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重遇了十七年未曾相见的女儿,顿时眉开眼笑,之前的责怪、怨恨瞬间烟消云散,真乐得手舞足蹈、心花怒放,开心与激动占据心田,一时间,泪眼婆娑。
她此番眼泪婆娑一朝化解满腹怨恨。
娘亲一向彪悍,声大气粗,但此时却是那么的小鸟依人,她转眸与小姨四目相对,目光柔顺,轻轻地抓起那双手压进胸前更深处,霹雳咆哮的号变成小鸟依人的叫“小妹,你这些年去哪了,怎么不回来,是不是知道我们都很想你,所以现在回来了,我们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娘亲语重心长,欲用真情流露打动小姨,可是,一片真心付之东流。
小姨用力一甩,娘亲的手控制不住力度狠狠一垂,只听她干瘪地说“你搞错了,我这次回来不是认祖归宗的,就算我想认祖归宗你们畜界也不允许呀,你们还是别浪费心思了。”
小姨合不拢嘴滔滔不绝,旁边母女俩美好幻想瞬间化为泡影,娘亲委屈问“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不回来吗?”
小姨沉默了,满脸厌恶侧过颜去,现场大众纷纷瞪大双眼看猴戏。
见场面已僵住,我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娘亲和外婆跟前,轻唤了声“娘亲……”
兽界首席白我一眼,然后十分惊讶地问“这是你的孩子?”
娘亲不答不应,外婆亦不答不应。
广大人民群众中却有热心者代为答复“是的,这是她女儿。”
兽界首席轻叹息“你都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婚?”
娘亲和外婆又沉默不语。
一切看似平静,兽界首席却爆出惊天大秘,惊天动地“这不是你的女儿,这是我的女儿。”
这话一出,所有人大惊失色,全场畜牲目光速速汇成堆,齐刷刷袭来,我瞬间心慌意乱、心惊胆战、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一味重重低眸,再也不敢抬起。
我的小名均带个‘猪’字,一来是说在猪年出生,二来是不是就表示特别笨的意思,兽界首席此番话的言外之意,绞尽脑汁亦不解。
她在说什么呀,好端端的我怎么变成她女儿了?
兽界首席说话时恰好不压音,嘹亮的声音响应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收纳入耳囊,有头小畜更是带挑衅成分紧紧抓住重点问“什么,你说这孩子是你的?”
我伤心欲绝,顿时双目含泪,转头看娘亲,只见她慌张低头,又可怜巴巴转移目光,母女俩表情如出一辙。
此事真实性很强。
我脑袋砰一声炸开了,原来养了自己十七年的人非生母,瞬间,热泪盈眶,泪珠成串成串落,活了十七年才发现,娘亲也能造假,真是荒唐至极。
伤心导致脚步不稳猛踉跄几下,最后双腿再无支撑起身体的力量,一弯,附身蹲到地面,蒙脸哭泣。
虽伤心,却在哭泣中硬剥离出一抹清醒神智来,把前因后果来个梳理,一切又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首先,是与她多次偶遇,然后她就成了娘亲的妹妹,现在我又成了她的孩子,一切的一切,仿佛命中注定。
当我还在为一切来得太突然而伤心流泪,又有男腔问“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九重天封术殿以濡的女儿吗?”
随后,这位自称是我娘亲的兽界首席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尘封了十七年的秘辛。
原来当时在六月初十那天诞下我的是这位兽界首席,那时正值炎炎夏日,她生产完毕后筋疲力尽需卧床休息,再无他力旁顾。
若干天后,天色正好,姐姐携礼品过来探望外甥女,这时她却说“帮我看看孩子,我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就这样,她一去不复返,自这以后,娘亲就名正言顺地当了我的娘亲。
耳下拜聆,眼在泪崩。
哭了好久,终究一个没忍住,顾不上泪痕斑驳,开喉大吼“娘亲,她说的是真的吗?”
娘亲立刻化身心虚女,心虚地垂下眸,欲言又止。
娘亲的欲言又止黑狗王子遂溪眼里看,心里明,他从广大人民群众中脱颖而出,冲着方才的问做出解答“小猪,你还不明白吗,看她们这个样子肯定是真的。”
我的头颅又被一片懵懂蒙蔽,好久才缓过神,母女俩仍持原状不变。
可见,之前揣测与黑狗王子所言非虚。
这时,那堆畜牲里传出声音“不用问了,看这家人的神情这样,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蓦然发现,娘亲从始至终没给过我正眼,从始至终心眼都在小姨身上,现在更是语重心长欲劝她回归故土“小妹,只要你肯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快回来吧。”
孰料,兽界首席却瞪着娘亲不好气说“你这是在求我么,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低声下气的,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兽界首席,你别再白费力气了。”
娘亲傻了。
我目光闪烁,冷淡而深沉,却听闻这个兽界首席再说“既然现在秘密已经被揭开了,我想你们能把孩子还给我。”
娘亲惊讶看她一眼,惊讶未完又不解问“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不回来吗,你不愿回来还要把孩子还给你,你回来就好了,回来我们一起带孩子不好吗?”
她拒绝得干脆“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娘亲脸色煞白,问得干净利落“那你想怎么样?”
她亦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把她带回兽界。”
听着姐妹俩对话,我脚步不稳往后颠簸一步,外婆连忙出手搀扶。
什么,她要把我带回兽界,有没有搞错,我不干!
从刚才到现在,我从未说过一句话,全是旁人在咿呀细语,他们讨论的主角是我,但从未问过主角意见。
娘亲突然怒了,出言厉声反驳“什么,你不肯回畜界还要把景怡带去兽界,不行。”
直到‘不行’
两字闯耳窝,我知道,那个霸气兼且刁蛮的娘亲回来了,心里掠过一丝兴奋,却又闻兽界首席说“你这样无非就想榨取我钱财,开个价吧,要多少银两才肯放人?”
什么?
娘亲睁大凤眸,不可置信问“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兽界首席似乎被娘亲这号唬住了,不敢接言,我站在邻边,字字句句都清晰听得。
我早已懂事,将这话放进大脑皮层过滤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兽界首席欲用钱财将我买走。
然娘亲这只羊脑袋也不算笨,沉思一会便也很快明了她这言外之意,就直接开门见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是想用钱财来了结我对景怡十七年的养育之恩么,你傻呀,我对她这些年来付出的心血哪是用钱财可以买断的,你别那么市侩好吗?”
刹那间,兽界首席被娘亲逼得哑口无言。
挺真实的一句话,一个孩子从出生到长大所需的心血还真不少,删去十月怀胎那段时间,余下所需花的心血绝不少于怀孕十月。
养孩子要悉心照料,要张罗伙食,有个头疼脑热还要天医看诊费,渐大后要供书教学,我绞尽脑汁,雄耐医者算个自家的,少去这一笔费用,剩下的就是衣食住行的费用。
十七年来,所需花的心血绝不能用金钱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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