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帮她洗了个澡。把她奔波劳累的一路风尘都洗得干干净净,擦干净后她就舒舒服服地躺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我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抚摸她柔软的身体,从头摸到脚,她就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让我尽情抚摸,好像好久没有享受有人对她的关爱和体贴了。
我又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暖暖的样子,她好像终于找到了温情的归宿,看样子她要永久地住在我家,再也不想走了。她慢慢地睡着了,我就抱着她不敢放下,担心放下惊醒她的美梦。我不了解她的过去,也许有过风流万种的经历,也许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体贴的丈夫,也许有过撕心裂肺的爱情波折……总之,她的经历一定很丰富和有故事性吧。
我不想知道她的过去。既然有缘来到我家,我就想一心一意把她照顾好。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菜市场给她买了好多黄花鱼,回家后用微波炉给她做了一顿香喷喷的早餐。我不知道她已经多少天没吃到鱼了?总之她那不掩饰的吃相,让我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她最爱的美食了。
就这样,她来到我家没多久,就让我给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吃饱喝足后,她就躺在沙发上跟我耍贱。我就一边抱着她,抚摸她,一边看电视,感觉有她的到来,给我增添了许多快乐。奇迹终于发生了,一天夜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偷偷地钻进我的被窝。大约是夜里一、两点钟的样子,爱人一声惊叫,把我从熟梦中惊醒。我急忙开灯,问爱人发生什么事了?爱人吓得得得瑟瑟,用手指着被子里说,你快看看被窝……
我掀开被子,顺上往下看,发现她躺在被窝里,她身体周围血糊糊一片,她正用嘴舔着什么。我把被子掀开,静静地看着她,不敢惊动她。对爱人小声说:她生孩子了!
爱人长出了一口气。小声在我耳旁说:“我睡梦中一伸腿,碰见凉冰冰、粘糊糊的东西,吓死我了。”我和爱人赶紧悄悄穿好衣裳,不敢惊动她生产,耐心等待她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差不多她用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才艰难地完成分娩,她一共生了四个孩子。新生儿紧紧地围着母亲身体左右,她用舌头一个个舔自己的儿女。我和爱人就这样静静地守护她们,为她们母子母女顺产而祈福,为她们点燃生命之火而感动。
第二天一早,我就骑着自行车,去超市给她买产后的补品。想把她虚弱的身子尽快恢复起来,让她好好照顾她那几个小宝宝。听邻居说,吃生猪腰子是产后大补。我就跑到菜市场卖猪肉的摊位,找到摊主买了几个生猪腰子回来。她一夜之间身体虚弱了很多,看着也疲惫了不少。我每天基本是鱼呀、肉呀地给她调养,很快她身体就恢复了起来。
小宝宝们也健康成长。小家伙们儿初来世上,对一切感都到十分陌生,见人都躲着。慢慢长大的时候,就开始与我们亲近起来,爱人喜欢得爱不释手就经常逗小家伙们儿玩,挨着个儿地给他们起乳名。一个小家伙儿特别淘气,爱人就叫他小强。我看书或写东西时他就来烦我,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他偏偏往我写作的稿纸上撒尿,然后就调皮地跑了。
宝宝们儿长大了的时候,儿子一个同学来我家看小强特别喜欢,就要抱回去养。小强好像知道了内幕,躲得远远的,根本不让接近。费了好大劲,才算把小强哭着喊着抱走了。没过两天,又给送回来了。说小强死活不在他家呆,还把同学手给咬了。
小强被送回来那天,好像她也有预感,早早地等候在家里客厅,不吃不喝。母子第一次分离,虽然只有两、三天,也许对她们来说是度日如年的煎熬吧。母子终于重逢了,小强见到母亲,扑在母亲怀抱那一瞬间,我泪花蒙眼,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超越亲情呢。从此,她们母子再没有分离。
时光在慢慢流淌,但一直没有停留。转眼间多少年过去了,我经常会在夜间或早晨醒来的时候,回想起那段与她和她孩子们相爱相处的美好时光。虽然,我们的交流只是通过眼神或一些肢体动作,但那种心有灵犀的感知,并没有使我们之间有什么障碍的阻隔。
清晨,当新的一天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来,当我准备迎接周而复始新的一天到来的时候,偶尔我就会想起她,想到她和她的孩子们……
哦,我的大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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