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来,我骑车行走在湖北路上,看到路边一楼人家的小院前蔷薇盛开,眼前一亮,好感亲切。我对蔷薇有一种独特的感受。
看多看惯了春天里百花次第开,很是赏心悦目,唯独当看到蔷薇盛开时,精神为之一振。蔷薇热烈,蔷薇艳丽,蔷薇怒放,蔷薇也许是春天里最后一个能如此惹人情思的鲜花怒放了。
我喜欢蔷薇,喜欢她藤蔓恣意绕墙,或者路边攀树绕木;我喜欢蔷薇,喜欢她先绿叶满枝头,翠意欣然,然后再花满枝头。蔷薇是最亲近人的了。你看她攀附在人家院落墙头或者门前,与人亲近,为人们献出一树的绿,一树的花,让人与绿亲近,与花对话。那一枝头浓密的花啊,或艳红,或粉红,或洁白,让人看不厌,赏不够。这春天的美啊,春天的生机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蔷薇的枝叶与花丛里啦,都在这院落人家里的惬意生活里啦。看着这一层层、一簇簇的蔷薇花,突然间,那首婉转醉人的《蔷薇处处开》的经典老歌把我给陶醉了。
蔷薇蔷薇处处开
青春青春处处在
挡不住的春风
吹进胸怀
……
蔷薇蔷薇处处开
天公要蔷薇处处开,
也叫人们尽量地爱
春风拂去我们
心的创痛
……
蔷薇蔷薇处处开
春天是一个
美的新娘
满地蔷薇
是她的嫁妆
只要是谁有少年的心
就配做她的情郎
……
那优美深情的歌啊!那甜美的歌者啊!让人如何不陶醉,尤其是在蔷薇盛开的春的季节里。是的,春天如果是一个美的新娘,满地的蔷薇就是她的嫁妆。这美丽的新娘披上满地都是蔷薇的嫁妆,这春天不就是下凡的九天仙女吗?!上天把美好赐予了人间,这美丽的蔷薇不就是上天恩赐于人间的诸多美好中的之一吗?!凝望着眼前如繁星般的的蔷薇花仙,沐浴在醉人的蔷薇花香中,我心驰神往,在痴痴地冥想着。
曾经,我在位于积翠新村的一家单位打过一段时间的工。因为该单位不准在办公室里吸烟,我又是一个老烟民,只好一天很多次的到单位楼下去过烟瘾。就在该单位楼下的旁边,正好有一簇蔷薇爬满一个墙院的墙头。因为出去吸烟的缘故,我得以从容的欣赏了蔷薇从嫩叶初展到含苞待放,再到蔷薇怒放和凋零的全过程。面对着一墙的蔷薇,我点上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盼望着眼前的花蕾快快的吐蕊展容。等到蔷薇渐次开放再到满墙的花海的时候,我徘回在蔷薇花丛下,香烟是我的味觉之快,眼前的蔷薇花给予了视觉和精神之快。这是何等的生命之盛,美艳之悦,那花儿像有生命情感的精灵似的在向我微笑,一朵朵花儿组成了一尊笑脸墙,我对她们回报投以深情的凝望,给予最真诚的赞美。我相信对她们的赞美和热情她们都收到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等到落英缤纷的时候,墙根下凋零了一地的香魂,一阵风刮来,花魂随风起舞,像是在和春天作最后的告别。我与这一墙的蔷薇的约会就此告一段落。
因为热爱,所以关注。今春又见蔷薇花开,随即就勾起了我对蔷薇花开的情思。我爱蔷薇,我要赞美蔷薇。古人对于蔷薇都是如何赞美的呢?为此,我搜肠刮肚起来,游荡在我国传统历史文化的宝库里。
透过历史的烟尘迷雾,我发现我国早在夏朝之前就有栽培蔷薇的传说了。汉武帝刘彻特别喜欢蔷薇,在上林苑中栽植有蔷薇。根据《贾氏说林》记载:汉武帝与丽娟(汉武帝宠爱的宫女)在园中赏花,时蔷薇始开,态若含笑。汉武帝叹曰:“此花绝胜佳人笑也。”丽娟戏问:“笑可买乎?”武帝说:“可” 丽娟便取黄金百斤,作为买笑钱,以尽武帝一日之欢。“买笑花”从此便成了蔷薇的别称。
历代文人骚客对蔷薇也偏爱有加,为此流传下来不少的清词丽句。李白说:“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开。”李白这样说,说明在东山的洞口旁是栽植有蔷薇的,诗仙不问其他的,单问洞边的蔷薇每年一开,一共开了几回了,可见蔷薇在诗仙心中的位置。
杜甫有首诗叫作《江畔寻花独步其六》中说: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有人说,从杜甫所描写的花的状况和蝴蝶来说,黄四娘家门口小路旁的花就应该是蔷薇。从严谨的态度来说,此说还有待考证,在此不作赘述。
还有其他诗人咏蔷薇如是说。
朵朵精神叶叶柔,雨晴香拂醉人头。
——唐*杜牧*《蔷薇花》
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
——唐*李商隐*《日射》
深院下帘人昼寝,红蔷薇架绿芭蕉。
——唐*韩偓*《深院》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唐*高骈*《山亭夏日》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小枝。
——宋*秦观*《春日》
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
——宋*张炎*《高阳台*西湖春感》
……
由以上文人骚客的性情话语来看,蔷薇总是和庭院、与人、与人居联系在一起的,她与我们是如此的亲切亲近;蔷薇总是与生命、茂盛、美好、惜春联系在一起的,她与我们的情感是如此的契合。怪不得直到近代人们还情不自禁的缠绵歌咏: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
我爱蔷薇,爱她生命的茂盛,爱她生命的绚丽,爱她是春之百花的最后的耀眼。这也不必惜春伤春,因为生命的每一个阶段各有各的美丽。我特此自拟歌咏之曰:
春有百花夏有荫,
人说夏花更绚烂。
夏花秋叶结硕果,
冬去春来又一年。
不为流年徒伤悲,
赏花吟诗惜当前。
我以我心歌蔷薇,
暮春之际第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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