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过,还有一里把路就到藉田车站的时候,看到公路旁边的一棵很大的桉树下围着一些人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出于好奇,我努了很大的力好不容易地才挤了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在地理上摆放了一些瓶瓶罐罐和草药之类的东西。
那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头顶上那一片全无一根头发。尽管是太阳高照,但由于是在冬天,天气却还是很冷很冷,可他那发亮的头皮连接着脑门与额头的地方,因为两只手不停挥舞和用劲,嘴巴不停嘶声竭力使劲地吆喝,所以冒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子。
那人不住地从肩膀上取下一张本来是白色的,却已经变得有些黑不溜秋的毛巾,不停地擦着头上和额头与脸颊上的汗。但是,他那一片光着的头皮上依然是汗珠子明晃晃的。在铮亮的头皮下后脑勺与耳朵那一团转的地方,黑黑的头发就像草皮贴敷在上面一样。汗水把那一转头发?得湿漉漉的,在阳光下显得黑油油地发着亮光。
就在我挤进去站稳,那人从地摊上一堆药里捡起来一把药,猛地一声呐喊:“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我姓李,熟悉的人叫我李铁头李老师。家住成都驷马桥,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檭经摜骨疑难杂症。车前草夏枯草,今天吃了明天好!吃了马鞭梢,一纵就上三层楼,屙尿要彪一丈高!”。
稍许,他把药放下后,又在路边上抱来一块二十多斤重的鹅卵石,放在碎石公路上后,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副结结实实的身体,双目紧闭双手摆出一个仙人掌从上往下运气的架势,几分钟后,只听那号称李铁头的人“哇”一声大吼,一拳击在那块青色鹅卵石上,那鹅卵石竟然裂开了几道缝隙,而那个“李铁头”的拳头只有微微的一些发红,把当时的我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那“李铁头”又从地上的药摊上拿起一些金黄金黄的毛茸茸的,就像鹿角一样的东西和一只有些像爪子的东西,走到观看他表演的人们面前,一只手指着那金黄金黄的东西说是“金狗”,可以治人头晕扯风的病。然后又指着地摊上一些东西,说是可以治什么疑难杂症的药。
看到那“李铁头”的掌上功夫后,再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各种各样的药,当时的我心里很是羡慕不已,可无奈自己衣服兜里只有不到一元的赶车用的钱。
也许,可能是看到我脸上露出来的羡慕不已的表情,旁边的一位脚上穿着草鞋,身上背着一个背篼的大爷悄悄的对我说:“莫信他的,他这套东西我们叫他‘扯谎坝’!看起来是有一些功夫,但是十有八九他们卖的药是假的,这就是他们的‘套路’,也叫‘把戏’!”。
我听了之后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怀着一种念念不舍的心情离开了去。
多年以后,我又遇到的我一个朋友在一个乡场的逢场天也就是赶集时摆地摊买一些草草药。一次我悄悄的问他的药是不是真的,他笑了笑说“你信则真,不信则假!就像人们去庙里烧香拜佛一样,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可你说得就像口诀一样,别人如果买了你那些草草,吃了不见效怎么办呢?”我疑惑不解地问。
“这还不好办?我总会找一个理由套他自己说的话,然后就说他没有按照我说得话去作,责任不就是他自己的了吗?放心,那些草草东西,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也死不了人,我是永远不会责任的!”那朋友笑呵呵地看着我说。
朋友的话让我恍然大悟,难怪当年我遇到的那个大爷说他们是“扯谎贝”,原来是如此这般!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这个纷繁复杂人来人往的人世间,慢慢的让我自己知道和明白了许多的事与道理。许多的人,你不能够只是听其说得好听,“他”口若悬河满嘴说得口水四溅时,你自己就要注意“他”是在耍“把戏”,“他”是想把自己的那“扯谎坝”地摊扯得更圆,以出手自己那些所谓的“草草药”,那些所谓的专治跌打损伤的“打药”。
俗话说得好“会生蛋的母鸡不打鸣”。看一个人是不是有本事,不要只是看他说得好,重要的是看他做得好不好,更重要和更关键的是要看在实际上能不能够解决问题,有木有作用和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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