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与群仙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从表皮到骨头了解我,照我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若一鞭刑鞭打下去,真的是由半活猪彻底变成全死猪了。
众伙儿哼哼唧唧为我作辩解,大堂刑部瞬间喧闹不凡,人多力量大,一趟众志成城的话语救赎之后,首席为之动容,态度开始软化,但身为六畜之首岂能马虎了事,如此威信何在,因此掂量,这场大堂刑部之旅一时半会不会接近尾声。
现场一片唏嘘。
首席为人不太厚道,竟为了一面之保,终究发令“给我打。”
“等一下。”就在刑部执法者挥动刑鞭时,娘亲发言截了打道,然后说“你们说景怡的血能与兽界首席血融合,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首席您并没亲眼见证,我要求让那个造谣者出来对质,还我女儿清白。”
娘亲这个抗议真是一汪及时雨,白白使我免受一场灭顶之灾。
顿刻,鸦雀无声。
首席陷进深深的沉默当中去,愤怒中转念一想,这话言之有理,即使要判罪也要有真凭实据才能令人心服口服。
鼻子忘了,眼睛可清楚见得首席托腮稍提调反问“那你有何法子证明她清白之身?”
娘亲毫不畏惧,一针见血重复上述之言“叫造谣者出来对质。”
于是乎,首席准了请求,喧召了两个兽界使者进了大堂刑部。
当我看到正所谓的兽界使者真颜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原来就是那两个肥瘦相托的兽界看门之徒。
兽界使者?
呃,直到这一刻,脑袋才真正破晓,原来是他们两人走漏风声,咦,不对呀,那次误闯兽界他们不是没发现破绽么,还以为蒙混过关了呢,殊不知,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接下来,剧情越演越烈。
两位使者大抵已了解前因后果,则面不改色巴巴干站着,从容应对、不慌不忙的样子令人意外。
畜界和兽界早已划清界线不相往来,如今却因为一个误会重新有了牵连,这倒是一件奇事。
到底是缘还是劫,是福还是祸?
手握刑鞭的执法者渐渐退却一旁,首席神色自若的安坐,稍后才有话“据说你们发现有畜界之人闯入你们兽界,她的血还能与兽界首席的血融合,此事可否属实?”
两位使者异口同声不假思索“是的。”
我的心,狠狠地发慌。
发慌间,闯耳的又是首席将未完之话再继续“那他们一共多少人?”
那两个身形相差悬殊的再异口同声不假思索“六个,五女一男。”
我的心,又慌了几分。
之后,再听首席发言“那你们可否认得那六个人的相貌?”
两使者再一次异口同声不假思索“如果他们在现场我们必定能认得。”
此时,我的心已不是任何修饰害怕的托词能比喻得了的。
我知道,接下来就是当场指认,这下定是凶多吉少、在劫难逃了。
娘亲呀,您含辛茹苦地把女儿养大,我还没来得及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就要先走一步了,请原谅我的不孝,终要您白头人送黑头人。
不禁泪眼婆娑。
世事难料,我最后不是病死的,而是因为一个错误导致的了结残生。
呵呵,可笑可悲呀。
流连忘返之际,可怕时刻终于降临,首席终是爆出我的心中所想“那你们认认他们六人是不是在这里。”
话才完美,两位使者同时转身,两兽四只眼放目往周围扫视一番,这个认真瞧瞧,那个仔细望望,一轮眼力确认以后,锁定目标。
肥的单个指头指向我与几仙友,真切加确定道“就是他们六个。”
前指刚完,又来后指,他指向我怯生生说“就是这位姑娘的血能与我们首席的血融合。”
此景此刻,我感到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深深垂下眸来,泪满于睫,模样可怜巴巴的,头不敢抬,怕就怕会迎来狂风暴雨,祸国殃民、伤及无辜。
我一面寻思着接下来将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要发生,另一面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向好方面发展,遍遍提醒自己千万注意仪态注意仪态,以免干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来。
首席心头怒火烧,怒气云集一下脱腔,化作励言疾色“你看清楚一点,真的是他们几个吗?”
两位肥瘦的使者同嗓道“是的,我们确定就是他们。”
……
仙友们彷徨、恐惧的神色纷纷腾升占满脸颊,安安静静地跪着,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全处于哑口无言状态。
我们无言,首席却是愤怒之上再添愤怒“你们几个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说着,如临大敌般站起来。
揣测他离位后将往这边靠拢,我的心,却平静得很。
越界之前略有耳闻,越界都是不得善终的结果,亦有耳闻除非扛得住这大堂刑部所有刑鞭、刑尺的惩戒便得以活命,不过更有耳闻,从未有人挺得过来。
可知,我身体羸弱怎能挺得住,可笑至极。
这时,首席竟又突然命令刑部执法者将我紧压做好挨打的准备,很快,执法者就位等待发号施令。
终于……
耳下拜聆一声洪亮的吼“用刑,给我打。”
“等一下。”这次闯入耳腔子的却是娘亲的唤声。
此声一出,想象中刑鞭的抽痛感迟迟不来,回头看,刑部执法者动作已卡住。
我知道,化险为夷了。
撇撇猪嘴,委屈极了,眼泪倾泻,哭了小会,泣音顿止,用手背擦擦泪,剩余残泪划过脸庞有种湿润的感觉,放下瞧瞧,手背还是湿了一小片。
但闻娘亲道“景怡是我的女儿,你们说她的血能与兽界首席的血融合,那么我要亲眼看看是真是假,总不能单凭你们一面之词就让她受刑鞭吧。”
这话也言之有理。
两位兽界使者可不是白混口饭吃那么简单,似乎早就意料到一切,是两个未卜先知的神仙呀,居然随身携带他们首席的鲜血,据说是为避免突发情况的发生,没想到真派上用场。
容颜一转,看到装着兽界首席鲜血的器皿与之前大有不同。
当下用来呈装鲜血的器皿是一个水晶吊坠,里头只装着无独仅有的那么一滴血,想必是两位使者临来畜界前他们首席特特配备的。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瘦的使者拧开封在吊坠上方的盖,说“这个是我们首席的血,来吧,姑娘,把你那天滴血的动作再做一次。”
瘦的使者刚话毕,我已被强押上前,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手指已被划破一道口子。
“啊~”我本能反应尖叫出声。
忍着剧痛看了看,血滴已落进吊坠里。
我连忙低下眸不敢观看演变过程,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结果能来个大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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