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涩几声干笑,不亦乐乎之际,他已化作人形。
我顿住笑声。
这一刻好纠结,他却对这双色珠串情有独钟,近前几步,情意绵绵给予凝视加点羡慕嫉妒恨“真是羡慕你呀,有这么疼爱你的娘。”
我冷哼一声,笑得荒唐“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轻松,可以置身事外,你不是没了娘亲了吗,正好呀,把她让给你吧。”
白衣少年郎哭笑不得将我紧紧凝望。
……
几天下来,夏阳都默默守护在身边,我心下虽疑问频频、不踏实,但始终不敢多问,惦念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过几天,娘亲仍杳无音信,我开始忐忑不安,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食不安,寝不眠,他不离不弃相伴左右。
时间过得张牙舞爪,逃得死去活来,匆匆又是几天,可自那别后,娘亲再也没出现过。
这天,晨光渐起,因长困室内稍感乏味,便有外出一睹兽界大千世界的冲动,于是乎,事不宜迟出了闺房。
兜转几番,不知不觉抵达兽界广场。
这里晨风吹动两边绿荫,吹动树叶落英缤纷,身前这株花树陨落几片叶子,轻飘飘地飘,更有一片不知好歹的落到毛发上,与我亲密接触。
抬起头来,发现上面有片摇摇欲坠的叶,刮来一阵风,我伸出手,那片叶子果然不偏不倚落在掌心。
左顾右盼一番,四周景致真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让人心情豁然开朗,这落叶真是胆大包天,本姑娘可是九重天封术殿公主兼兽界小姐,既然敢在太岁爷头上作威作福。
徒手空拳又兜转好几轮,婢子奴才们礼数挺周全,见到我都会主动打声招呼。
已记不清逛了多久,蓦然回首,白马王子却在灯火阑珊处,可当开喉欲唤‘夏阳’,他却不动声色若有所思地远去。
我并不在意他的离去继续闲逛,直到乏了、倦了、累了才打道回府,即见他正眉头紧锁,眉宇间荡起层层涟漪,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心下好奇,湊过去特特问道“你刚刚为何逃之夭夭。”
他却用怪异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问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刚才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说话,她走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女人,刚刚只有我自己呀。”
他皱了皱眉,道“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说话。”
我更加迷茫“真的没有女人,我是说话,不过我是自言自语。”
他语声更是上去几个分贝“不可能,我明明看见的,那女人披头散发,身形就和你娘和那个兽界首席是一样的,她浑身湿漉漉的。”
啊?
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没和什么女人在一起,他为何偏偏一口咬定,因而,一个可怕念头闪过脑海,问道“你是不是见鬼了?”
他匪夷所思大号“什么,见鬼,不会吧?”咬咬下唇,神情有点漂浮不定。
说到见鬼这桩事,十七年匆匆过,还真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子,只是略有耳闻鬼是这般那般模样,说法五花八门、各式各样,或许有某个神仙亲眼见过,反正我就是没见过。
可能世间本无鬼,口口相传便有了鬼,鬼话这趟事,确实是无中生有,纯属虚构的。
见到鬼这说法还是太玄了,我便又生一个切实际些的说法“若你说没见鬼,那就有可能是你眼花了。”
他坐在膳食桌上正拿起茶盏斟上一杯热茶,可是这时斟茶的手抖一抖,茶趁机跑掉一些,斟茶的人惊讶地双眼圆睁“什么,眼花?不是见鬼就是眼花,你真的把我当做凡间那七八十岁的老爷爷呀。”
我哑巴了。
本来认为他会噎声,但是偏偏事与愿违“是不是你娘回来了?”
啊?
这个说法很快被我否定了“这也说不通呀,你方才说她整个身体湿漉漉的,我娘亲又怎么会浑身湿漉漉的。”
他把目光转向茶盏,不说话了。
我与白衣少年郎就如此无声相处久了一段时间,良辰美景生出尴尬来,为打破尴尬,我又启喉问“你有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他答得利索“这个倒是没有,看到她的时候她低着头,披头散发的,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我下意识地冷哼一声“不是吧,你都看不清她的脸在胡扯什么,干凭身材就能认定是我娘亲这也太草率了吧,你的遭遇和我那次是一样的,我们真是同病相怜。”
他诚恳地道“如果是你娘亲的话,她下次还会回来的。”
我半打趣半认真道“我娘亲连我都看不到你会看到,还敢说你不是眼花。”
他长舒一口气,道“我没那么多口水跟你吵,不过以我估计她还会回来的。”
还会回来?
我顿时鸡皮疙瘩浑身起,万一真如刚才所说撞鬼的话,那她再回来,我岂不是……岂不是要见鬼和鬼在一起了,虽然心里很想弄清这是何方神圣而盼着她能再次归来,但是转念一想,又暗暗祈求着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突然,手肘不受控制往前一侧,碰倒了放在旁边的茶盏,砰的一声摔落地下,吓了一跳,惊魂未定转眸一瞥,茶盏摔得很惨,竟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知是不是因为说了些敏感的话所以导致情绪激动,突然,胸前处有些隐隐作闷,慢慢的,作闷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浓郁,渐渐地,演变成阵痛,痛楚越发激烈。
一阵接一阵,喘气过来凑热闹,喘得越来越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用手掌抚胸口来顺气,顺气不但气未顺,咳嗽又来报到,迷迷糊糊、头昏目眩之际,把头埋于双腿间以缓解病发时的症状。
夏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去给你找医者。”
我强忍着疼痛道“不用,你那天送来的药石我还未吃完,再说这里是兽界不是畜界,找他们医者是没用的。”
说完,又强忍着剧痛从身上取出药石服下,白马王子忙倒来一杯温水让我把药石送服,药下病缓,不适症状顿时缓多了。
接着,他小心翼翼搀扶着我回榻躺下,将被褥盖在胸膛朝上处,最终,附身蹲在榻边缘陪伴。
他眉头突地轻皱,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我们正面相对,他轻轻触触我额角,显露出深深的担忧之情。
经过良久的卧躺,我已经好多了,不好意思道“又被你看到我这狼狈的样子了。”
他不假思索道“这么久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你有这么一招吓人的招数了。”
我脸腾上起的羞愧不是非一般的多“对不起……”
此刻,又叫他何以再忍心去怪我,便道“没关系,快休息吧……”
此情此景,是那么的熟悉,这是重走畜界的一幕了。
他就这样陪伴着我,不知不觉已更深露重,不知何时,他已从床榻边缘离去改站窗前眺望。
我躺在被窝里垂直瞥,那边眺窗远望少年郎的身影特特的风度翩翩,衣袂飘飘的样子甚吸睛。
我躲被窝里静静凝视,这一刻眼中只有他,心有灵犀、心照不宣,我开心地笑了,因为他的陪伴而幸福。
这时,他转头了,我连忙闭上眼,他却悄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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