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内难觅海洋少主的身影。
慕容雪儿后背梁恹恹伏在墙面之上倚墙而站,发簪下长发飘飘,不失少女风采,但她却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不悦神色有点多。
忽闻阵阵沉闷脚步声,但见别苑管家执慧于内间行出,他亦现一副沉沉嘴脸,偶尔用唇语唠叨几句或使出一两招术法以解闷意,有时候也会十指互相玩耍,玩得不亦乐乎,渐渐地,闷意消失,乐意替上。
别苑外似刮起了大风,吹得窗棂咯吱作响,管家甚是萧瑟起身步伐婀娜多姿前去关上窗户,直线返回时,慕容雪儿终于闷闷启嗓“你怎么看景怡事件,这个人可害人不浅呀。”
管家有些无措将她望着,忘记了动弹。
他这番凝视不动弹使不远处姑娘熟稔上下打量他一遍,然后说“你杵那干嘛?”
管家猛然回神,迟缓低颔看了眼地面,诚恳说“前几天我们全个畜界的人都去畜界广场看热闹,又怎会不知道。”
姑娘无奈重叹息,然后厉声埋怨“这个真是害人精,自己倒霉就算了,还要连累整个畜界为她陪葬,幸好最后没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那个兽界首席把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她竟是兽界首席之女,实打实的叛徒呀,还有她那个娘和外婆也一样,实打实的一家子叛徒。”
管家听罢,表情稍稍愣了一愣,似乎不太赞同这话,略带某些纠正的意思在里面,肃然道“你积下口德行吗,这一切根本跟景怡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她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小娃娃,说她是罪魁祸首未免太冤枉了。”
或许管家此番言辞只站在公平、公正、公开的立场上,没有故意包庇何人,不知者不罪,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将一切罪孽降在个襁褓婴孩身上,着实冤枉。
管家一席就事论事的话发人深省。
却换不来姑娘的恻隐之心,换来的是她讽刺般似笑非笑斜白一眼“冤枉,你说得太干脆了吧,如果所有人都能用这两个字来脱罪,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管家眉头一皱,眉宇间荡起层层涟漪,姑娘赶紧向后移小碎步,站不稳脚踉跄,险些摔倒。
管家觉得很有必要解释清楚,便道“这确实是真的,不是我有意袒护她,把这一切都怪在她身上实在是不应该。”
姑娘一脸不认同地努嘴。
本以为她会就此噎声,没想到她反而变本加厉“是,说这事跟她没关系也许还能说得过去,如果不是她闯兽界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这个应该不是冤枉她的吧?”
管家一颤,无言以对。
这时,少主归来,他鼻青脸肿特特吸睛,不难猜测刚刚经过一场恶战,姑娘风骚,忍不住上前慰问“你的脸怎么了?”
少主不屑一顾,下意识伸手触碰伤口,手背沾上丝丝血迹,他却不当回事,可稍后又掀密了“我和遂溪来了一场互虐的较量。”
听罢,姑娘如梦初醒“该不是为了那头小猪吧?”
少主沉默不语。
姑娘善于察言观色,很快便心中有数,冷哼一声“看吧,我没说错吧,果然是个害人精。”
少主白了那对雌雄一眼,冷酷神情丝毫不减,步伐蹒跚来到榻椅边缘坐下,动起手来收拾文案。
瞬间,桌榻面干干净净,出淤泥而不染。
邻边雌雄两人指手画脚、你推我让,意在让对方主动搭讪少主,但谁也不愿当领头人,少主只是斜瞥一眼没说什么,因两人平时平侯没事也得胡闹上几番。
夏阳呼吸绵长,身上马毛飘飘扬扬,此情此景会让人着迷,不多时,他冷冷淡淡地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不妨明说。”
慕容雪儿嘿嘿笑两声,然后略带嬉皮笑脸手舞足蹈“我们在说景怡的事,前些天她被兽界首席带走了,不知现状如何。”
执慧猛扯她衣脚。
夏阳脸色突地一沉,不说话,这会却是管家执慧在嘀咕“既然兽界首席是她亲娘,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夏阳稍稍松心。
慕容雪儿似乎存心找茬,话语句句仍带刺,暗藏深深的玄机“你说这事比那书文里的戏还玄乎,既然有这种事,你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他们为了吸睛才故意造谣的吧?”
执慧百般聊赖,便咿呀咿呀问几句“姑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姑娘眼睛眨呀眨,然后说“我想起一件事。”
管家屏住呼吸,少主目不斜视。
执慧言辞闪烁问“什么事?”
姑娘精明抓紧重点说“这件事足以证明她就是兽界那边派来的奸细,故意潜伏在我们身边的。”
夏阳怔了怔。
执慧把脖子一扭,神情茫然,也许是受了当时场面的古惑,又或许是受了当时人语声的拉拢,语气亦变得模棱两可、不确定“难道真的是……”
少主狠狠地一瞪。
管家顿时噎语。
姑娘还不死心要撩拨“我想应该是了,不单只是她,连她外婆和娘也是奸细,潜在我们畜界这么久了,所以那天就把她们接回去了。”
孰料管家亦随声附和“怎么越说就越像。”
姑娘直截了当“什么像,这本来就是事实,不是我存心针对她,我是在就事论事。”
少主从始至终不言不语,只是聆听罢了。
然而,管家毕竟不离不弃相伴多年,旁边的公子哥儿何神色代表何等心思他心知肚明,便拍拍姑娘肩头使眼色“不要再说了。”
姑娘也是个伶俐之人,即刻止住口舌便是,不再发言。
然管家又临时变了卦“可是那个景怡确实是十七年前在九重天封术殿出世,这个是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
姑娘听罢,立即反驳“是,她是在畜界出生,说不定是她娘在兽界怀的种,然后才逃到畜界的,糊里糊涂就进了封术殿,所以就……”
这时,沉默已久的夏阳却是连忙狡辩,慌张的神情有点失态“事情都不是这样的,那天不是说明白了吗,那个兽界首席原本也是我们畜界的族民,只因她当了十七年的兽界首席怕回畜界再没有容身之地才不回的。”
姑娘似笑非笑,讪讪道“我的傻少主呀,这只是个借口而已,要不然如何说得过去咧。”
……
三人均无语,瞬间安静了。
夏阳抬头看了看顶上,没说话,他没她的神韵。
公子哥儿随手抱起桌榻上的一堆文案,半盏茶功夫不到的时间便远去,他向来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惯了,不一会就走出几丈远,任凭慕容姑娘在后面猛呼唤,可前面的人还是一味我行我素一意孤行的前进,头也不回。
未几,少主已容颜难觅,那头只剩下一双孤男寡女独自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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