜欢你,爱你!我求求你,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一辈子爱你……”国栋说着便哭了起来。他几乎是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美荣真的被感动了。她不知该怎样才能让他明白过来。她只能再三对他说:“姐夫,我就是美荣,你妻子的妹妹。我们是双胞胎。你知道双胞胎很象……”说着就拿出自己的辫子让他看说:“姐夫,你见我姐姐也梳着这样的头发了吗?美丽梳的可是短发呀!”这下国栋才明白过来。他把美荣看了又看说:“美荣,你真的不是美丽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美荣道:“蒋飞家里没人看门才让我来的。”国栋急忙说:“美荣,对不起,难道我真的弄错了吗?不过你们两人长得实在太象了,怨不得人家会弄错。美荣,你不会怪我吧,请你原谅……”他说着把美荣看了又看。只见她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下端绑着两个蝴蝶结。她的身体很结实,面相忠厚、善良、贤惠。皮肤细腻白净,胸部饱满美丽,眼睛大大的,黑眼珠子多,还是双楞的,脸上还有两个好看的酒窝。村妆民扮,没有化妆品的气味,但很香,是女人本身的气味,就象花儿自己放出来的香味一样。国栋想到城里的女人一般脾气都很暴躁,花钱大手大脚,爱美,好打扮,脂粉费用很大。城市女人的美是化妆出来的。而且她们在爱情上筑的篱笆荆棘太多,太麻烦……今天美荣倒让他觉得她淳厚、朴素、善良、忠诚。她的美是一种自然美。她的美有一种泥土的香味……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想再在城市里找对象了。他很喜欢面前的这位漂亮的农村姑娘。而且还是他妻子的妹妹,他的小姨子,他觉得今天也许是他俩的缘分。他呆呆地看着她……她简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忽然美荣笑着对他说:“姐夫,你也不必自责,人常说不知者不为过,我怎么会怪你呢?不过,你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吧,家里还没有人看门,我心里很着急。”“美荣,不会的。”国栋说。“你放心,我现在就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妈帮你照看一下。蒋飞家里不会有事。请你放心。”说着就到院子给妈妈打了电话。还说:“我现在和美丽的妹妹焦美荣在一块儿。她真是一个好姑娘。和美丽一样漂亮。我很喜欢她。她也很爱我。妈妈我们正在谈恋爱呢!”妈妈听了儿子的话非常吃惊问:“怎么会这样呢?她妹妹几时来我们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妈妈,你当然不知道了。蒋飞一家都在云仙洞。美荣是来给他们看门的。妈妈,美荣不在家你可要把他的门看好,千万别出事。”妈妈笑着说:“儿子,放心。你们好好谈!只要她妹妹愿意给你做媳妇我们也一样喜欢!你不要难为人家。慢慢谈。多说好话啊!”过了一会国栋回来了。美荣问:“怎么去了这么一会才回来?”国栋笑道:“当然我要把事情交代清楚。要不你家里丢了东西谁负责?”美荣见他不肯放自己走,心里便疑惑起来。她想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她还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欢自己,象爱她姐姐一样也爱她,便道:“姐夫,这场误会已经过去,你就让我回去吧,我们孤男寡女晚上在一块多不好看。我想,你也应该为我的名誉着想。以后我还要嫁人,你也要成家。”国栋笑道:“美荣,我们已经这样了,水已经搅浑了,再说也道不明白。不过,我敢斗胆地问一下……你知道你姐姐不爱我了。她已经提出要和我离婚,我因为喜欢她,爱她,现在还没有和她办手续……我真的不想和她离婚。”美荣急忙说:“姐夫,你别做梦了,听姐姐说她爱蒋飞,决心和你离婚,她已经向法院提出申诉。”“是吗?这是真的吗?”国栋说。“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死心了。美荣,这就是缘分。我真不明白你姐姐图他什么?”美荣说:“是的。姐夫我也是这样说她,我对姐姐说:‘蒋飞哪一点比你强?’我还骂她:‘你这样做良心何忍呢?’。”国栋听了心里非常高兴。他觉得美荣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才是自己的知己。他现在感到非常快乐。他来到美荣身边笑着问道:“是吗?你真的这样说你姐姐了吗?她是怎么回答的?”美荣道:“她也是象你这样回答的。她说:“这就是缘分。”国栋不说话了。他只是一直看着美荣。把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心想:自己虽然失去了美丽,今天却来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妹妹,这不就是天赐的良缘吗!他看着美荣笑道:“美荣,我敢斗胆地问一下吗?”美荣笑道:“你刚才不是斗胆了吗?斗胆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国栋笑道:“斗胆就是大胆的意思。”美荣笑道:“你想说什么呢?我不拦你,你说吧。”国栋笑道:“美荣妹妹,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美荣脸一下红了起来。她看着他笑道:“让我代替我的姐姐,让我偿还她欠你的债!是吗?”国栋急忙说:“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你就是你姐姐。我会象爱你姐姐一样地爱你……”“那么,”美荣说。“你就很快地和她办理离婚手续和我结婚了。”国栋说:“那当然。”美荣问:“这是真的吗?”国栋说:“我敢对天发誓!”美荣笑道:“我不懂什么对天发誓,那不过是几句淡话。人以信为本,无信便不是人。你凭什么让我信你?”国栋道:“美荣妹妹你想让我怎样才能让你相信?”美荣道:“立字为证。咱俩今后谁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必以命偿还,以死相报。国栋哥哥,你敢吗?如果你不敢你就不是真的爱我。如果你敢我们今晚就成亲,我就属于你的,你想怎么着都行。”国栋笑道:“这有何难。”立刻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在上面写上:吴国栋与焦美荣愿结百年之好,海枯石烂决不变心。如果日后有谁背叛,当以命偿还。对天发誓,诚信为上。双方签字,按了手印,各执一份。
美荣这下可放心了。她没有想到姐夫还是这样一个诚信忠厚之人,心里暗暗喜欢。她相信他不是那种花花心肠的人。她看得出他很老实而且是踏踏实实干事业的人。美荣有这样的眼光,她不会看错人。国栋见她不说话,他心里非常清楚:她同意了。她愿意嫁给自己,而且他看得出来,美荣比她姐姐还能说得出做得出。她是斩钉截铁的。他心里非常高兴。这时他忽然拉着她的手,只见她那两个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说:“国栋,今天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愿意嫁给你。可是我没有多少文化,又是农民。我只能做粗活笨活,给人打工。你不会嫌弃我吧?你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不怪你……”“不会,我不会后悔!”国栋说。“我永远不会,我永远地爱你……”说着就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美荣,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美荣把被褥展好,看着他笑问道:“怎么睡呢?”国栋道:“你睡床上,我睡外面去。因为你还是黄花闺女……等我们领了结婚证再和你同床。我不想让你在我们还没有举行结婚仪式以前,就把你由一个洁白的姑娘变成一个女人。因为你太可爱了。难道你的姑娘时代就这样结束了吗?”美荣看着他笑道:“你们有文化的人就会有这些怪想法。你大概是装的……那我就睡了,你等着,我看你怎么熬过这一夜……”说着很快脱了衣服。这是一朵还没有让蜜蜂采蜜的花朵。国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还似乎闻到从那里发出来的香味呢。这时美荣钩了国栋一眼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我可不会去拉你。不听有句俗语:男拉女是正理,女拉男是貂婵!”听了美荣这些温情的话,国栋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忽然扑上去,脱了衣服抱着还是姑娘的美荣,度过了他一生最甜蜜的一夜。
下午喜生见美荣被抢心里十分着急。加上美丽和蒋家催促得又很紧,他在家里一刻也待不住,心里十分烦躁,便出来走走。一时来到仁旺的家门口,见门掩着。他想知道现在谁在这个家里,是美丽还是蒋飞?他们在家里干什么呢?于是悄悄地往门缝里看了一下。只见吴良的老婆他的嫂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给蒋家喂狗、喂鸡、给猪添食……还打扫院子。他心里非常奇怪,便悄悄地走了进去。只见他嫂子轻手轻脚地干活,偷偷摸摸地做事,好象害怕人看见,忽见喜生站在院子里,便吓了一跳说:“啊!我的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把我吓死了!”喜生笑道:“嫂子,我是老虎吗?”吴良的老婆道:“不是,当然不是。可是你是几时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看见。”喜生笑道:“嫂子的心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没看见。不过我觉得今天有点怪,你怎么忽然给你的仇家帮起忙来?”只见吴良的老婆把喜生拉到屋里小声说:“你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有点怪。我心不在焉,我想得很多,我害怕别人看见我在给这一家人帮忙做事。可是我又不能不这样做……现在我也不瞒你了。美丽的妹子是你那侄儿把她当他的媳妇美丽抢去的。他是想出这一口恶气报复一下,让他也偿一偿被抢人家的滋味。可是给弄错了。她不是美丽,她是她的妹妹美荣。现在美荣和国栋居然也好上了。他俩现在都睡一块儿了。你瞧这年青人……美荣怕蒋家没人看门,国栋打电话让我照看一下,你瞧,美荣打发人把钥匙都送来了……”喜生一听大喜,他说:“嫂子,这是好事呀!今后你们两家再也不仇了,也成了两对人的姻缘。现在我就给你乱点鸳鸯谱吧:赶快让国栋和美丽把离婚手续办了。这样国栋和美荣、蒋飞和美丽就可以正式结婚。你瞧这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吴良的老婆喜得说:“这两件事就由你操办吧。你是一村之主,你说了算,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喜生笑道:“嫂子,现在什么都不说了,让国栋和美荣赶快回来,就住在你们家里。从现在开始美荣就是你家的媳妇。不过明天让国栋到村委会开个证明,让他和美丽把离婚手续办了。以后他们四人才能办理结婚手续。”吴良的老婆听了喜得眉开眼笑。喜生立刻把蒋飞和美丽叫回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美丽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妹妹心事已定,又是党头书记做主,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几天,两对恋人终于登记结婚,各自举行了结婚仪式。从此他们两家也成了朋友,变成了亲戚和睦得跟一家人似的。喜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办得这样顺利。现在他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再也不会为美丽和国栋的婚姻纠纷而发愁了。现在他可以一心一意扑在云仙洞的开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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