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沧海桑田,醒来不过溜走个把时辰罢了。
我东张西望,不见夏阳,倒听旁边传来狗的汪汪叫,转头一看,母狗还未生产,噢,原来问新娘亲要奶水喂狗的那幕精彩是自己白日做梦。
哎,怎么会做了这样一个梦,还挺有趣、挺好玩的。
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一寸。
偷乐缝隙,又听闻几下稚嫩奶声的汪汪叫,我赤着脚从榻上下来,意外看到母狗身边多了几只小狗,顿时喜出望外。
咦,这么会功夫它就生了,没有遇到难产,母子平安,切……之前的白日做梦皆是多此一举。
我蹲下身来,这个狗崽子摸摸,那个狗崽子掂掂,喜欢得很,忘了仔细看狗孩子的性别,但不忘用心叮咛“你们放心,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可以一手遮天,只要你们不出这个门,我就能保证你们生命安全。”
母狗如同听懂人语,朝我汪汪两声,仿佛在说,我一定谨记你的话,不会乱跑的。
我甚感欣慰,单手抚摸着它的头,嘴角依稀上扬。
突地,有只小奶狗叫了一下,狗娘亲立刻趴身给狗宝宝喂奶,其他几只小狗纷纷加入吃奶队伍,我好奇一瞥,狗娘亲有四个奶头,小狗崽正好也是四只,不多不少刚刚好。
我不亦乐乎,为不用帮狗崽们求奶而兴高采烈,狗娘亲汪汪地叫,开启六识,清楚听得它是在说“我饿了,给我点吃的。”
哎呀,只想到要收养它,却忘记它也是要吃食的,这一时半会的,该去哪给它弄吃的呀,瞬间,六神无主、手忙脚乱。
我急得不停徘徊,心里空荡荡,脑海白茫茫,不知如何是好,这里是兽界不是畜界,哪来狗的食物,再说了,在畜界那些猪鸡狗马牛羊都是吃人食,遂溪嘛,更不用说了。
寻寻觅觅,不惜翻箱倒柜,依然找不到狗的食物,无奈之下,唯有端来一盘烧熟的肉,母狗却是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生宝宝这番折腾可把它饿坏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狗亦并非只吃畜界之食,兽界之食它亦照吃不悔,所谓饥不择食嘛。
突然间,好急,快憋不住了,赶快丢下它们母子心急火燎上茅厕,一番辗转终于解决了,瞬间舒服了。
我神清气爽从茅坑出来后,却看到不速之客,是那个随从,但不见她主子。
我瞬间慌了,连忙别过颜容,用手捂住嘴巴,心中默念,就上个茅厕的时间,她怎么就来了,这下可完了,肯定纸包不住火了,怎么办?
哪怕知道会迎来狂风暴雨,终归还是要面对。
我稍稍调整情绪,转过颜来,明知故问“你看到什么?”
心中默默祈祷她不要反其道而行之,她亦不露任何彷徨之色,反是特显平静,似乎已料定我不会过分造次,淡淡道“小姐,这窝狗哪来的?”
听罢,我不假思索地跪下,这一跪可把她唬住了,她也不假思索双膝跪地,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奴婢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礼。”
我一听,深知她动了恻隐之心,紧抓机会加以解释,最终她软下态度。
其实,这位随从属善良之人,不会蛮不讲理、滥杀无辜,她把我扶起加以宽慰,当听了来龙去脉后则表示愿意保密。
她此番作为让我放下心头大石,顿时,身轻如燕。
下一刻,她神色突变,问道“你那天把它从摊贩手里抱过来,能瞒天过海吗?”
我支吾片刻,过了好一会,才道“应该没事吧,都几天过去了,要出事早来了,我好歹也是兽界小姐,他们也要留点面子嘛。”
位高权重就是不同凡响。
坐在身边的人儿若有所思说“小姐,如果你要信得过我的话就把它们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它们的,再说,我养总比待你这里好,万一有个什么,你娘也不会为难。”
我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不拒不应。
她似乎看穿我心思,一再信誓旦旦地保证“小姐,请相信我,我一定好好照顾它们的。”
看她态度还算诚恳,又因念及它们跟着我确有及诸多不便,终究忍痛割爱。
孰料,她立刻抱起它们母子出了寝殿,未曾远去时,被我出声挽留“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是专门来领养它们母子的吧?”
随从一拍大腿,大叫“瞧我这脑子,竟把要事忘了。”
此番,她神色慌张左顾右盼四周,确定没人后鬼鬼祟祟关上寝门,见景状,我万分好奇,刚想开口询问因由,她却带着几分神秘感开口“小姐,你那天是不是去了兽界广场?”
我肯定地点点头“是呀。”
承着我的点头,她再神秘地问“小姐,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大吃一惊,什么呀,什么和我说话的人?
我一脸茫然懵懂陷入深深沉思当中去……经过一轮酝酿沉思,终有头绪,莫非她和夏阳所说的是同一人,难道她也看到了?
为了证明心中所想,我将信将疑问道“前辈,您说的是谁?”
她却是吃惊地加强语气“就是你和她说话的那个呀,一个女人,身材和首席差不多,但她披头散发。”
随从语毕,我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更加确信她和夏阳所见的是同一人。
可我根本就没看到什么披头散发的女人,起初,说是夏阳眼花或者见鬼,现在甚连她也这么说,已不是纯属巧合那么简单了。
辗转反侧一阵,我似答复又似反问“我没和谁说话呀,那天就只有我自己在兽界广场上,您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她怔了一怔“不可能,我明明是看见她和你在一起了,她披头散发的,浑身湿漉漉。”
浑身湿漉漉?
此话一出,与之前夏阳所言又多了一个切口点,为假设又增添了一重肯定,我随口应和“您真的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了?”
随从有些激动“看吧,明明是跟她在一起,还死活不认。”
这一刻,我又否认了“我真的没有跟谁在一起,是另外一个人也看到这一幕,他的说辞跟您说的一样,您说那个人会是谁啊,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又不让我看到她?”
随从亦变得茫然懵懂了“我也不知道,我见她时是低着头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就这样呆在你身旁,全身湿湿的,我想看清她的脸,但是怎么也看不到。”
我若有所思,稍后反问道“您说会不会是我娘亲?”
她怯生生地说“不是的,她还在寝室里睡觉。”
我不拐弯抹角“我不是说她,我是说我以前那个娘亲,不过听您这么说又否定了,她怎会浑身湿漉漉的呢。”
随从灵机一动,挑逗地道“她不会是掉到河里淹死然后化为鬼魂回来找你吧。”
我浑身一颤“您不要说这话来吓唬我呀。”
她说了声抱歉后就抱着母狗几母子告辞了。
我转眸一看,耳目下已是夕阳西下时,落日余晖染红了术造的天空,山高水远、鸟语花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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