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有规有矩排排站等待着检验。
第一个,划破手指滴血,血液经过几轮争斗,没缘分,不相融。
第二个,划破手指滴血,血液经过几轮争斗,没缘分,不相融。
第三个,划破手指滴血,血液经过几轮争斗,没缘分,不相融。
第四个,第五个……一连十几个,都没缘份,不相融。
这是怎么回事?
我慌了。
我和娘亲都是畜界族民,其他旁人也是畜界族民,为何他们的血不能与兽界首席的血相融,而我们就……是不是说明我们是兽……
我拼命甩甩头颅,立刻停止脑中正在酝酿的思想,这个假设太可怕了,不会,不会的。
高坐上位的首席也目瞪口呆,哽咽好久才非说非问道“这下你们信了吧,还说你们不是兽界派来的奸细,看吧,在场都是畜界的人,却只有你们母女俩的血有异样,这说明什么,说明了你们母女俩就是兽界派来的奸细。”
我和娘亲无言以对。
遂溪深有疑惑,两步迈开几步探身说“可是景怡出生在封术殿,她娘是在封术殿生产下她,她怎么会是兽界的人呢,这是众所周知的呀。”
黑狗王子前语刚尽兴,那个与我们关系处得特僵的女子似乎在挑拨离间“谁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错了呢,说不定你们家还有兽界叛徒呢。”
刚开始,我被这小畜的言外之意弄得一傻一愣,娘亲却为这话跟她硬邦邦地吵嘴,可是这小畜化惹事生非为沉默寡言,只是闪烁其词偶尔哆嗦几字,终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一旁清雪目光闪烁,好几回双唇微颤但无声,深深演绎着欲言又止。
众仙友似乎无人领悟当中含义,亦选择默不作声做个袖手旁观者才是正道。
娘亲与那女子舌头较量了好些对话,从她们的对话中我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刚欲开口话痨,子桐却活生生抢先一步捷足先登霸去了话题“公主,她的意思是说您外婆……”
这可人儿一话尚未完美,不料关键时刻没了下文,不过,即使没了下文亦不影响理解能力。
她这话意思是,外婆也是兽界的人。
我神色慌张。
这时,甚连首席都恍然大悟,他提腔尖叫,茅塞顿开道“对呀,说不定她也是兽界的叛徒。”
一声话落,已事不宜迟下达命令,誓要把外婆一并逮捕。
我们平常虽少探亲,但对外婆住所了如指掌,于是乎,首席软硬兼施,非从娘亲嘴里套出住址,在层层威逼利诱下,娘亲从实招来。
首席立即命令人前去逮捕外婆,我心想,接下来将上演一场六国大封相。
……
很快,外婆驾到,便马不停蹄质问前因后果,得知来龙去脉后更是埋怨声起,她的声声埋怨句句教训背后均冒着熊熊烈火,把娘亲数落个狗血淋头,而娘亲面对她娘亲却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一味默默承受着连绵不断的思想教育。
外婆性格与娘亲酷为相似,都属粗犷女汉子,声腔大、性子急,不经意的一声吼可以将你吓破胆。
外婆骂女之后,迅速转移主题“你们这两个妖怪,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你们怎会跟兽界有关系,你快给我解释清楚。”
娘亲一改平时作风,化作柔弱小鸟依人的嗓子委屈道“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我是您生的呀,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呀?”
外婆顿时百口莫辩,有点惊慌失措,稍后,又一语惊人“我怎么知道你啊,我们猴年马月都不见一次面,再说,你也不是我生的。”
我傻了。
娘亲愣了。
所有畜牲都懵懂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娘亲不是外婆亲生的?外婆您是在开玩笑吧,真的假的?
我发傻缝隙,余光划向右边,发现娘亲早已热泪盈眶,不可置信望着她娘亲,不一会,泪流满面地质问“娘,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真不是您生的?”一边说,一边流泪不止,她自然是伤心流泪,此时看起来很像一个小孩子。
此情此景,外婆无动于衷,依然嘴硬不改口,反而更加肯定说“你当然不是我生的,我才不会生出你这么个叛徒。”
娘亲听罢,由泪流满面化为号啕大哭,哭得稀里哗啦,心中苦楚只有她自知。
首席不免亦大吃一惊,挑侃说“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娘都这么说了。”
娘亲止住哭声,自嘲地笑了。
首席有意胜无意,道“这下我没冤枉你了吧,你可知叛徒的下场?”
娘亲仍无语,只管一味生无可恋自嘲笑。
这时,外婆看时势不对,赶忙改口哭哭啼啼“真是造孽啊,刚才我是气头上说的话,她真是我的亲生女儿。”
首席冷哼,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解释就是掩饰,外婆再没费尽唇舌去哼唧作解释,直接要求验血。
大家都十分期待外婆的验血结果,然他们真正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想看她大出洋相的狼狈样子。
这个,我心知肚明。
为了公平起见,首席要求实验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两个兽界使者非常配合,外婆却是毫无畏惧划破自己指头把血滴进吊坠里。
初始时,所有人屏住呼吸,甚连大气都不敢喘,而外婆是那般胸有成竹那般淡定自信和从容,仿佛绝不会干出越界的荒唐混事。
回首灯火阑珊处,吊坠里的两滴血正斗得水火不容,相触又分离,你推我让,慢慢地,两血开始卿卿我我,最终彻底相融。
现场立马沸腾,顿时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议论纷纷、喋喋不休。
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连原本还蛮自信的外婆亦变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幽幽烛火下边,映出的是一张张彷徨惊恐的脸庞。
窗扇上的帘子时起时落,时而有光跑进,帘子落下时,又是昏昏暗暗。
承着这昏暗色彩,首席哈哈大笑几声,然后发誓般地说“哎呀,好险呀,差点又放跑了一个叛徒,怎么样,你们家还有没有兽界的叛徒,赶快让他出来。”
届时,我们三人均哑口无言、不知无措。
接着,首席再无二话,直接叫人把我们分开跟关进畜牢里听候发落。
赞(1)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