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月农村的选举工作就开始了。这件事在村民的心里可是件大事。王哲不是陈庄人,他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可是他比陈庄的每一个人都关心这件事。他的黑心眼一动便想出一个报复办法。一天他和大黑、宋春在自己办公室商量说:“我不知道喜生和建华的仇人是谁。在这次选举中如果能让他的仇人当选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好事。”宋春和大黑都不解地瞧着自己的主子问;“我们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对我们有好处吗?”王老板笑道:“当然有好处,现在是我们直接和他们斗。我们没有权力,斗起来很费劲,今后要变成他们的仇人和我们联合起来与他们斗。如果在这次选举中喜生的仇人当了村长,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打败喜生。我不知道你们想过这件事吗?”宋春和大黑这时才明白过来。便问:“王老板,是这样的。你这个办法很好。可是我们还不知道喜生的仇人是谁,即便知道,喜生在群众中的威信很高,他的仇人很难当选。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的仇人当选呢?”王哲很自信地笑道:“钱!有钱就能买到人心,有钱就能买到选票,有钱就能让他的仇人当选!有钱我就能干我想干的事情!现在我让你们了解一下在陈庄喜生的仇人是谁,把他叫到俱乐部来,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去办。”
喜生的仇人也不难打听。大黑在村里暗暗一问就明白了。那时当年的治保主任富生和已经刑满释放的砖厂厂长陈忠一听到王老板要扳倒喜生的意思,热情十分高涨,差不多每天都来俱乐部几趟。这两个人给王老板出了很多点子。一场扳倒党头书记的选举运动就开始了。王老板拿出二十万元支持富生和陈忠当选。如果一百元能买到一张选票的话二十万就能就能买两千张。陈庄不到三千个选民,再加上仇人的票就可以以绝对优势让富生和陈忠当选。
这件事喜生和建华很快就知道了。是宋春暗暗告诉吴波,吴波回去对他们讲的。喜生把这件事本来就不放在心上,可是李翠和建华十分着急。喜生在群众中的威信自然是没有说的,大多数人是拥护他的。可是现在是金钱时代,谁见钱不眼红呢。别说是老百姓就是政府里的干部还有腐败的呢?首先是李翠听到这个消息几天都吃不下饭。她担心如果让富生和陈忠当选掌了权,陈庄和谐和睦团结友爱的局面将不复存在。他们还会节外生枝和俱乐部勾结起来做出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坏事。陈庄的群众一定会遭殃,一个美好的,和谐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将会变得一塌糊涂。而且喜生和她们这些人一定会遭到残酷德报复。想到这些,这个女党员、副书记心中的怒火便燃烧起来。女人的心胸,女人心中的怒火,女人的执着比起男人来更厉害,更可怕。她想到王哲这个恶魔真想扑上去掐死他!想到自己的情人党头书记和建华被他踩在脚底下更心疼,更难受,更可恨。她要不顾一切地保护他们。她不允许自己的恩人、情人就这样被人糟塌。她更心疼陈庄的老百姓今后会遭到怎样的蹂躏。她把全体党员召集到村委会,她一个人一个人地做工作,让大家不要上当受骗。她对一些思想动摇的人说:“你们千万不能选这两个人。富生、陈忠和王老板勾结起来说不定会干出许多坏事。他们现在而且已经干出了不少坏事。如果让这两个掌了权,再和王哲勾结起来我们就不会有好日子過。王哲拿钱买选票这是违法的。他是想把喜生扳倒!把我们支部搞垮!这样他就可以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女人一激动起来说话就毫不考虑后果,只要能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什么也不怕,什么话也敢说。这些日子她在村里各家各户串门子。给喜生拉选票。还宣传王哲如何栽赃陷害建华饭店和吴良的事。这一宣传还真的确管用。很多老百姓都非常痛恨王哲。有些人还骂王老板,骂陈中和福生。大家都知道她两在村里所做的坏事。听到他两还要当村长心里非常气奋。但有些人因为有钱还是愿意选人家。通过几天的工作李翠把几个家庭人的思想做通了。他们愿意交出自己收的钱不再给王哲当选民。这几个家庭的举动在全村引起很大的反响。又有许多户交出自己的收款。
李翠的行为让王哲十分愤慨。本来他心中的仇恨就无法发泄,这一下可把这个心胸狭窄的家伙惹恼了。如果惹恼的是一个普通人,他只能恼一恼也就罢了。他能把一个女人怎么样呢?社会就是这么回事,人就是在矛盾中生活的。有矛盾就有斗争,有喜就有愁,有仇就有恨,能交往者交往,不能交往离他远点,各人过各人的光景,谁也不靠谁吃饭……能这样想的人天下就太平了。可是王哲能这样想吗?他有的是钱。有钱壮的憨憨胆。他也有关系。大女儿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兼记者,大儿子在市公安局工作,二女儿在法院工作,二儿子在报社当记者。这几年和上层关系也搞的不错。黑道上也有一班伙计为自己卖命。如果说要修理一个女人还不是象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吗?这件事只给大黑交待一下,就有人去办。
结果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天早晨。首先得说明一下:在农村早上是人们最佳的劳动时间。大家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一般早上六点钟就上工了。巷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家家的门上都挂着一把锁。小偷一般在这个时段最容易行窃。就在这时候,一辆灰色的小汽车在李翠的门口停了下来。正好这天李翠没有去地里干活,在家里洗衣服。这时从车里下来三个小伙子冲进院里,将李翠的嘴用棉布捂住,然后捆起来塞进车里拉走了。第二天一早人们就发现村外有一具女尸,才知道李翠被人杀害了。她是被拉到城里经过严刑拷打而被杀害的。
王哲听到李翠被害大为震怒,他骂大黑道:“我让你把她修理一下,或断腿,或断臂都成,怎么就把人杀了呢?这下可闯下大祸了,你们这些该死的蠢货!……”大黑道:“王老板,我本来也是这样交待的。这三个人办事都办老了的,这也不能怨人家。这女人被拉到车里一直在破口大骂:‘你们这伙人不得好死!你们的阴谋绝不能得逞!你们会得到报应的!’他们说这女人长得不错,修理一下就把她送回,可是这家伙却说:‘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让你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下把这几个家伙惹恼了。如果不将她除掉,以后怕对我们不利……”王哲听了也无话可说。
喜生听到李翠被害的消息一下伤心的吐了口血,很快昏了过去。大家急忙把他送到医院。经过医生诊断是因为他的大脑受到刺激而导致精神失常所致。这样的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胡哪、梦娇、梦兰、玉凤、才旺、建华日夜守在他的身边。一直到了第五天他才渐渐醒过来。只见他睁开眼睛哭着问:“我的李翠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为甚么不来看我?我要去看看她!让我看看她吧!”这时大家都流着眼泪说:“她已经死了!她不在人世了!”他又哭着问:“怎么?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呢?你们应该把她送到医院。医院会有法子把她救活!去呀!你们赶快去呀!你们不去我去!——”他说着就下床急忙往外跑。建华急忙把他拉住,说:“喜生,你醒一醒,李翠她被人杀害了,她死了。”“怎么?她死了!她为甚么要死?她为甚么要死?”他说着就大哭起来。大家知道他是被气糊涂了。他不相信李翠会死。过了几天喜生的病很快好了。他一回来就跑到李翠的坟上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说::“李翠,我的亲人啊!他们为甚么要杀你!这个仇我一定要为你报!你是我最亲爱的人,你知道我离不开你!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生活中唯一可信赖的人!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得很不幸福,有我可以帮助你,我会让你生活得快快乐乐,咱们两人可以有一个幸福的晚年。可是你为甚么却早早地就走了呢?王哲为甚么要杀你?”他在李翠的坟上整整哭了三个钟头。后来他倒在坟上睡着了。他说他要陪李翠一天一夜。他睡在她的坟上就像睡在她的身边一样。后来家里人发现他一整天都没回来。胡娜打电话问梦娇,梦兰,玉凤,英子都说没有看见。这下大家都急了到处寻找。后来还是玉凤提醒了大家说:“我知道他在哪儿?”说完她们几个人就来到李翠的坟前。这时只见喜生躺在那里睡着了。他的两手把坟土抱了一个深神的洞。喜生现在又昏迷不醒了。李翠被杀让陈庄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非常悲痛之中。乡党委书记余艳梅和乡长孙宏伟还有其他村的的村长都急忙赶来问:“报案了吗”大家说:“报了。”说完这句话喜生非常沉痛气愤地对大家说:“同志们!谢谢大家的关心!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我还没有听说过在这样和平和谐年代,在为政权的斗争中而牺牲了我们的党员。李翠是为了捍卫党在农村的领导权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她的鲜血是为了党的事业,为了人民,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而流的!在现时代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让人感到震惊、奇怪、困惑!我们一定要为李翠报仇!”
乡党委立即决定:陈庄提前选举。全体党委成员都住在陈庄。经过几天的宣传、教育、发动,收授富生和陈忠贿选的人都把钱交了出来。这些赃款由政府没收。在选举中大家积极地投了喜生的票。喜生胜利地当选为陈庄的书记兼村长。可以说这次选举的胜利是用李翠的鲜血换来的。陈庄的全体党员尤其是喜生十分珍惜这次胜利。他决心在今后要继续努力完成他的建设和谐农村的使命,让陈庄真正成为一个和谐、和睦、团结、友爱的社会主义大家庭。
选举后党头书记跪在李翠的坟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子。他说:“我亲爱的李翠!我今天只所以能够当选是你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今后,我要非常珍惜我手中的权力。我要用我手中的权力为老百姓去做更多的好事。请您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监督我!亲爱的李翠!你不但是一个好党员还是一个好女人。你对我的爱,你对我关心和生活上的照顾,你对我的体贴,都是那么无微不至,让我至死都不会忘记!可是您的命真是太苦了!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你的婚姻也是那么不幸!你的家庭也不够温暖!我计划再干几年让您过上最幸福的日子!让您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亲爱的李翠!没有您我会失去好多幸福!失去很多温暖!今后还有谁批评、骂我、指点我的工作呢?我再也听不到你那感人的,好听的、出此肺腑的知心话!没有您我会伤心一辈子!您那美丽和蔼可亲的面孔永远留在我心里!我会天天向上帝祈祷!我没有让您在人世生活得幸福,但我要让您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好!您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托梦!今后我们不能在人世见面那您就到梦里来吧!您虽然死了,但您的精神永远鼓舞着我们!我们大家会想着您!记着您!翠!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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