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见到失恋在一个朋友身上张牙舞爪。迅速的瘦得皮包骨,美丽的大眼跟蛙眼有得一比,还空洞洞不见井外的天。眼袋好深,恶狠狠的穿吊带和热裤(以前穿老气的宝姿),胸前除了衣领就找不出烙手的地方(原谅我的流氓和刻薄,采用失恋以达到减肥目的多么不可取啊)。
个人的Look不过影响了别人的眼球和一小点的市容,何况现在抢眼球也是难事。行迹就成了长舌的谈资。
失恋的人躺在双人床上做什么呢?她开始整宿的研究天花板,然后学暴走。跑到男友的窗下去看人家和新衣服做爱做的事,无意识的打电话,在楼下背台词:“安红,鹅想你,鹅想你想得想睡觉!”或者到夜凉的马路上摆造型,心率不齐,用氧气抢回来的。发展到很后来白天吃着饭就一个优美的起身,三两天消失个无影踪。再出现时一袭华衣霓裳,满脸妩媚,像必胜客新出的甜品。看的人就浑身刺骨的冷,面前整个一血艳幽黑的伤口,它狰狞不肯循形。
那时可不比现在。现在多好,大家都分手快乐,多谢失恋。对造物的感恩无与伦比。相互祝福潇洒的离去,好像当初浓墨重彩的激情与海誓转瞬间就在时间的长河里消失得无影踪,当真是挥挥手不留恋满天云彩,一转身已千年,重新坐上另一个男人的腿实在是容易至极。
那时给负了心伤了情流行在家里很小资的哭,边哭边唱: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骂男人的贪婪,也痛自己的懦弱。当然现代女性的意识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由阿杜的崛起可见一般。不好意思,有点跑题了。我只想表达,我所知的痛苦的凶形恶状给那英勾勒得色味俱全,我们曾以为自己是那个一笑而过的人的天使,最后才发现看不懂别人的天堂。《一笑而过》见证了一群人的疼痛及我们对一首歌一个人的耐性。由于她的失恋我们听得如痴如醉倒背如流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估计听这歌的次数按喝乐百氏可以绿化沙漠比率来算的话,我们在撒哈拉也有一27洞的高尔夫球场外加三五个免费公园了。
我是不是把爱情放得过高,把这种疼痛也架得太大了?恋爱至上主义者!不少人是要撇嘴的。我把爱情当成世上美好之最和珠穆朗玛。同时却悲伤的发现它不过是张妖艳的自我蒙蔽的纸,一戳就从海市蜃楼掉到沙漠;一种大脑充血的非常态,然后我用现实的薄幸的刀割破,照见淋漓的凶状。
那么你想干什么?以神的姿态告诫世人:知道疼了吧?可怜的人,这是必然的,而你为了这必然蝇营狗苟,妄图海底捞月,不自量!徒劳!咄!还不跳出三界外,不入五行中。一次也别踏入生活的河流!哼,你,你又是谁?藉着虚无的名义,散布着恶意的质疑?
我?呵呵。凡人一个,年轻而前途灿烂。非美女,尚有中上之姿。钞票永远不够花,但还可偶尔小资一把。朝九晚五,嘻嘻哈哈。早起跑步,晚去跳操瑜珈。周末奔波于各种各样的班忙。时时充电,命运之神降临时定必感动于我的勤力。也和三五死党喝茶唱歌跳舞,也旅游。也约会也打情骂俏,也恋爱,也失恋。
这样看来我也丰富着快乐着的不是?
我怕病怕死得要命,所以我跑步跳操,侍候我的身体,免得它伤我的灵魂;我去充电,可不知道自己学的是什么;我约会,刚开口就觉得寂寞厌烦,找了个更孤独的伴侣;我旅游,也没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回来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恋爱,可从不动心;我失恋,也不觉得疼。吃睡玩得可能更多。我羡慕别人开怀大笑,虽然我的笑容比谁都多;我也羡慕别人号啕大哭。真的。
得,现在我自己和自己别扭上了。看吧,你把失恋后的痛苦当做必然----你自己,却失去了痛神经。把这痛苦默认了痛苦的标准模板,就像我把甜品和胖妞给划上等号,然后把胖妞丢到丑八怪堆里,冷冷的笑,估计很多人都是不干的。
我的心理阴暗在此不小心露出尾巴。总是恶意质疑一切美好,然后急切的等待它的颠覆—你爱吃甜品就不信你丫不胖!你现在不胖总有天会胖!你怎么都吃不胖那你就是干筋筋瘦壳壳摸起来没得搞着总之就让你活得不爽!同理可证,王子和公主吃着爱情的甜品一定会胖的,比如王子的不举,公主的性冷淡,如果实在是不胖,那么定必有着婆媳关系的不良,倾国倾城的危险;我先天下之忧而忧,苦他人之未苦,在得到前就先伤其必失。
亲爱的我等着你。我等着处女失贞给流氓,等着猫儿偷腥红杏出墙,等着友情的背叛道德沦丧,等着善良哭泣强盗猖狂。等到了,不过是给我的阴暗挽了个圆;等不到,我会去查看野史并怀疑狗仔的不力。
我活着吧?是的。我还在努力活着。如果一定要把这种状态定义为痛苦,实在是痛苦的一种非标准状态。归于麻木?也许有点。也许还有人说这是绝望,那么,我想我还是绝望得很积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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