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江是海南岛最大的一条江河,它发源于白沙县,流经儋县、澄迈、定安、琼山和海口市,江水日夜奔腾,大量的水源注入大海,可是,近在呎尺的紫贝县却饱受着干旱的煎熬。
为了响应毛主席关于“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的伟大号召,解决紫贝县的干旱问题,海南区革委会决定在南渡江畔打一场水利大会战,把南渡江水引入紫贝境内。
就这样,在琼山县境内的几十里长的荒坡上,摆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水利战场,几万水利大军在九大精神的鼓舞下,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日夜奋战,硬是用自己的双手,开凿了一条从南渡江通往紫贝的地下长城。
建华山大队要开凿一条八百多米长的水利渠道,时间短,任务重,因为这一带都是高挖方,渠道通过的地段大多是石头丛生的地方,土质坚硬,施工条件非常艰苦。我每天都同社员们挖土、挑土,由于我多次参加了水利的劳动,这些苦和累都不在话下。但最使我感到难受的是酷热的天气,七月的阳光非常强烈,照在地上都发了烟,在渠道里简直如同蒸笼一样,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浑身觉得不舒服,但我还是咬着牙关,埋头苦干。
这时,我的两个弟弟也加入了水利大军,他俩同我一样,在劳动中吃苦耐劳,不叫苦,不唤累,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受到大队指挥部的表扬。大队宣传组把我三兄弟的事迹写成文章,登在【工地快讯】上,一时,“水利三支花”成了工地上的佳话。
由于驻地离工地太远,我们吃饭和休息都在工地上。工地的四周都是光秃秃的荒坡,前没村,后没店,甚至连树木都很少,我们只得在烈日的暴晒下吃饭和休息。
七月的天气变幻无常,中午还是烈日当空,下午忽然飘来几片乌云,接着乌云越聚越多,云层越来越厚,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一阵闪电过后,然后狂风大作,豆粒般的雨点便砸在我们的头顶上。狂风暴雨过后,我们个个都成了落汤鸡,有些人便成了泥人。幸运的是,这里的雷击远比不上澄迈的厉害,在几万人的水利工地上,还没有发生过雷击伤人的事故。
有一次,在大暴雨中,突然落下了一阵冰雹,密密麻麻的冰粒,砸得我们头皮发麻,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被吓得四处奔跑,但在旷野中,连树都没有一棵,哪里有躲蔽的地方?有的人只能用装土的粪箕盖住头部,显得非常狼狈。第二天,我马上买了一只竹笠,以备应急之用,但我再也没有看到冰雹的出现。
有一天中午,我们正在工地上吃饭,突然听到几阵炮响,只见离我们不远的工地上几股浓烟冲天而起,碎石横飞,有几块拳头大的石头竟坠落在我们吃饭的地方。我们放下饭碗,一齐朝炮响的地方奔去,原来是椰庄大队的民工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正在爆破石头。
我带着几个人冲向沟底,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拿着火绳,准备点第二批炮,我大喝一声:“住手!不准点炮!”他没听我的话,继续向炮点走去,我一个马步冲上去,从他手中夺了火绳:“你找死啊!”
他还想再从我手中夺去火绳,看到我方人多,站住了:“我点我的炮,管你什么事?”
看到他蛮不讲理的样子,我的怒火从心底升起:“你还嘴硬,你没有看到沟顶上有那么多的人在那里吃饭休息,万一砸死人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责任吗?”这时沟顶上的人越来越多,双方的人都有,大家吵了起来,但椰庄大队的人看到自己理亏,多数人都不吭声,而我方的人声音越来越大。
一会儿,公社指挥部的人过来了,严肃批评了椰庄大队负责人和那个点炮的人,一场纠纷很快就化解了。
转眼到了八月中旬,我们大队的第一期工程经验收合格,大队除了留下少数人看守工具外,全部从南渡江水利工地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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